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个人的盖世门派

“敢问老丈，那个人是男是女？年龄有多大？”覆后池跟在老头身后，穿过大街，闪进一条小巷。

“不知道，那个人的声音很特殊，应该是经过变声处理的。”

老头声音不大，却在这潮湿阴暗的小巷子里回荡不息。

覆后池随老头走进了一个破旧的矮屋子。

里面的桌台上有一盏油灯，透发着昏黄的灯光。屋子很是简陋，甚至除了那张桌子和油灯，就别无他物。

“我把人带来了，你答应我的报酬呢？”老头扫视了屋子一眼。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翳让他的眼看上去很是粗糙，可以算得上是浑浊。

覆后池很是迷茫，这间屋子分明没有人，那么这个老头又是在跟谁说话呢？

“老丈……这屋子没人啊…”覆后池有些疑惑。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只有老人沙哑的声音回荡，让人心生寒意。油灯火光闪烁，忽暗忽明，也使人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在这里，一直都在……”老头的声音渐渐小了。覆后池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间屋子，突然发现老头的身体居然在慢慢消失。现在已经快要接近透明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覆后池吓得不轻，不由得后退几步，移到门口，想要出去。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这门不知道在何时，早就已经紧闭，任他如何拉扯都纹丝不动。

一阵风突兀地吹来，刮得油灯的火几乎熄灭。窗子是紧闭着的，未开一条缝隙。

“你的报酬我马上给你，放你自由，就此轮回。”一个沉闷而厚重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开来。已经半透明身体的老头听到这个声音，如获大释一般，脸上的枯皮都松了几分，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谢主上恩赐。”

话说完，他的整个人都随着那在这一瞬间熄灭的火光而消失不见。

覆后池面色惨白，他完全没有看见人。但声音却真的是就这样传了出来。这让他又想起了在海岸边的树林之中，碰见的在腐朽了几百年的竹楼里一个人生不如死的琉璃。

不，或许这个人比当初的琉璃更加可怕。因为那个时候的琉璃，并没有给他这么大的压迫感。这种令他整个人都快要窒息，脑袋只有金光乱闪嗡嗡作响的压迫感绝对不是琉璃那种程度的修道高手能够散发出来的。

人界的绝世高手！覆后池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后，就再也挥之不去。

世上真的有轮回吗？

覆后池有些不信，但是看到老头在他眼前消失，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你就是那个在流云阁测试中，白一品根基的少年吧。”四周烛光骤然亮起，一个黑袍人已经端坐在桌前。

桌子上，一杯热茶正冒着热气。茶香扑鼻，使覆后池的脑袋轰地回过神来，一切的混沌都被化开，他的脑海又是一片清明了。

这太诡异了！覆后池不敢妄动。

这四周，在那油灯亮起时分明都没有烛台！这桌子上，刚才也分明没有茶杯，更别说一杯热茶了！

这一切仿佛都是凭空出现一般，诡异无比，让覆后池心神紧绷。

“你在害怕。”黑袍人伸出手，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啜一口。

他的手如此的纤细白嫩，一根根手指如同玉葱，毫无瑕丝。这让覆后池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黑袍人是个女人。但是，先前的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即刻让他打消了这一想法。

覆后池没有回答，他想努力看清他的脸。但是，毫无疑问，黑色的帽子借着昏暗的灯光，将这个黑袍人的面容遮挡得几乎没有遗漏。覆后池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一个下巴，很是尖细。

“坐吧，来陪我喝一杯。”黑袍人袖手一挥，一个木凳就这样出现在桌子的另一端。黑袍人示意让他坐下。

“为什么引我来这里。”覆后池沉声道。

黑袍人抬起手，凭空做出倒茶的动作。惊悚的是，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个茶杯，而他的手里，也有一个茶壶，随着他倒茶的动作，流出茶水来。

一杯茶湛到大半时，黑袍人冷声道，“坐吧，陪我喝茶。我会告诉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覆后池迟疑片刻，到现在为止，黑袍人对他都还算客气，丝毫没有要害他的意思。

到了黑袍人这种境界的绝世高手，如果真的要对他不利，何须如此做作，浪费口舌，直接武力拿下就行。

就像昔日的琉璃一样，软的不行，自然可以来硬的，不必在此跟自己磨嘴皮子，浪费时间。

一番权衡后，覆后池还是坐下了，但那杯茶仍然是没有去碰。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现在可以说了吗？”覆后池望着黑袍人。

黑袍人如今跟他平视，但是覆后池发现，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好像有一道膜，阻挡了他们之间的视线，就如同，身在对面不识君一般。

“这里，是零堂的旧址。”

“零堂？”覆后池一怔，什么组织或者门派取个这么怪的名字。零堂，灵堂。

“嗯，零堂。不过可惜，它的原始之地已经消失不见了，就算是我，也无法知晓它现在在哪。”黑袍人不紧不慢地说。

“零堂是一个很古老的修道门派。甚至如今这世上，无人知晓它的来历。而我零堂的弟子，也只知道创立零堂的，是一个无上至尊，寰宇之内所向无敌。”

寰宇之内所向无敌？！未免有些说大话了吧，覆后池心想。

黑袍人看着覆后池心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可惜的是，早在千百年前，它的重要传承被敌手断掉，不知所踪。而零堂一门人数稀少，因此一蹶不振。而我，也一个人已经近千年了，就是在等待着你的到来。”

在等待我的到来？

覆后池心生疑惑。他不知道黑袍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可以听得出，这零堂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说是极为恐怖。

而且，照他所说的，如今零堂貌似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人的门派？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