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干的!!!”
秦青的发簪被震落,一根根白发在狂暴的气势下张开飞扬,整个人宛若一只震怒的雄狮,神门境的实力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压得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在清江府内,整个二级分舵持有铜级令牌的人就只活下来十二个!
但是这些人里面,除了他和严树以及黄素民以外,其他人都是位居闲职,又或者隐于幕后不能出现在世人眼里。
祭台两百米内毫无生机,中高层近乎全灭!
怒蛟帮成立至今一百四十年,即使是国战叛乱,又何曾有一处分舵落得过如此境地?
秦青与严树近年来察觉出怒蛟帮内多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暗中探查之下,发现这股力量很可能是三十年前覆灭的玄冥教余孽,连舵主的位置都落到对方手里。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中收集证据,在年前已经呈报齐国并州东海府的一级分舵。
事关玄冥教,兹事体大,一级分舵传信回来,这件事需要递传总舵,同时派人过来调查。
他们为了稳住怒蛟帮的局面,暂且退让,就是为了等待总舵特使前来,也是想看看谢天瑯彻底掌权之后,怒蛟帮内还能浮现出来多少奸细。
可是现在,事情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全都死光了,还能查个屁出来,就算查出来又有什么用?
严树面对谢天瑯一方的诬陷逼迫都还能保持镇定,但是这时候,他也彻底坐不住了。
怒蛟帮经此大难,虽说还有其他分舵和最大的总舵支持,能补充人员进来缓缓恢复元气,但是这清江府其他势力可能在干看着吗?
这是吞并怒蛟帮在清江府产业资源的最好机会,官府也不可能坐视不动。
天幕府视齐国境内所有怒蛟帮分舵为眼中钉、肉中刺,明面上秋毫不犯,但私下里纷争不断,他们也一定会出手!
“大长老,依眼下的局面,我们最重要最应该做的事,应该是想办法安抚帮内兄弟,收缩势力,保存元气,提防朝廷、清江府门派、各大世家趁火打劫。”
严树建议道。
议事厅里一片寂静。
现在怒蛟帮里能主事的就他们两个,黄素民心里有鬼,低头不敢发声,心里想着这时候怒蛟帮在清江府里高端战力近乎全灭,那些外派的先天高手也还没来得及回来,他派去盗取其他几个内库和藏武阁秘籍的人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那……他也该想办法脱身了。
“好,严堂主,老夫现在以大长老的身份命你咱代舵主之职,怒蛟帮上下全数归你一人调遣,谁敢不配合,杀!”
秦大长老杀意凛然的目光扫过议事厅内剩余几人,黄素民心下一紧,连忙跟着其他人一起应下。
“老夫现在去清江府里的几个地方走走,见见老朋友们,顺带敲打敲打一些不长眼睛的家伙,帮内安危就全系你们了。”
大长老是怒蛟帮现在的最强战力,出去求援也好恫吓也罢,只有他才是最合适的。
……
怒蛟帮的藏武阁内。
叶飞宇斜躺在二层楼屋梁上,静静地看着下面那三个蒙面人大肆搜刮着怒蛟帮的武功秘籍。
有两具尸体还在不远处,那是看守藏武阁的护卫。
本来藏武阁是有一先天外罡长老暗中看守的,不能擅自离开,所以逃过了东江码头祭台一劫,但是刚才他被秦大长老唤去议事,所以藏武阁的守卫就薄弱了很多。
二层楼收集的都是中三品武学,有分舵自己收集的,也有总舵赏赐下来的,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八十几本,分门别类地放置在一个个小盒子里。
三个蒙面人分别收集了三个包裹的秘籍,系在身上,确认没什么遗漏之后,相互看了一眼,为首的那人点点头说道:“快走,王长老很可能马上就回来了。”
“等一下。”
叶飞宇飘然落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一个蒙面人身后。
噗嗤一声!
一把长剑从蒙面人的心脏穿过。
他的身法虚无缥缈,变化莫测,难以捕捉,连江昀都羡慕不已,可惜和传承是一套的,江昀学不了,只能干瞪眼。
“你找死!”
其他两个蒙面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同伴倒下,惊怒万分,但是又对叶飞宇的神出鬼没感到害怕,刚刚他们在这里搜东西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梁上还藏了一个人。
“杀!”
为首的那个蒙面人低喝一声,手臂一震,数道飞镖划出美丽的弧线,向着叶飞宇杀去,同时封掉他左右躲闪的可能。
剩下那个蒙面人手如鹰爪,出爪如钩,三两步踏至叶飞宇面前,向着人体最脆弱的喉管抓去。
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显然是从生死战斗中历练出来的。
长剑名曰暗翎,也是出自肌肉老爷子石俊臣之手,继承了凤翎刀的锋利和黑金断刀的坚韧,十分不凡。
叮叮叮叮!
几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几道飞镖尽数被拦下。
叶飞宇速度飞快,身形一矮,躲过鹰爪一击,剑锋突变,刺向蒙面人下盘。
那蒙面人心中冷笑,他有一招鹰蛇合击,可以将身体变得柔软如同蛇一般扭动,自信躲过这一剑的同时能够一手扼住叶飞宇的手腕,破掉他的奇怪身法,到时候吴大哥的无影针一发,叶飞宇必死无疑。
但是他明显低估了叶飞宇的剑法,长剑如附骨之蛆紧贴蒙面人的右腿之上,随着暗翎剑一撩,在蒙面人出手之前,一条腿便飞了出去。
蒙面人剧痛之下,依然舍命扑至叶飞宇脚下,回头低吼:“吴大哥,出手!”
但是这时候根本看不见他的身影。
叶飞宇指了指那个打开的窗口,叹了口气说道:“他已经跑了。”
“跑……跑了?!”
蒙面人惊愕地连疼痛都顾不上。
噗!
暗翎剑从他的脖子上划过,结束了他的生命。
“这就是江昀提到过的表面兄弟?”
叶飞宇嘀估了一句,拎起两个染血的包裹,紧追那个逃掉的蒙面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