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等人一言不发,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有后续,不然这个方同海此时就不会坐在这里叙述这件事情了。
空气安静了十分钟,此时方同海的脸色已经明显恢复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面无血色了:“我看到了梦里面的黑龙就盘卧在我的窗前,它的头就顶在我的窗口,那双红色的眼睛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吞了一样。我当时吓坏了,后退了两步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动静似乎有点大,把我的妻子也吵醒了。”
说着,他望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妻子继续说到:“她看到我倒在地上,就坐起来问我怎么了,我就指着窗户,指着那条黑龙,我说窗户外面有条龙,有条很大的黑龙,我妻子说我是不是睡觉睡糊涂了,然后她也走到窗户边上,朝外看了一样,若无其事的关上了窗户,然后告诉我说外面什么都没有。”
他的妻子也点了点头:“我当时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当时外面的天气也不像是他说的那样风雨大做,电闪雷鸣什么的。反正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
“我听到她说外面什么都没有之后,也朝外面看了一眼,诡异的事情又出现了,外面确实无风无雨,也没有什么红眼睛的巨龙。”方同海接着自己妻子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我想以为自己是梦游了,可是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巨龙那腥臭的鼻息还在我的鼻尖,久久不能散去。我在我老婆的催促下再次躺到了床上,进入睡梦当中,然后,我又一次的梦到了那条巨龙。这一次,被铁链束缚的不是它,而是我。我被一条铁链死死缠住,躺倒在巨龙足下,巨龙就那样看着我,用它那双猩红的眼睛。我感觉我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失,我拼命挣扎着,可是越挣扎铁链便束缚的越紧,直到最后,铁链深深嵌到我的肉里。我只能那样感觉着自己体内的生命在流失。”
听到这里,王清忍不住打断了他:“方老板,请你直接说重点可以吗?不要加那些无谓的修辞了,实在是没什么用。我想直接知道你为什么在生命受到吸收之后还能在这里跟我说书。”
方同海一听他这样说急了,这白请王清吃了顿饭还不满足,还要听他教训,哪有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人,之前一直看在赵绝义的面子上没有发作,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在他即将要爆发之际,一边一直静静听他讲述的年长道士说了句话:“老朽也想要听方先生说一说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方同海一听自己请的大师也这么说了,只好一时间按下愤怒,白了王清一眼,继续说下去。他没有发现的事,大师在说话的时候抬起眼皮看了王清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疑惑和忌惮。
“就在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一股暖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入了我的生体,一道金光出现在我身上,黑龙似乎是很害怕这道金光,我看到它退了两步,开始冲着这道金光嘶吼。金光像是收到了顶撞的家长一样,打出一道金色的匹练,抽在黑龙身上,黑龙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纵身一跃,消失不见了。然后那道金光也消失不见,我感觉身上突然变沉,像是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身上,我醒了过来,发现这个盒子压在我的肚子上,但是当时它应该是呆在我的保险柜里面的。”
“也就是说,是这个盒子救了他一命,大师,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王清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边的年长道士,刚才道士看他的那一眼被他捕捉到了,他很好奇为什么会那样看自己,疑惑的眼神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忌惮,难道他能看穿自己的实力?
大师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故作高深的闭目沉思了一阵儿,然后缓缓开口:“这个老朽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回答你,老朽需要择日到方先生府上实地观察一番,方能下定结论。”
王清拿过一张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那大师好雅兴啊,王某也想与大师一同前去,只是有事脱不开身,只能静候大师除妖斩龙的喜讯了!”
大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还没等他说话,王清又转过身对着方同海说到:“今日这个饭菜真是可口极了,酒水我也十分满意,而且饭菜我还连吃了两桌。这么一想,让方老板您花钱就有些过分了,绝义,给方老板把今晚的消费结了,小琳儿,你也跟着一起,别忘了把你的师妹也带上,我跟方老板还有些事情要说,你们楼下等我。”
赵绝义点了点头,起身带着段琳和树灵就走出去了,等到他们一出房门,王清的灵气立刻跟上,在房间里面造了一个小型屏障,隔绝了内外的一切交流。
做完了这一切,王清才说到:“方老板,你今天叫我徒儿和绝义吃饭打的什么算盘你我都清楚,绝不是为了打好关系,或者什么上层交流。所以,我在这里以他们的老大的身份告诉你,他们对于你这个长沙第二富豪的位置没有丝毫的兴趣,这一切有比你这个位置更加重要的目的,你不用担心你这个破位置。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黑龙的事情,我不管那个大师怎么说,我奉劝你一句,把房子院子拆了,东西埋回去,换个地吧。”
说完,也不顾方同海铁青的脸和大师若有所思的表情,甩了甩手,走了出去。
楼下,赵绝义看到王清走了出来,立刻就凑了上去:“老大,你跟那个方老板在上面都说什么呢?给小弟也听一听呗。”
幸亏这已经很晚了,路上没什么人,要是有路人看到新晋富豪赵绝义和一个完全不知道是谁的人这样凑在一起,还自称是小弟,那明天的报纸杂志新闻的头条就有着落了。
“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啊。”王清一脸嫌弃的推开他,转过脸又瞬间变得满面笑容,“小琳儿,来,给师傅抱抱,让师父看看有啥变化没。”
赵绝义一听,立刻就闪到王清与段琳之间:“诶诶诶,老大归老大,碰我老婆就不对了啊,车与老婆恕不外借,不知道啊?”
王清脸色一变:“哟呵,绝义,半年不见长本事了啊?敢这么这跟我说话了?看来是长本事了啊?来来来,比划比划?”
段琳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绝义,师父就没有想抱我,他就是引你说错话而已,然后找个借口揍你一顿。”
赵绝义听完她的话,再看王清,王清果然一脸慈祥的微笑,赵绝义立刻说到:“老大,我说错话了,我有错。”
“行行行,看你那怂样,不就是害怕我揍你嘛,”王清撇撇嘴,收起了笑容,“不揍你可以,不过有别的事情让你做。”
“我……”赵绝义支支吾吾的说到,他不敢想能让王清放弃最大乐趣之一的事情会是什么。
王清脸色再次变得深沉:“怎么?不愿意?想切磋?”
赵绝义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没有,别瞎说别瞎说别瞎说,您说,什么事情,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做。”
王清摇了摇头:“不上刀山,不下火海,就两个字——除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