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刻,来了一个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瞧着陆叶忠便含羞的低头。遂有姑娘问那妇人:“这位大婶,你是谁,来此何事”?妇人道:“没,没干什么”?那姑娘道:“既然无要事,那请大婶子离开,我家姑娘公子们都在此不便打扰”。妇人不理会那姑娘,遂走到陆叶忠面前,道:“忠大哥,你都许久不来了,可让我好等”。陆叶忠脸色不好了,道:“请你放自重一些”。妇人也不恼,还羞涩道:“忠大哥,你怎么能如此说,咱们都那样了”。陆叶忠听得脸色一变,转头瞧一眼闺女,道:“没有的事,你不要胡说”。妇人立即委屈了,顾不得廉耻,突然抓住陆叶忠的手道:“忠大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陆叶忠被大家看着,老脸又红又怒,忙推开那妇人。陆子雨使眼色给冬月。冬月会意,遂过去挡在两人之间,对那妇人道:“这位大婶,我们家老爷是个老实人,你有甚么话就与我家姑娘说道”。妇人早知晓那小姑娘是陆叶忠的闺女,就是要等有人在场,谅他陆叶忠也抹不开脸,那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便道:“丫头啊,我呢,不求什么,只求能伴忠大哥左右,甘愿作小”说罢,也是脸红红的。
噗的一声,陆子雨喷茶了,顿时咳了起来,问道:“大婶,你刚刚说啥”?赵宸越蹙眉,帮着陆子雨拍背顺咳。那妇人没有作声,看着陆叶忠含情脉脉。陆叶忠恼羞成怒,语气带着威胁道:“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妇人即道:“我没有胡说,那晚咱们明明都一起了”。陆子雨倒是听明白了,这是搞的一出仙人跳啊,还是上赶着要做小妾,那晚难道他们已经颠倒龙凤了,顿时面色不善的看向那妇人。大家在一旁也不敢作声,毕竟是长辈之间的事,他们不会插嘴,唯有看陆子雨了。顾焕齐倒是反应快,小声与陆子雨道:“区区小手段,不足挂齿,小丫头,你先唤平日里跟着你爹的汉子过来问问”。陆子雨点头,使眼色让冬香去唤人。不一会,一个汉子过来了。陆子雨道:“这大婶,你可认得”。汉子看了看点头。陆子雨又说道:“大婶,你说你与我爹怎么了,能否说说”。妇人立即羞涩了,怎么能跟一个小姑娘说这种事情,便道:“丫头,这种事不好说”。陆子雨暗翻白眼,这种伎俩可是老手段了,问道:“是不是那晚你与我爹一道睡了”。那妇人点点头,脸红不已。大家听了,面色也绯红。赵宸越咳了一声道:“雨儿,注意言辞”。陆子雨吐吐舌头。陆叶忠更是想挖个洞钻进去,这么多小辈都在看着,还是淡定的对闺女道:“闺女,没有的事,爹没有作对不起你娘的事,爹发誓”。陆子雨暗啡,发誓有用吗,人证都在跟前了,道:“爹,这大婶都这么说了,哪能当没有听到,爹,你站一边去,让女儿问个明白,不然我定回去告诉娘”。陆叶忠顿时不敢说话了。陆子雨看着那汉子道:“你说说那晚我爹和这大婶咋回事”?汉子沉思一会,遂道:“这事有一段日子了,这女人三不差五的过来,老爷都不理会她,有次老爷吃了酒,也不知怎么回事,第二日这女人在老爷帐篷里,之后老爷就不敢到这边来了”。冬香听了火大,问道:“你怎么不早告诉姑娘”。汉子瞧了一眼老爷,道:“老爷不让说”。陆子雨转头看着她爹,道:“爹,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让娘知道了,咋办”?陆叶忠也是一脸愧疚难堪,道:“爹也不知道,那晚爹喝多了,醒来就……”没好意思往下说。陆子雨看向赵宸越,这种事她不知道如何办。赵宸越一脸冰冷,道:“不必担心,交给我处理”。