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人流走了许久,最后发现拿着小牌子的人其实就是从正门进来,然后贴着墙边绕过半个玄云楼,接着就从后门离开。
站在后门的门口,曌兮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谁见过结婚这么结的吗?
收了份子钱,连口水都不给喝,就让人沿着小院走半圈就离开?
欺负我外地来的没参加过本地婚礼还是怎么的?
再没常识我也看过电视吧?
不带这么骗人的!
曌兮撸着袖子就往反方向走,北堂即不拦她也不多问,由得她去折腾。
他手中捏着那羊脂白玉的酒壶,闲庭信步一般自若,仿佛这里不过就是自家后花园一般的惬意从容。
曌兮将袖子挽起来,然后搓了搓手,就挑着一棵比较高的树开始爬。
北堂站在树下看着小猴子一样的曌兮,有些不解的问:“你在干什么?”
“爬树。”
曌兮吭哧吭哧的一边爬树一边回答。
“为什么?”
曌兮仰着头,视线紧盯着一根比较粗实的树杈,一边爬一边说:“站的高,看得远。”
北堂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将酒壶挂回腰间,足尖轻轻一点便腾空而起。
期间轻点着树干几次借力,轻而易举的便到了这棵树上最高的一根枝丫上。
当然,在路过曌兮身边的时候,他顺手捎带了她一程。
曌兮还来不及思考,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出于本能的便如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搂住了北堂。
北堂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弧度,眸光中有光影闪过,怕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此刻的他看起来有多温柔。
“够高吗?”
曌兮搂得太紧,所以她的小脑袋整个是埋在他的颈窝处的。
她如一只小奶猫,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而他的唇,恰到好处的贴在了她的耳边。
简单的三个字里,包涵着一种无条件的纵容和宠溺,淡淡的,却让人很安心。
曌兮的手仍是死死的抓着北堂的衣服,然后将眼睛眯开了一个缝,只不过是向下看了一眼,就呲牙咧嘴的一阵哎呦妈呀,分明是吓的不轻。
她没有恐高症,玩什么过山车海盗船也从来没怂过。
但是这种反自然反科学的攀登方式还是让她觉得很害怕。
北堂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扶着树干。
曌兮丝毫都不怀疑,此刻只要有一阵稍微强劲一点的风,就能把他们俩吹下去摔个半死。
她实在无暇去体会两人之间此刻的暧昧,在她眼里,北堂现在就是一根救命的浮板,别说性别了,他连个人都不是。
为了尽快结束这种高处不胜寒的体验,曌兮举目四望,将大半个玄云楼都尽收眼底。
没办法,树虽然高,但却明显不是玄云楼的制高点,有那么几栋建筑要比这棵树高许多,自然而然的遮挡了她的视线。
不过,只看一半,也已经足够了。
曌兮用下巴指着一栋张灯结彩挂满了喜庆红绸的二层小楼,道:“那里,咱们去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