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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爹娘的爱情史

翌日,早饭过后。李棋伟迫不及待的过来,因昨日陆子雨教的算术,他觉得很有趣,便一早跑来了。陆子雨家早饭刚过,爹娘出门下地去了,大姐提衣衫去塘里洗。看见李棋伟过来,招呼着他坐。小妹今个不想呆家里头,想出去跟邻家姐儿玩,正在跟二姐撒娇,让二姐批准她出去。

陆子雨也不拘着她,小孩一般在家都呆不住。李棋伟看出陆子雨想出去,便说一起去外面玩儿。陆子雨听听罢,于是叫上小弟,慢慢往外头去走。

陆家小院外就有一簇竹林,据说是祖爷爷在世时种植的。院里院外打扫得很干净也清理过,东西归整得整齐,看不出奶奶还爱整洁。竹林不大,其中还有几棵树,不知什么品种。竹林几乎每家都种有一簇,因着是平原,柴火要到大山才有,每年搞柴火,大伯跟爹就到大山里头伐木回来。家家户户种竹子还能卖钱,编的背篓,挑的竹蒌,涮锅的竹刷子竹筷子等等。往外走不远,看见大姐在自家竹林里。待走近看,原来大姐在拨竹壳,拿回家烧。陆子雨也上前去帮忙。

“小妹,你别拨,大姐收拾就好,当心你的脚”大姐拉住陆子雨,不让她动手。“没事,我会小心,大姐,我帮你一起拨吧”陆子雨道。“好吧,那你累了,就歇歇”大姐说着,转头又嘱咐小弟,不让他爬竹杆,只让他在一旁玩。小弟听话的点点小脑袋,乖乖待在一处。

一旁的李棋伟见状,后头跟着拨竹壳。陆子雨不让他动手,连忙阻止道:“小伟哥,不需你帮忙,你一旁歇歇去,我跟大姐弄就好”。“啊妹,我想帮你弄,我不累”李棋伟笑说。“那多不好意思,让你给我家干活”陆子雨道。“啊妹,我愿意给你干活,你以后有啥活,你告诉我”李棋伟道。“你个呆子,你娘还不得削我啊,把她宝贝儿子尽使唤”陆子雨笑道。“不会,我娘可稀罕你了”李棋伟摆手道。“呃”陆子雨不敢接话了,大姑对她稀罕,她也在大姐处知道,大姑还把她看作以后的儿媳呢。大姐看着两人互动,也不打断,娘说小伟可是稀罕啊妹的,等啊妹及笄就上门提亲。

三人忙活一会,便拨的一大堆,倒也不觉得累。约摸半个时辰,便收拾满了一背篓,已经够今晚烧锅了,于是大姐收拾着背家去了。陆子雨不想早回,牵着小弟与李棋伟往外头去。一路走,一路看。田野一片片,青青绿绿,清风拂过,像大海里的波浪,似乎在摇滚着,充满了欢快的喜悦。还有菜园子,东一处西一处,都挨着各家院子,用竹篱笆围绕起来。

转了一圈,村里大多是一样的泥屋子,有点盖瓦,有点盖稻草,还未见有青砖瓦房。都说靠山吃山,可惜陆家村不靠山,离大河七八里远,只有人工挖的一口塘,如遇旱灾,只能靠天吃饭了。收成不好的人家,挖野菜充饥,或者去大山里头找野货。闲暇时外出打临工,补贴家用。

农田里的苗子长得有些密集,再过些时日,估计就缺肥了,秋收时肯定减产。难道村里人不懂插秧子吗,想到此,暗暗大喜,看来只能等下一季,到时候让爹按照她的方法种植,一定高产量。不止要插秧子,还要准备足够的农肥。说起农肥,让陆子雨想到自家的茅厕,每次进去,出来都好想吐,下次一定让爹首先盖一个茅厕。

直走出村子,立即看见一条长长的官路,不远又一个村子,感叹陆家村真大,如以后计划得好,在官路边盖一排铺子,开杂货铺,小吃店,糕点铺,以后还能形成小镇呢,陆子雨暗暗记下此事。

离老远看见有个小姑娘跑来,待近了,喊着陆子雨:“啊妹,你怎么出来了,你娘说你在家休养,脚好了吗”?陆子雨看着小姑娘跑得有些气喘吁吁,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转头又看着李棋伟。李棋伟会意:“小花,啊妹脚没大碍,你别担心”。“是啊,我没事”陆子雨忙点头说。“我本想去看你,又怕打扰你休养,我听你大姐说,你那会儿都昏迷不醒了,我好担心”陆小花说着,上下打量陆子雨。“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谢谢你,小花”陆子雨拍拍她手,这个姑娘这么关心她,应该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了。“瞧你还跟我客气,我看到你没事便安心了,我还要干活,不陪你了,你得空来找我啊”陆小花笑道。“好,你去忙,改天我去你家找你玩儿”陆子雨点头。“好,我在家等你”陆小花说罢,又跟李棋伟告辞,便往回走。