顾焕齐啧啧的笑了,道:“最好的办法是逼供,这位大婶,如你不说实话,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对,老爷怎么会跟你那啥关系,你那么会算计老爷,可算出来今日你的下场”冬香喝道,对付这种爬床的妇人,最是厌恶。妇人毕竟是过来人,倒不是怕几个小辈,遂道:“忠大哥,我是真的欢喜你,你顾着家里的娘子,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想偷偷的瞧你一眼,如你不同意,我也决不勉强你”。陆叶忠听了,也是不知该说甚么,没有作声。妇人看陆叶忠不出声,即掩面泣涕涟涟的跑了,待跑出老远,立即收声,还朝后面呸了一声。大家一时反应不过来。陆叶忠不敢看闺女。陆子雨叹气,问她爹:“爹,这大婶,你可认识是哪里人”?陆叶忠点头,道:“她也算是个可怜人,嫁的男人死了,就是你表姐夫家的弟媳,他弟弟不幸去了,留下她一人成了寡妇”。“什么,卖猪肉的那个表姐夫家”陆子雨惊讶。陆叶忠点头。陆子雨只觉得在风中凌乱了。
浸入四月初,李棋伟在潮州府已考了府试,现今只等挂榜了。在陈府居住期间,陈府的小闺女陈雅兰见过一回李棋伟,便一见钟情。这陈雅兰年方刚好十五,长得清丽,性子活泼。自见了李棋伟便犯了相思,每每想着法子偷偷看李棋伟。李棋伟却不疑,对陈家的小姐也是彬彬有礼,从不敢越逾。眼看挂榜之后,李棋伟便要走了,陈雅兰寝食难安,唤了丫鬟来商量对策。丫鬟也是替小姐着急,突然有一主意,道:“小姐,奴婢有个主意,只是……”。陈雅兰一听有主意了,忙催促:“快说”。丫鬟咬了咬牙,附耳过去嘀咕了几句。陈雅兰听了,面色霎红的点头。丫鬟却道:“小姐,你赶快写,如李公子拒了,咱们还有后招”。陈雅兰点头,即写了张条子,让丫鬟偷偷送去。丫鬟应了,即来到李棋伟住的院子,左右探了探发现没有人,便把条子给塞到屋里,便匆忙离去。少倾,李棋伟自外面回屋,见地上有张条子。一看,子夜,花园亭子见。李棋伟瞧着条子,日若有所思。
直到子夜时分,李棋伟按照条子来到花园亭子,此时静悄悄却无一人,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摇摇头正想回去,便见陈小姐和丫鬟珊珊过来了。李棋伟疑惑的问:“不知陈小姐半夜约小生,来此有何要事”。陈雅兰对丫鬟使眼色。丫鬟会意便去不远处给两人放风。陈雅兰脸色爆红的看着李棋伟,道:“李大哥,我,我,”一时羞涩难当,说不出口。李棋伟道:“陈小姐不妨直说”。陈雅兰给自己鼓了鼓气,道:“李大哥,我欢喜你”说罢,不敢抬头看。李棋伟听了,一时愣住,看着陈雅兰,一会才抱拳道:“多谢陈小姐的厚爱”。陈雅兰抬头看着李棋伟不解,他这是应了还是没应,问道:“李大哥,你对我可有欢喜”。李棋伟不愿伤了陈小姐,便委婉的道:“小生如今刚考府试,还不知如何,暂不想别的,小生怕辜负了陈小姐对小生的情意,夜已深,陈小姐,小生先回屋歇了”说罢,转身回去了。陈雅兰看着李棋伟的背影,一言不发。丫鬟跑过来问:“小姐,怎么样”。陈雅兰脸色不好,把刚刚之事说了一遍,道:“小梅,你说他是不是看不上我”。丫鬟安慰道:“小姐,李公子是担忧没考上秀才误了小姐”。陈雅兰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丫鬟连忙道:“小姐,咱们等挂榜之后再作打算”。陈雅兰只能点头,先等他个几日再说。
