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简言之,所以采取了我一贯的作风——不予理会。所以放下手机,打算认认真真的看这本《我想吃掉你的胰脏》。
印象里,我好像是看完了第三卷,接着去看第四卷的时候,才发觉,剧情不论如何都接不上,翻看之前的内容才想起来,我当时把第一卷看了两次,所以才会认为我看了三卷。
第三卷的开头就说到简言之先前剧透我的事情,就是所谓,这本书的女主角是被一个随机杀人犯刺杀的。
因此,我一看到开头这回事,就立刻想到了简言之。
果然这本书充满了她的味道。
我又重新看了一眼讯息,无意识的那样拿起来,看了微信上的她发过来的话,果然,不论去不去,都是要回复一下的吧?
我这样想了之后,就只回了两个字,“不去。”
“哎?为什么!!明明没什么事情!”
她这么说,我就可以想象得到她嘟着嘴的可爱表情,说不定还在生气呢。
“我只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最后我选择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合适的理由。
结果,那天晚上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回复。我应该满心欢喜的继续读书,却不知为何一直都无法将心情沉浸下来,满心都是想着,简言之到底是为什么不回复。
接受了找个理由?
亦或是有其他的什么古灵精怪的想法。
这些我统统不得而知,结果第三卷直到最后也没有看完两页,就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我坐在书桌前打算重振旗鼓好好看书的时候,却听到门铃的声音。
我们家实际上是不常有客人的。父亲常年在国外工作,母亲是全职家庭主妇,和邻里之间的走动也基本会提前打电话预约好的。
我从窗户上看了一眼,没想到站在那里的就是简言之。
身着以白色为基准,有这轻飘飘的蕾丝镶边的柔和布料的上衣,长度在膝上的裙子随着秋季特有的清风飘动,手腕和脚腕都像是为了强调那份美丽一样延伸着。
“您好,伯母,我是周归璨的同班同学。我叫做简言之。”
“你好···归璨他··在楼上。”
我很担心母亲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将应该收拾的东西全部都迅速收拾到抽屉里后就立刻跑下楼去。
简言之已经被母亲迎进客厅,所以这期间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能期待老妈没有说多余的话。
“妈。”
我提醒一样的招呼声,让简言之露出惊喜的深情,老妈的神情却好似更担忧了一些。
“嗨~”
面对简言之的招手,我也只是回以点头致意。
她站在玄关的位置,单手扶着鞋柜将带有花边的鞋子脱下来,换上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拖鞋。不知道是不是我盯着她的目光被发觉,她的脸色慢慢微红起来。
“我们就先上去了。”
“好,稍后我拿些水果只给的给您们。”
“谢谢伯母。”
看简言之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只能猜测大概她是不知道什么的。她跟在我身后,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进了房间,她才终于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甚至丝毫不介意的躺在我床上。
“啊~好软的床啊~~”
她为了表示舒服,拉长的字的音节,不过真的是很可爱的声音了。
“你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么?”
“哎?干嘛这么冷淡?”
她立刻坐起来嘟着嘴说道,就像是特意这么嘟嘴给我看,然后立刻新奇的打量着四周。
我的房间自认为是很整洁的,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暑假,还有一个衣柜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哦,还有,因为我这里的东西比较少,房间也比较大,所以在书架的对面没有放任何东西,我觉得空旷,就将我喜欢的一些照片贴在上面,整整一面墙那么多。
“我还是第一次进来男生的卧室呢~”
“不要说奇怪的话。”
“嘿嘿~”她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开始在我的房间里闲逛,最后果然停留在那面墙壁前面。
“为什么你贴满了整个墙面,唯独留下一个圈?”
“这一面墙的照片。从外到内,依次是我的喜欢程度。”
“所以,最外边的是最讨厌的?”
她的想法有些奇怪,我摇摇头纠正她,“不喜欢的我不会放到这里,所以最外边的是我相对来说比较喜欢的。”
“这样啊~那中间的就是你打算放最喜欢的?”
“嗯。”
“有意思~”
她若有所思的开始仔细看我的那些照片,我并不担心她会乱摸乱碰,也不担心她会到处寻找她认为可能存在的违禁品。
就这样注视着她在我的房间里游荡,游荡~
我发觉这样的生活或许也不错,但并不是每天都有,于是那种希望记录美好事物的想法再度浮现在脑海,我看了一眼一直放在我书桌附近的相机。
“那幅画我最近开始构思了。”
她突然说话,让我立刻缩回手来。
“嗯?然后呢?”
“然后,我在想,要不要咱们再去一趟?”
“再去一趟的意思是说··?”
她好像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非常大力的点点头,“没错!再去一次那个看画展的城市!”
我立刻别过头。
我很担心如果我看着她期待的目光,也许我会一不小心答应下来,所以我只好别过脸说道,“不行,我这几天需要好好在家休息一下~”
“哎?难道你不想看那幅画了嘛?”
我···
我并不想要说谎,也并不想要对简言之说谎。
可我也明白一旦我承认了内心的想法,我们将会有有怎样的进程。
“···想”
说完这个字之后,我几乎是完全松了一口气,瘫倒在椅子上。
简言之与我的表情截然相反,扬着绝对可爱的笑容对我说,“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今天么?”
“如果想要再现当天的场景,恐怕今天已经不行了吧?”
“我觉得这应该怪你。”
“为什么?”
“倘若,你那天拍下来的话,不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可是,位于她脑海的画面,我究竟要如何拍摄下来呢?
我并不是在意她可以这样甩锅到我身上,而是我觉得她说这句话有更深层的意思,她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