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环绕,白云悠悠。高耸入云的山巅如一把利剑,劈开了天地。
群山脚下有一方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千灵族世代相传于此,且不得私自离开。
在这里,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片祥和。
可现在……
千雪苒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幕,不敢置信!
鲜血染红了地面,陈列的尸体诉说了这里发生了一场怎样惨烈的打斗,空气中还残留这血的腥味,久经不散。
滴滴答答的红色液体沿着白色石阶蜿蜒而下,像在爬行的蛇,让人生寒。
发生了什么?
是谁干的?
千雪苒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惨烈,突然感觉心口一缩,千雪苒立刻施展灵力瞬移过去。
一根十人都环不住的石柱在二十米的高空中支起可容纳百人的圆盘。
圆盘由五彩石镶嵌而成,泛着璀璨光芒,此时却让人刺目。圆盘正中间有一平方米的黑色圆石,上面刻有纵横交错的纹路,俨然是一个阵法。
从石柱上的繁复图纹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有些岁月沉淀的祭坛。
圆盘上有三男一女,两方相对,激烈的打斗伴着灵力的攻击,一时灵光满天。
其中一位白袍男子捂住胸口,嘴角殷红。左右分别被一男一女扶住,两人也好不到哪去,一身狼狈。女子容颜温婉柔美,一双水眸紧紧关注着身旁的男人,焦急担忧,一看就知道她所担忧。而她正是千灵族,族长夫人风敏。另一边的白袍少年则是千灵族少族长千姬羽。星眉剑目,如一位浊世公子,尽管浑身狼狈也掩盖不了风华,更增添了一份硬气。
“千骅,你现在收手还不晚。”白袍男子看着对面的人劝说道。毕竟,那是他的亲生弟弟,虽然犯下如此大错,但,他还是想最后挽救一下。
“呵,千祺,你痴人说梦呢。”叫千骅的男子嘲讽一笑,阴邪的面容扭曲,“你从小到大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凭什么?凭什么!”
“这一切……”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千骅凉凉打断,“可是我也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族长之位没我的份,连竞争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说,说啊!”咆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怒。仿佛要把所有隐藏在心底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千祺复杂的看着发狂的弟弟。也许是因为从小大家都很放纵他,对他的管束也不是很严,所以让他觉得没人关心他,以至于他变得阴暗邪气。说到底,这一切也有他的原因在的。
但是……
“不论如何,你也不能干出这种事来!”千灵族千百年不曾现世,凡事出族之人必须消除记忆,一是避世,二是使命。
“这种事怎么了,是你们目光短浅,”千晔讥讽不屑一笑。
本来他也没想干些什么,虽然自小心中不甘但也没想过谋权篡位。但自几年前出山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后,内心的欲望不经意间就变质了,膨胀了。
千灵人世世代代避世不出,宛如井底之蛙。所以需要我来给族里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回到族中,不断有人拿自己和当了族长的大哥比较,于是所有不满恨意都找了一个宣泄口子。在外界的推动下,他感觉到了手握权利的快感,高人一等的优渥。
“只要你把千灵珠给我,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们一家子。”千晔一副宽容大量的样子,仿佛再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千祺看他没有丝毫改变的心思,心沉到了海底。
“身为千灵族的人,你应当知道千灵珠是怎么存在,你竟然联合外人打我族圣物的主意。”指着他的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不停,原本因受伤而苍白的脸也因愤怒变得通红。
“反正就是一颗珠子而已,放在族中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奇特之处。”
“孽障!”千祺一声愤吼,“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既然如此,那还说什么废话。”
言罢,千骅挥手甩出一道风刃,无形却带着风声。半途中被打散。双方顿时一片混乱,你来我往,打的如火如荼。
渐渐地,千祺三人都被下药又负了伤所以处于下风。
“噗!”
风敏被千骅一掌拍在胸口,跌倒吐血。
“娘亲。”
见此情景千姬羽沉不住气的奋力往千骅那一击,却被他躲过,反被打伤从空中跌落。
“夫人!”千祺来到她身边扶起她。
千骅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更加的刺目,心中的愤怒不断增长。
双手缓缓抬起,灰色的灵力凝聚在掌心,肉眼可见的形态不断加深颜色,其中蕴藏的力量也更大。下一刻,手中的能量球就被甩过去。
瞳孔中倒映出的景象越来越近,千祺急忙冲上去,用尽全力抵挡住,刹时间成土飞扬,天地变色。
看他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千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甩过一记灵力。
“噗!”
本就重伤的身体加上透支灵力,这一击,致命!
“父亲!”
千姬羽来到千祺身后,将灵力渡到他身上,嘴角却殷红不断。
“哼。”看着负隅顽抗的父子俩,心中真是说不出的畅快,“不自量力。”
双手合十,掌风一送,顿时将他们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这般狼狈的样子正是他一直以来最想见到的。
千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练了禁地里的功法?”虽然疑问却十分肯定。
“怎么,很吃惊吧。”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这样上乘的功法不让人练岂不是很可惜?”
“荒唐!”千祺颤抖着用手指指着他,悲愤不已。
“我再怎么荒唐也不用你来管,受死吧。”
混沌之力,天地变色。狂风卷起飞尘,迷离了双眼。
尽管没有能力承受接下来的攻击,千祺也将妻儿护在身后。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就是一死。
预想中的重击没有落在身上。
“冉儿。”
面前白裙飞扬,以柔弱的身躯挡住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