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志率部从京城回到了莱州城后,不断从河南一带招揽流民,分田划户,逐渐掌控三府各地。
吴大志查了户籍,发现此次所招流民有十余万。便疯狂扩军,招收青壮一万五千人,除三千青壮补足各营损失外,余下八千组建正军营,四千扩充各地城防守备兵力。
正好,从京城带回来的铁甲腰刀全部佩发给正军营,增强其战力。又将工匠营整合,按所擅长打造的兵器分类编队,全力造弗朗机炮和新式车炮,以及各类兵甲与火铳。
吴大志抽调了二十名亲卫任正军营的百户官,日日派吴承志前去组织操练。
不到两月,正军营八千士卒们皆可堪一战,军规军纪深入众军士的心里。又经过工匠营的师傅们日以继夜地打制军备,该营士兵们人人皆着铁甲,四千刀盾兵,三千火铳手,五百轻骑兵,五百抄炮手和后勤伙夫。并佩有新式车炮三十门,用以增强其野战攻坚的能力。
吴大志打算自己统领这兵甲精足的正军营,眼下时间越来越紧张,手中不多扩充点兵力,明年的甲申之变,就没有足够用于和各方势力博弈的底牌。
经过几番扩军,仔细算来,麾下吴军分为:正军营、步军营、火器营、吴字营、狼筅营、亲卫营(八百铁甲骑兵)以及分守各地的守备营,全军共计四万余人马。
随后,吴大志又命吴管家组织人手,广制黑色军旗、营旗和背旗,使各部旗帜统一。改各营参将为统领,从大队到营皆设善于谋略的行军参事。
吴大志在不停地整军操练,而明庭的局势越来越崩坏。据情报总管吴三所传递的消息:八月初,皇太极病逝,一直野心勃勃、想入主中原的睿亲王多尔衮辅政幼帝福临,并彻底征服蒙古朵颜、插汉、科尔沁三部。
十月初,李自成全歼孙传庭所率秦军残部五千余人,孙传庭身中数箭而亡。
十月中,李自成攻克潼关、西安及陕西全省,所部老营扩充人马五万,青壮流民二十万,老弱无数。
如今明庭已经无力回天了,朱由检好几次和王承恩皆痛哭流涕。十月底,因兵部剿贼不力,连杀数十位大员。
形势如此危急,倘若吴大志再不扩军备战,明年只能寄人篱下罢了。
京城里崇祯皇帝令兵部催吴大志扩军南下,前去剿灭李自成,完全就是一个笑话。吴军各营加上各地守备士兵一共才四万,去和闯军数十万硬拼?拿什么去拼?拿脑袋去撞?还是使用仙术召唤天兵天将?
况且,崇祯皇帝历来都是“想马儿跑,又不给喂草”的怪异思想,吴大志几次三番地上奏请饷求粮,都是不见分毫。
吴大志虽然以兵士皆为新练,粮饷极度匮乏为由,没有理会兵部加急的旨令。但是,整日里操练新建正军营兵士,打造铠甲火器,这倒是实打实地执行。
今年十月,登莱海三府各地所征粮草,共三十万石,足以供大军数年不愁吃饭的问题,财政也收支平衡。
并且,暗地里李猛受吴大志的密令,招收南方各路“英雄好汉”近万之众,随时准备支援明年吴大志的“动作”。这些绿林好汉,打仗不行,声势倒是能帮到吴大志解决一些问题。
辽东山海关一带,义兄吴三桂也整合了各地驻军和关宁精锐,共四万人马。广积粮草,准备观望各方势力一番,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算盘。当然,从各方面来看,义弟吴大志的势力比较靠谱,暂时不与他的利益相冲突。这不,数月间两兄弟不断有书信往来。
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一,吴军各营兵士全部放假三天。
吴大志正家中享受天伦之乐,虚岁已经满十岁的吴邦在书房里背着《增广贤文》,吴大志正拿着书一一对应。爱子刚刚背完,突然作小大人状,一脸严肃地问道:“爹爹,今日新年,理当喜庆。为何见你心不在焉,难道朝廷有大事发生?”
“哦?那我儿说说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吴邦撑着小脑袋,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连日来看见爹爹案桌上有‘闯军’字样的书信,莫非闯军要挥师直入京城?那大明朝岂不是要崩了?”
“呵呵!我儿看来也有些见识,不错。”吴大志听罢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下来,一脸欣慰地夸赞道。
正月十五刚过,街上的百姓皆喜笑颜开,不少孩童们蹦蹦跳跳,手里拿着冰糖葫芦抹地满脸都是。吴大志见状,心中感慨不已。百姓不知江山将变,黎民不问九州风云。前几天接到吴三的密报,闯王已经称帝誓师了,一路走河南开封,一路走陕西山西,两路大军号称百万。虽然虚张声势恐吓明庭,但各地官军大部分都投降了闯军,真是势如破竹。
吴大志虽然兵力不多,但麾下将士们历经恶战,加上装备粮饷准备地十分充足;况且,现在拥有了四十门新式车炮,与鞑子野战也不甚害怕。即便是吴三桂的实力,也不如他。只要仔细地谋划一番,应该能够阻止鞑子入主中原。
…………………
正月里的京城皇宫,下起了鹅毛大雪。所幸成祖所建时,便造有地道烧取暖烟。即便如此,御书房门外的十来个太监侍卫们,也裹着厚厚的大衣。
崇祯皇帝坐在漆金龙椅上,一脸阴沉,案桌上堆满了奏折,也不翻看。望着门外的纷飞大雪,心情糟糕透了:这大明朝究竟是怎么了?朕亲政以来,铲除阉党、不近女色、勤理朝政,甚至为了祖宗基业连内帑都捐献了不少,为何还是拯救不了这大明江山呢?自朕登基以来,旱灾、蝗灾、洪涝、瘟疫,甚至连地龙也翻身了好几次(即地震),当真是天要灭我大明?
瞥了一眼还在尽忠职守的王大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对着王承恩说道:“承恩呐!朕已经尽力了,着兵部下令各镇总兵勤王吧……”
“呜呜呜~皇上,老奴也是不甘啊!老奴历经三朝,只有您才是最圣明的好皇帝,可惜贼老天处处与您作对……”王承恩看见皇上的模样直接痛哭道。
崇祯皇帝听罢连连摆手,催促道:“罢了,罢了,不要再说了,赶快去拟旨吧。”
王承恩无奈,只得默默地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