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两位音乐天才的少年少女,戴着面具在这个音乐小镇演奏着美妙动听的琴声。后来他们渐渐消失在时间之上。很快又诞生了一一位天才钢琴师,也戴着面具继续弹奏着关于“命运”的协奏曲。
所有的悲喜交加在旋律里,面具下看不清表情的人,看向命运齿轮。
深夜里,剧院幕布后的一人和一架钢琴奏响委婉而哀伤的乐曲。戴着面具的人,看着一抹夜灯在曲谱上。突然停止弹奏,转头看了看后面的幕布晃动的影子,笑了笑。“出来吧,陪我说说话。你来这里很多次了,你都不出来。”
“你……你发现了?”她从幕布里探出头来,朦胧的光线中的她,容貌有着江南女子的美韵,说话也是温柔好听的。只不过眼睛有一丝黯淡。她双手摸在空中,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
看到她的举动,韶野惊讶极了,赶紧弹起旁边的钢琴,用琴声指引她过来。待她走近,韶野终于看清她的两个手腕里,都有斑驳的旧伤疤。她皱了皱眉,开口慵懒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美,上天一定很爱戴你。”
长发女孩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梨涡,轻轻地一声“嗯”,那个笑容久久不散。她闭着眼睛听着悲伤而治愈的琴声,来回摩挲手腕上的疤。突然她睁开如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开口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我叫晨曦。”
“我叫韶野,韶华的韶,野火烧不尽的野。”没有停下手中的弹奏,轻轻地开口道。
听到这个名字,她又笑了。说,合拢起手掌轻声欢呼,“哇,我们的名字都蕴意着希望!”说着她走过去,突然伸出手去抚摸韶野脸上的面具,冰冷冷的。“你真带有面具啊?”她惊讶道。
“嗯。”声音有着淡淡的伤感,也如夜晚落寞的风,转瞬无影无踪。
“为什么?”长发女孩紧接问上。
“因为我长得吓人,所以才逼不得已戴上的。唉~”说完她笑了笑,抬头看着上面玻璃圆顶外的星光。
“先脱下它吧,没关系我看不到的,戴着一定很重。”女孩伸出手摘开那冰冷厚厚的面具,放在钢琴架上。也抬起头好像能看到一样笑着说,“星星真遥远,真美!”
“是的,因为有些光是在黑夜里才会出奇的珍贵美丽耀眼。”韶野盖上琴盖,用手撑着下巴说道。
长发女孩过了好一会,转动乌黑明亮的眼珠子,又说,“我感觉你很熟悉,好像我认识你一样。”
韶野放下了手,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她一眼,脸色霎时苍白,“噢,那,那像谁?”
坐在窗边的长发女孩,打开窗。让凉风吹进刚从梦中睡醒的自己。摸摸自己手上的疤,低着头感受风吹动身上宽松的睡裙。想到这里,她笑了笑,看向湛蓝的夜空上一轮皎洁的月亮。
“韶野,野火烧不尽的野。你是不是小时候的白衍妹妹?”走近她身旁那一刻,真的感觉到很熟悉。
孤寂的月,孤寂的野如她一样孤单又寂寥。
病房里一片寂静,病床的人一动不动,苍白的脸上打上一处月光,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只有那沉稳的呼吸让人安心下来。药瓶的药水像那墙上的钟的时间一样流逝。
趴在床上的女人疲惫不堪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也睡着了。单薄的大衣拢着她瘦弱的身体。
与时间深知,它会带你到属于你的尽头。再开始再结束,再痛苦再快乐。
——零念
窗边的日记本被翻开,停在这一页。
病床上的她手指微微一动,又密又浓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