看她往田那头去,估计是去那边干活。于是他们也往家回,此时太阳已经老高,一会得吃午饭了。刚回屋,大姐已烧好饭菜。李棋伟也回了外婆家去,跟陆子雨说好过午再来。吃好午饭,大姐送饭去给爹娘。不到一会,李棋伟便来了。陆子雨让弟妹上床歇午。

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陆子雨打量李棋伟说:“小伟哥,你明儿个就走了吗”?李棋伟点头道:“嗯,明早就回,小妹,你要等我,休假过来找你”。陆子雨道:“好,那你好好念书,不许躲懒,以后要考秀才,中举人哦”。李棋伟道:“不会,我一定会考秀才,中举人”。“好,你要说到做到哦,来,我们击掌盖章”陆子雨说罢,拉着李棋伟的手,击掌,拇指对拇指盖章。

“嗯,小妹,我稀罕你,以后作我媳妇,可好”李棋伟心里早就认定陆子雨了,只要看见陆子雨,就很高兴。“什么……”陆子雨不敢答应,她才八岁,离及笄还早呢,不到十七八岁,决不谈婚论嫁,看这小子也才十一岁,自个还是小屁孩呢,就惦记原主了,可惜她不是原主。

话说大堂姐应该早就及笄了,如今还未成亲,难道还没相看婆家。古人早婚,还没发育好就怀肚子,难产的比比皆是,她绝对不会那么早育,看爹娘也还三十不到,娘怀大姐时才十五岁,还未成婚就怀上了。这个大凤朝与唐朝很相似,对婚嫁似乎不那么死板,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爹跟娘的爱情史,陆子雨是从大姐处听来的。大姐是从外婆处听来。爹和娘是盖屋子相识,相知,相爱的。据外婆说,外婆家的一个亲戚嫁到陆家村,我们喊表姐,家里需要盖屋子,娘本来就跟表姐要好,表姐比娘大上两岁,于是娘便过来表姐家帮忙。娘在表姐家帮忙烧饭,送茶水给盖屋子的匠工,有时候还挑挑水,让匠工和稀泥,盖得是泥瓦房。而爹也正好来帮着盖屋子。

爹长得眉清目秀,个子高高,就是有些偏瘦,干活也不含糊,跟别人说话总是笑呵呵的。娘个子矮,一米五几的样子,长得也好看,就是显得瘦小。爹看娘个子小,挑着一担水也不见吃力,便笑着说娘,看你一个小姑娘瘦小,力气蛮大。娘被爹说得脸红。于是娘经常偷看爹。爹也觉得娘干活勤快,力气大,便上了心。屋子大约盖了十多日,盖好之后,娘便回去了。

过得一段时日,爷爷和奶奶要给爹相看。爹想到了娘,于是找了表姐夫,拐了几个弯,打听到娘还未相看,待字闺中。隔得几日。爹准备了副银耳环,到甘家村去。

甘家村,离陆家村有十里路,与县里不是一个方向。只得借牛车去,约摸走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待找到外婆家。正好外婆一家都在屋里,只有娘在院子里摘菜。爹立即认出是那个姑娘,便上前去想打招呼,又不知姑娘闺名,只能搓着手,明显的紧张着。娘见是爹,显得很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你好不好”爹说着脸就红了。娘脸也跟着红。爹将手里的耳环塞给娘,脸热的说:“给你”。娘接过一看,立即要塞回爹手里,不等爹拿着,就见爹跑了。正好外婆出来问是和哪个在说话。娘心虚的说是问路的游人。

又隔得几日,爹又偷偷的来见娘。娘正在挖菜园地,见是爹,心里头也欢喜。娘领着爹到大河边上,不容易让人瞧见。爹便将在家里偷留的糕点给娘吃。娘惊讶的问:“你来就是给我带糕点”。爹点头道:“嗯,我想着好吃,留着给你尝尝”。“你…”娘当时就感动得说不出一句话了。“琼娘,我让我爹娘上门提亲,可好”爹紧张看着娘。只见娘羞红了脸,低头不说话也没点头,当时爹急得汗都出了。好久娘才点头。

过得一段时日,爷爷和奶奶得知爹娘看对眼的事。奶奶不同意,看不上娘。娘在家里是老大,底下有三个弟弟要养活,觉得会拖累儿子。奶奶想让爹找个家境好一些的媳妇。可是爹就是稀罕娘,一面瞒着爷爷和奶奶,一面跟娘时常偷偷见面。一来二去。爹心里有了娘,又怕爷爷和奶奶逼迫他娶别的媳妇,便先跟媳妇好上,等怀上肚子,好跟爷爷和奶奶摊牌。后来待娘真怀了肚子,才与爹成亲。不过,奶奶一直不喜欢娘,娘做啥都不对,还好奶奶只是骂骂,不像有的婆婆,动手打儿媳的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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