过了一旬,潮州府终于挂榜了,李棋伟早早出去看榜,不久后回来却满脸喜色。陈老爷赫赫笑着道喜:“恭喜贤侄中秀才,真是后生可畏”。陈夫人也笑着道:“李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不知李公子可有定亲了”真是越看越欢喜,与她小闺女也般配。“不曾”李棋伟回道,又向陈老爷跪下。陈老爷忙阻止道:“贤侄,这是作甚么,快起来”。李棋伟道:“这一礼,陈伯父一定要受,如不是得伯父教导一番,侄儿也没有十分把握考上前十名,伯父,请受侄儿一拜”说罢,叩谢一礼。陈老爷即扶起来,也是越看越满意,又忙安排一桌好菜肴庆祝一番。李棋伟连忙谢过。
待到膳后,李棋伟便向陈老爷提出辞行。陈雅兰听了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回了屋一副蔫蔫的样子。丫鬟见了小姐如此模样,心里也不好受,道:“如小姐当真欢喜李公子,今夜便有机会了”说着,附耳过去嘀咕。陈雅兰这次反倒很淡定了,如真让李大哥离开了,往后想见一面都难了,便点了点头,道:“你立即去办”。丫鬟应了忙去。陈雅兰开始打扮自己。不久后,丫鬟端了几个菜一壶酒过来,道:“小姐,办好了”。陈雅兰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过去李棋伟的院子。
“陈小姐,你这是”李棋伟问道。陈雅兰笑道:“李大哥,你明日要走了,我作了点宵食过来与李大哥践行,李大哥,该不会嫌弃吧”!李棋伟不作它想,既然陈小姐是为他践行,也不好推脱,便让陈小姐进屋。陈雅兰进了屋,把宵食摆好,又斟了两杯酒水,拿起一杯笑道:“李大哥,这一杯是贺喜李大哥考中秀才,小女子先干为尽”说罢,一口干。“多谢”李棋伟也喝干。陈雅兰再斟满,道:“这一杯是为相识而干”说着,直接喝了。李棋伟看陈小姐如此爽朗,也是多看了她几眼跟着喝干。陈雅兰又倒酒,道:“这最后一杯,祝李大哥一路顺风”说罢喝了。李棋伟及时道谢,拿起酒喝了。陈雅兰看李棋伟喝下三杯酒,似乎没甚反应,不由有些着急了。一时,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李棋伟也不懂如何与女子相处,只能坐着不作声。陈雅兰略显尴尬,便道:“李大哥,吃了酒水,快吃些菜”。李棋伟点头,执了筷子吃。陈雅兰看着他细嚼慢咽,很是赏心悦目。李棋伟蹙眉,刚放下筷子,便觉得头晕目眩。陈雅兰大喜,赶紧问道:“李大哥,你怎么了”。李棋伟渐渐的脸色绯红,浑身发热,看了看陈小姐,问道:“我这是怎么了”。陈雅兰即扶李棋伟到床铺上。李棋伟抓住陈雅兰看着,瞬间变成了陆子雨,还真以为是啊妹,立即把啊妹抱住,嘴里念着:“啊妹,我稀罕你,啊妹……”。陈雅兰被他抱住,也是羞涩得不行,没有听清他嘴里喃喃的话。李棋伟突然捧住陈雅兰,便吻住了她,显得有些狂粗。陈雅兰呜呜的挣扎几下,便慢慢的迎合上他。屋里的两人共度良辰美景。
次日大早,陈雅兰已醒来,看着李棋伟睡着的面容,又想到昨夜之事,又羞涩起来。少刻,李棋伟悠悠转醒。陈雅兰遂闭上眼,装作未醒。李棋伟清醒后,看到陈小姐和他在床铺上,吓得他赶紧爬起来穿戴好衣衫。陈雅兰这时也假装醒了,羞涩的看着李棋伟,又覆下头不敢看。李棋伟不断暗骂自己畜生,吃酒乱事,遂坐到床铺边对陈小姐,道:“陈小姐,我,我对不起你,我该打”说罢,狠狠打了两巴掌自己。陈雅兰连忙抓住他的手,道:“李大哥,我欢喜你,昨夜是我自愿的,你别自责”。李棋伟听了更加愧疚,道:“陈小姐,我……”。陈雅兰强笑,道:“李大哥,你快收拾吧,你家里一定等着你回去报喜呢”!李棋伟点头,便收拾物什。陈雅兰也忙起来穿戴,急匆匆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李棋伟看到床铺上的一点红,即把床铺收拾一下,又写下一封信,让小厮交与陈小姐,便去与陈老爷告辞了,也是觉得没脸,很是愧对陈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