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殿正殿
风修景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桑叶与照秋阁主事李和。
“你们老实交代,王妃怎会突然发病!”风修景面容冷峻,眼中尽是狠戾。
“回世子爷,老奴认为此事必和您带回来的江姑娘有关,但其中具体缘由,请恕老奴不知!”李主事跪在地上,回答得中规中矩。
风修景点点头,确实是与她有关。
“你说。”风修景又指了指桑叶。
“回世子!李主事说得不错,这都是那个江漓,都是她对王妃不敬,侮辱王妃,这才导致王妃情绪失控,进而发病的!”桑叶声泪俱下。
风修景却是脱口而出:“胡说!”
“世子爷,奴婢不敢妄言呐!今早的事儿,大家都看在眼里,您随便找个下人,一问便知啊!”桑叶哭诉。
风修景瞥了她一眼,朝飞镰道:“叫方戟过来。”
“是!”
方戟也是风修景的护卫之一,平时驻守步云殿,观察步云殿的动向,发生了什么,他都门儿清。
飞镰不一会儿就把方戟叫过来了。方戟只比钩越略大上一两岁,却不及钩越那般白嫩,他肤色黝黑,却生得帅气。
方戟大步走过来,朝地上一跪,大声道:“方戟见过世子爷!不知您找属下何事,昨夜里咱才见的面,属下想,您总不至于这就想我了。”
飞镰闻言,偷偷踢了他一脚。这孩子,真没有眼力见,没看见主子脸色不好么?怎么还这么贫气!钩越被送回去重造了,这小子也想回去吗?
风修景正烦躁呢,哪里会理会他的嬉皮笑脸,严肃道:“今日早间,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地说出来,如实说!”
“早间?”方戟回忆了一下,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您带回来的姑娘被王妃的侍女欺负了,然后被那姑娘的侍女打了,之后王妃就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过来了,然后那些人又被那侍女打了,后来您就来了。”方戟瞥了一眼旁边的桑叶,“喏,就是她,就是这个侍女欺负那姑娘的。”
桑叶闻此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忙道:“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明明是那江漓侮辱她,侮辱王妃世子在先的!
她转向风修景,揪着风修景的衣袍下摆,“世子爷,您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奴婢绝对没有对她不敬啊!反而是那江漓傲慢至极,丝毫不将王府王妃和世子您放在眼里啊!还纵容身边的侍女对奴婢等人大打出手啊!”
“如何对母妃不敬了?”风修景面容阴沉地看着桑叶。
“她说王妃只是一个相府小姐,没资格要她去拜见,还说世子您……”桑叶顿了一下,随后捂住了嘴。
“说本世子什么了?”
“说您……”桑叶滚趴在地上,“奴婢不敢说啊!”
“说!不说就拖出去打死!”风修景厉声道。
“她,她说……她说王妃不是王妃,还说世子您只是个庶子啊!她说‘哪个王妃生得儿子会是庶子’啊!”桑叶颤抖着跪在地上。
风修景闻此言,也是心中一震,一股火气上涌,但他认为他与姜不离在这些日子已经建立了一些情谊了,她总不至于如此羞辱他的,因此他是不大信的。
风修景转头看向方戟,道:“她说的可是实话?”
方戟皱眉,随后道:“这侍女也忒坏了,净说人家的不是,却不提自己的过错。”
风修景皱眉看着他,道:“有话就直说!”
方戟忙作揖,道:“回世子,属下不曾听见这些话,倒是看清了那位点星姑娘是因这侍女要让人抓那江姑娘,才动手的!”
桑叶不明白这世子的人怎会如此偏向那江漓主仆,怎能颠倒黑白呢?明明就是那江漓傲慢无礼啊!明明是江漓挑事儿在先啊!她桑叶不过是护主心切啊!
“不!你在撒谎!世子您听……啊!”桑叶话未说完便被风修景踢倒在地。
抓她?
风修景的脸色阴沉,他大概可以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母妃要见小离,可以小离那任性的脾气,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去拜见母妃呢?她连他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会给他母妃面子呢?
所以桑叶便想压了她去见母妃,却不想被点星打了一顿,于是她便跑去向母妃告状,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以至于母妃认为小离对她不敬,这才不喜小离,想把她送出王府的。
想来,母妃应是与小离发生了争执,依小离的性子,恐怕是把母妃气个够呛,可也不至于发病吧?过会儿得去问问她。眼下,应好好处置这不尽心的奴才!
“刁奴!”风修景瞪了桑叶一眼,但因她是母妃的陪嫁丫鬟,他也不好处置她,便道:“将桑叶收押地牢,待母妃醒后,再做处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