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惜宫回到雪阳宫之后,向桐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花兮忍不住开口了,“我见你一路都似有话要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向桐见花兮都这样问了也不再犹豫,便道:“才人,您真信得过白昭仪吗?”
花兮边拆着发髻上的首饰,边让佩玖替她解着身上繁复的吉服,反问道:“我为什么不信她?”
“这——”向桐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仔细想想,”花兮拔下发中最后一支步摇放入首饰盒中,接着道:“她是九嫔之首,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尚未侍寝过的小才人,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来刻意拉拢我。我们只不过是达成了一个协议而已,你不用太过担心。”她俩只是承诺彼此永远不会站在对立面,便没有所谓的谁帮着谁争宠什么的。而且她俩也说好,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她俩不会表现的过于亲密而招人猜疑。
见花兮不再多言,向桐也没再多问,行了一礼之后退了出去。才人说的也在理,才人尚未分得皇上宠爱,白昭仪与才人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但以后才人得宠之后可就不好说了。自己还是多未才人留意着吧,向桐心里如此想着。
待吉服褪下之后,花兮忙让于秋去寻件轻便的常服出来,她实在是太热了。
没一会于秋便捧了件粉红色轻纱材质的长裙走了过来,问道:“才人,这件可好?”
花兮抬眼望去,满意的点了下头,“就这件,快给我换上,再帮我把发髻解了,可累坏我了。”
于秋佩玖相视一笑,一个解着头发,一个换起了衣服。
刚把头发放下来,花兮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只听外面有太监高声报唱——“皇上驾到!”
花兮一个激灵,忙站了起来,皇上来了?
于秋佩玖则吓的面如土色,这才人头发都未疏,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啊?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只见一道明黄身影已经走进了大厅之中。
花兮来不及多想,忙带着于秋佩玖跪下行礼:“贱妾/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幕臣好奇的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花兮,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故作冷淡道:“起来吧。”
而下首跪着的花兮并未起身,还是把头埋的低低的,君幕臣见状剑眉微挑,“怎么?朕使唤不动你?”
于秋佩玖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于秋更是轻轻的碰了一下花兮,才人莫不是因为皇上来了高兴傻了吧?
“皇上恕罪,贱妾并不知皇上这个时间会来,故御前失德不敢起身,怕污了皇上的眼睛。”花兮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君幕臣瞬间被她气乐了,感情这还怪起他来的不是时候了?
连守在门口的王永全都忍不住对花兮侧目,这江才人胆子也忒大了吧?
“先起来吧,仔细跪着膝盖疼,朕恕你无罪便是。”君幕臣到底还是没有舍得她继续跪下去,这小妮子穿的单薄,跪在大理石板上久了怕是要得风寒。
“谢皇上,老娘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花兮欢快起身,当然后面那半句她是用极小的声音说的,就连她身后的俩个丫头都没听清。
“你说什么?”君幕臣没听清她的嘀咕,问了一句。
“贱妾说皇上真好。”说完抬起头讨好地看了君幕臣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有那一瞬间花兮失神了,这皇帝长的也太好看了吧?
此时他正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漆黑深邃的双眸充满了温情,花兮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带着些许戏虐的邪笑给电晕了。
傻傻的、大胆的盯着他看的,到现在为止,只有花兮一人吧!君幕臣很满意花兮这样的表情,真实不做作,他觉得甚是可爱。
“爱妃朕好看吗?”君幕臣心情大好,一扫先前在太后那受的闷气,有心想逗一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