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家人来到牛车停放处,见已经有人在等。又见有认识的村人,相互打招呼。一家人都逛累了,也没太多精神闲聊。过了好一会,待一车人数够了,赶车的陆伯伯便往回赶。一路上,也没人说话,牛车悠哉悠哉的走,约摸快午时了,才回到陆家村。
回到小院,看见奶奶在院子里歇脚,二伯家的三个闺女在折菜。陆子雨三姐妹上去喊了声奶奶。陆杨氏嗯了一声,便不理人了。小弟在爹怀里挣扎了下来,扑向奶奶怀里,嘴里喊着:“奶、奶”。陆杨氏本来见三个孙女,不太高兴,见了小孙子,才展眉搂着道:“哎哟,奶的乖孙,回来了,想奶不”。小弟嗯嗯的点头,软糯糯的跟着奶奶说去县里看到的见闻。陆杨氏听着,又是呵呵笑。看得陆子雨咋舌,这小子不错,哄人有一手呢。
陆杨氏虽然不待见孙女,可对孙子那是好的没话说,两个堂哥一样的疼,时不时买些糕点,零嘴给孙子。不管何时吃肉,都会留一些给孙子。几个儿子,只有二伯得奶奶的欢心,大伯与爹都得靠边站,儿媳和孙女更加不待见,能得她奶一口吃得,估计太阳从西边出来。典型的重男轻女,自古一直都有。
陆馨娟三姐妹见了小叔和小婶,也打着招呼。陆叶忠孝顺,自家买肉,都会分一份出来给陆杨氏,今个买了肉,将买好的一斤肉给陆杨氏。陆杨氏接过,也没有话说。
“二姐,四妹,七妹,你们上街回来了”陆馨娟道。“嗯,今个啊妹去换药,我们一家都去了”大姐回。“那四妹脚好些了吗”陆馨娟问。“好些了,再喝一次药就好全了”大姐点头道。“二姐,你们买新头绳了呀,怎么不给我也买一根”陆馨宁看见小妹头上的头绳,也很想要。“我娘给我们买的,你想要,让你爹娘给你买,我们没钱”陆子雨忙说。“什么没钱,你是不想给我,哼,我才不稀罕,我让我娘买好看的,你们只能配这些”陆馨宁一脸不霄。“配不配,要看是什么人,有些人呢,确实不配”陆子雨冷笑的看着陆馨宁,就看不得她嚣张的样子。
“你…贱人”陆馨宁立马跳脚。“小妹,谁教你这样说话,快给四妹道歉”陆馨娟不悦了,虽然几个堂姐妹们聚少离多,关系却一直都很好,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闹不愉快。陆馨宁哼道:“我才不”。“你不道歉,我就告诉爹,让爹来管教你”陆馨娟把她爹搬了出来。
陆馨宁听到大姐要告诉爹,也有些害怕她爹,她爹最严厉了,只好不情不愿的,说道:“四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计较”。陆子雨本来还想激一下陆馨宁,却被大姐拽了一下:“啊妹,回吧,娘估计烧好饭菜了”。陆子雨只能点点头就走,本来就没跟她计较,只是她骂人的话,听着不舒坦。大姐见陆子雨回了,也不跟陆馨娟继续唠,后头跟着回屋。
回了屋,见娘在忙烧锅,也快要烧好了。一家子坐一会,便开饭了。吃好午饭,爹娘也不得歇,去忙菜园子了。大姐跟过去帮忙。小妹犯困,回屋里歇午去了。小弟在奶奶处,还没回来。陆子雨也坐不住,出了屋就往菜园子去。自家的菜园子就在竹林边上,离家一百米左右。爹在锄地,娘跟大姐在拔菜。陆子雨过来看见了,有点好奇,需要拔这么多菜么。
“娘,这些菜,能吃得完吗”陆子雨问道。“你这孩子,怎么过来了,里头不好走,你别进来了”陆甘氏见是女儿,站起来喊道。“我就看看,娘,咱家的菜这么多啊,怎么不拿去卖钱”陆子道。“诶,这野头菜,家家都有,哪个稀罕,不值钱的玩意”陆甘氏呵呵笑道。“娘,我看啊妹是掉钱眼里了”大姐笑着打趣道。“大姐,不带这样笑话,我就喜欢银子,以后我要给爹娘挣很多很多的银子”陆子雨道。陆叶忠听罢,笑呵呵地说:“瞧我闺女多孝顺”。“那是,我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嘛”陆子雨骄傲的昂头说。几人都笑了。
待一块地的野头菜拔完,陆甘氏收拾到竹篓里,担着回去了。野头菜需要晒干储存起来,冬天缺少蔬菜,待冬天当蔬菜吃,还能淹成咸菜。野头菜好种活,两个多月就长好了。如今四月底,快五月初,天气正好,不冷不热。
陆子雨没跟着回,在菜园子周围东瞧瞧西揪揪,看看有没有草药。一般常见的草药在地头,篱笆边,屋檐下都会长有,如今已入夏了,野草野菜长得更快。
一路走路一路寻,还真有车前草。牛筋草也有,不过大多是牛吃的草,根系发达,牛啃之后,又长出来了。又往沟那头走,还看见有婆婆丁、马齿笕、土牛膝……等草药。陆子雨高兴的挖呀,挖,想着挖多些,好拿去卖钱,这样本钱就有了,她也不贪,反正是无本买卖,积少成多嘛?
少刻,听见大姐喊,陆子雨立即回应:“大姐,我在这”说着站起来,向她们挥手。大姐带着小妹和小弟出来寻陆子雨,菜园子附近没见到人,便往这边来了。待走近,看陆子雨在挖野菜,还挖了一小堆,以为拿回家当猪食,便也帮忙挖。
“大姐,你回家拿背篓过来吧,有背篓装着好拿些”陆子雨道。“好,我这就去”大姐说罢,便让小妹和小弟呆在原地,不许乱跑,不然掉沟里,见小妹小弟应了,才回去。待大姐一走,陆子雨便对小妹说道:“小妹,你帮二姐理一理,把枯叶摘出来,可以吗”?“可以,二姐,我给你理”小妹说着,就蹲下来帮忙。“二姐,帮你”小弟也要帮忙。陆子雨摸摸他的头,说:“好,看,这种干的也不能要,知道吗”?示意给两人看。小妹和小弟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大姐提着背篓过来。陆子雨忙接过,把理好的草药放背篓里。大姐看她们理得这么干净,不解的问陆子雨,道:“小妹,不是给猪食吗,理那么干净干啥”。陆子雨噗呲笑了,说:“大姐,这不是给猪食,是草药,能卖钱呢”!“啥,真能卖钱”陆大姐疑惑。“嗯,这叫车前草,猪能食,也是草药,还有这几种,你看,有些猪或者牛能食,有些不能,像这种龙葵食多有小毒,因此不能乱挖来给猪食”陆子雨一样一样的仔细的让她们看,教她们认。
“二姐,你好厉害,懂得那么多草药”小妹又开始星星眼了。“那咱们就多挖些好去卖钱,好不好”陆子雨道。小妹点头:“好”。陆子雨笑道:“那你要跟着二姐挖草药,就不能出去玩儿了哦”!小妹点头说:“嗯,二姐,我不去玩儿,我要跟着你,弟弟,你也要帮忙哦”。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嗯,帮”小弟抓着草药说。“好,咱们加油,等背篓满了,再来挖”陆子雨一说。几人也干劲十足。陆家村如靠近大山,日子就没那么艰难了,虽说是平原,但土地也贫,收成不好,每年还要交税,百姓根本不愿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