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想看。”
言一色手上快速动作着,一件件外衣落入指间,又眨眼间脱手而出,扔在了脚下。
完全屏蔽了迟聿揶揄的话语,不予理会。
但内心却在疯狂吐槽,谁丫的想看不该看的了?我蒙你眼睛是不想你看我的热闹!你不就想看我的窘态吗,偏不让你如意!更何况我冷静镇定,稳的很,完全做到了非礼勿视!
言一色最后用一个优雅的姿势,将某人扔入了浴池中,他成功沉入水下,溅起大片水花。
言一色拍了拍手,没好气地叮嘱道,“别乱跑,等我回来!”
她话落,转身就走,但走了没几步,忽然觉得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很不对劲。
言一色扭转身,往温泉池看了一眼,眉心蓦地跳了下,因为水面一片平静,但不见迟聿的影子。
握草,该不会还在水底沉着呢?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言一色起初不想搭理,但转念一想,又怕自己的冷漠,会刺激迟聿再胡乱折腾,作个大的,到时更麻烦。
她认命地折返回去,在浴池边沿走了一遭,果然水底下出现了某人穿着清凉的身影,双眼完全闭着,身体无力飘着,整得像溺水而亡一样!
言一色扶额,下水将他捞起来,抱着他的腰才露出水面,就被突然“诈尸”的他抱住了。
她头靠在没有衣物遮挡的迟聿肩头,冲天翻了个白眼,淡淡问道,“你想干什么呢?”
迟聿下巴在她柔软的头顶蹭了蹭,不说话。
言一色有些头疼,甩了甩脸上沾染的水珠,义正言辞道,“算了,你也别泡澡了!跟我上床!”
迟聿低哑一笑,磁性魔魅的声音里透露着暧昧,抢在她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劲前开口,“好!”
言一色:“……”
就在此时,她察觉到有人进了这间房内,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就离开了。
言一色心念一转,“你的人?”
“你出去看看。”
“行!”
“你怎么不走?这般黏着孤怎么行?”
“特么你倒是先放手啊!”
“你带着孤一起去!不是会什么公主抱?”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喝酒了,发酒疯呢罢!”
“没有,不信你亲孤一下试试味道!”
“滚!”
……
言一色觉得淋了一回雨的迟聿很难搞,不排除脑子进水的可能!
她干脆一掌劈晕了他,走到外面一看,发现不远处的软榻上,放着一整套迟聿惯穿惯用的衣物。
言一色翻找出里衣,走回浴池,将人拖上来,一只手贴在他的后背上,内力运转,热气从接触的地方飞速蔓延至他全身,顷刻间全干。
然后,她任劳任怨,面不改色地替他换上衣裳,最终安排到了床榻里侧。
言一色看了眼他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虽然依然张扬着直戳人心房的攻击力,但因为晕着,少了凶残冷煞的狠戾,倒更赏心悦目一些。
她叹出一口气,走到窗前,湿冷的寒意扑面而来,就见外面大雨还在下,但已经有渐渐停止的趋势。
言一色站了一会儿,便关上窗,熄灭为迟聿而留的满室灯火,走回床上,盖上锦被睡下。
黑暗中,迟聿自背后凑近言一色,将她当抱枕般,一把抱住。
言一色早知他没真的晕,懒得挣扎,心下安定平和,一点一点酝酿睡意,渐入佳境,很快跑去与周公玩耍了。
言一色这边好一顿闹腾,住在偏房的言成比她更惨。
他本睡得好好的,但忽然被一物重重锤了肚子,嚎叫一声惊坐起,眼角挂着泪花四处打量,就见兔兔出现在了床榻边沿,正一脸傻兮兮看着他!
言成恨得咬牙切齿,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肚子挨那一下,是拜它所赐!
偏偏他还不能报复回来!
言成看见兔兔,就猜着迟聿一定也回来了,更不敢对它有什么“烤了吃掉”的非分之想。
他憋着一口气重新躺下,抓紧时间睡。
但兔兔却不让他如意,蓄力跳起,又重重落回没被言成占据的床上空地儿,“轰”地一声,床塌了!
言成被惊到怀疑人生。
他裹着被子跳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兔兔,“小祖宗,我今儿没惹到你吧?干什么报复我!你说!”
兔兔一只柔软的长耳朵折下来,似乎有气无力,酷似兔子的嘴巴张了张。
言成恍然大悟,它是饿了!
少顷,他脸皱成一团,自言自语道,“不对啊!它饿了完全可以自个儿回药府吃草去啊!它不是不认路……”
“蚀心草没了。”
“哦呦!原来如此!谢谢提点……呃!”
言成话没说完,后知后觉发现来了个人。
黑衣冷面,沉稳肃穆,正是杨翼。
言成冲着他摇头晃脑一阵,似在思索他为什么来找自己,“你什么事啊?”
他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大惊小怪道,“该不会……红三死了吧!”
杨翼不想回答看起来像智障的某人问题,“陛下跟兔兔来过药府,兔兔将剩下蚀心草吃完了,为了不饿太久,最好的方法,就是明日直接带它去禁地,找到就能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