之前被他打趣的朋友,揶揄地道:“不就是慕家的小姐吗?你以为是那个小的?嫡出和庶出,差别当然大。”
那人却好像得了失心疯,追随着慕安然的脚步跟了过来。
慕安然疑惑地转头,其实,她隐约也听到了这个人刚刚的诋毁,所以心里很不开心,但是就算不开心,拥有基本交际礼仪的她也不会特地给人难堪,于是,妩媚地一勾唇,慕安然媚眼如波地道:“有事?”
瞬间那人就被她的模样击中了心灵,他痴痴地道:“我想,其实我想——”
他原本想说我想请你跳下一支舞的,可是,却好像舌头被剪掉了一般,竟然一直说不出口。
慕安然也没打算给他说出口的机会,这种狂妄的家伙,是她一向非常反感的,自然不会给他邀请的机会,她莞尔一笑道:“是为了刚刚的话道歉吧?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说完,她傲然地从这人面前走过。
引来更多的崇拜的惊呼。
那个人明明被她扫了面子也不觉得丢人,反而脸庞诡异地红了,甚至痴痴地目送慕安然的背影离开。
慕安然觉得有些无聊,其实,她以前是很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的,甚至在独守空房的四年,她经常会想起当年的那种辉煌,觉得自己为了陆辰东牺牲了很多。
但是,当如今,她将这些男人和陆辰东那天的笑容和话语比较后,她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唯独陆辰东对她的一言一才能让她动容。
她靠着落地窗,看着外面的繁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慕安然,你以为以前是爱情,其实不是,现在才是爱情,她终于彻底沦陷了。”
“慕安然?!”
苏穆青在浪漫过的多瑙河舞曲里,呼唤了她一声、
慕安然讶异地回头,看到他穿着笔挺的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地站在她的面前,他的背后是无数的男男女女在翩翩起舞,他们穿着华丽,脸上浮现的是精致的,刻意装饰过的笑容,显得那么俗不可耐,然而还是以苏穆青的表情最令人厌恶,那种深藏内心,自以为不知道,却显露无疑的恶心的心思,让慕安然有一种再也不想来这种舞会的冲动。
“苏公子,好久不见。”慕安然面无表情地道,甚至连一个笑也不想施舍给他。
苏穆青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眼睛在她的手腕上逡巡了一周,这才抬眼直直地看着她道:“你捡到了我掉的手链是不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掉的,难道那个人是你?”
听到这句话,慕安然呼吸一窒,那种莫名的恐惧差点将她吞噬。
她努力维持脸上的镇定表情,看向这个奶油一般的男人,他却有一双贪得无厌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话,我失陪了。”
她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冷着脸,一副你别用不相干的事情来和我搭讪的表情,准备从他身边过去。
但是她终究心虚了,走路太急,所以水晶鞋踩在长长的裙摆上,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带着热气的手,搂住了她的纤腰。
慕安然拧眉,看向苏穆青,眼神里难掩厌恶。
苏穆青却露出一个神经病的笑容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你厌恶我,但是,能够被你厌恶也是我的一种荣幸,我竟然觉得浑身都兴奋了起来,就好像那一晚——”
他的姿势和语气旖旎到极致,让慕安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忽然,她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奇怪,不由得朝着斜后方看去,那里倒背着手站着的男人,不是陆辰东又是谁?!
陆辰东一身合体的手工西服,墨色衬衫,冰冷的目光犹如有实质一般,带着几分寒意,落在两个人身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的黑眸危险地眯缝着,看着她,而身后,方嘉妮犹如鬼魅一般,站在一旁。
慕安然浑身冰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他看出什么来了?
而她这才蓦然发现,苏穆青还搂着她的腰,慕安然发现苏穆青看着陆辰东,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神色,他真是不知道死活。
“苏公子,如果你在对我动手动脚的话,我想,你的死期也不远了,我是陆太太。”慕安然直接和他摊牌。
并且仔细看苏穆青的表情。
但是,苏穆青一点惊讶都没有,他竟然早知道了,此时他才慢慢地收回手,笑嘻嘻地道:“你刚刚要摔倒了,我只是扶你一把,陆太太,你会不会想太多?”
慕安然的脑子还是很乱,自己没有告诉过苏穆青自己是陆太太,但是,他显然早知道陆辰东。
那是不是——
他的真的是那个面具男,所以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以后请让我摔在地上吧,因为被你抱更让我难受。”慕安然冷漠地退后一步,拉开和苏穆青的剧烈,她的手微微发抖,好像不控制住,就会扑过去将苏穆青杀死。
苏穆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
而慕安然再次看向脸色莫测的陆辰东,那一瞬间,总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但是,她不想这么结束,她才刚刚和他有了点感情,她那么爱他。
于是,她忍着心悸,笑着走过去:“辰东,爸爸没说你也会参加。”
她的笑容带着点讨好,陆辰东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皱着 眉头就往外走,甚至没告诉她要不要跟来。
慕安然忙追了出去,看到方嘉妮乖巧地走到车前,坐在了陆辰东旁边。
“辰东。”慕安然紧赶了几步,想追上去,没想到,司机却好像没看到她一般,或者说是陆辰东命令他不要看到。
那辆劳斯莱斯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扬长而去。
慕安然看不到车里陆辰东的表情,因为他不坐在靠她这边,她能看到的只是方嘉妮别有意味的一瞥。
慕安然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捂着肚子站住,感觉自己仿佛才是这个世界最多余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