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种“兵器”的出现,完全压制住了“罪人”们在新型灵气上的优势,他们原本所依仗的,在此刻荡然无存。
防守者们败得很快,几乎就是兵刃相接的一瞬间,败局就已经注定。
灵气就像是空气一般被“兵器”轻松吞噬,曾经固若金汤的结界现在脆若薄纸。
“罪人”们四处窜逃,可是这只是小小的一方世界,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可以躲开被消灭的结局。
空间通道只完成了一半,剩下的进度还未可知。
一些年长的神明经过了短暂的商讨,最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牺牲自己。
神明的生命因为日夜吸收本源力量而变得几乎可以说是无穷无尽,如果不是因为战斗或者特殊原因那么根本不可能受到死亡的威胁。
可是现在,这些年长的神明们竟然决定牺牲自己。
他们选择了一个新生命,一个还未出生的新生命,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知识全部已经毕生的实力全部交给了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然后燃烧生命将这个孩子送了出去,随着孩子一起送出去的还有已经被封印起来的仙符。
这一方小世界终究是被击破,罪人们的尸体堆的像是山一样高,世界之中的条条溪流,流淌着的早已经不是清澈的溪水,而是猩红的血液。
神明们来到这个早已经化为地狱的世界,来到了仅剩的一个已经遍体凌伤的“罪人”面前。
看着面前曾经高居自己之上的前辈满身鲜血的跪在自己面前,丧家之犬一般,神明心中无比的兴奋,出言说道:“何必呢?当初帮助那些不知感恩的畜生,现在又想将本源之力据为己有,你早一点交出来那个仙符,或者再早一点不要帮助那些畜生们释放真气,不是相安无事吗?何必做出现在这幅样子呢?”
罪人跪在这位英明神武的神明之前,耷拉着头颅,看不到他的表情,气若游丝。
“……自由……要……不……吃……”
神明似乎听到了这位罪人的声音,俯下身来居高临下的问道:“你说什么?”
罪人猛的一抬头,吓得神明后退了两步,方才想到自己现在才是那真正的赢家,没有什么好怕的,四下里看了看周围,为了掩饰尴尬整理了下衣冠。
“你要记住!自由是永远不可能被禁锢的!只要是一个自由的人,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你越是妄想所有的事物都臣服于你,是永远不可能的!咳咳咳咳咳——”罪人随时虚弱无比,说这话时却听起来铿锵有力,可能是有一下用力牵动到了伤口,罪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继续说道,可是这时候的语气就已经低了几分了,话语间也有些断断续续,“想要得到我们的仙符?简直是痴人说梦!剑!来!”
神明听到最后两个突兀的字眼时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他微微一笑,凑到了罪人耳边:“早就不是当初了,现在的你就是隐月在手也不是我的对手了。”
说话间,他头也不回的抬了下手臂就接住了飞来的一柄长剑,罪人看到了这一幕剧烈的挣扎着,周围早已有人上前按下了他的头颅。
神明满意的看着面前这个曾经自己仰望的存在像是一只蝼蚁一般在自己手下针挣扎,而它的生死,都只是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神明轻轻翻转手腕,剑锋顺着罪人的后颈刺入,刺破了他的喉咙,剑锋的速度并未减缓分毫,直接刺入大地之中,连着它刺穿的脖颈钉入了泥土之中。
罪人的鲜血顺着银白的剑锋滑落,染红了罪人身下的土地。
罪人还想要挣扎,可是喉咙被刺穿的痛苦以及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就连精神也开始变得疲惫,好想就这样睡去。
看着不再动弹的罪人,神明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轻蔑的一笑,不再理会。
“报!我们没有找到本源的下落。”一尊兵器站在神明的身后目睹了一切的发生,此时神明转身看向自己了才终是出言说道。
神明摆了摆手:“我已经猜到了,不用你的汇报了。这一方世界里面的所有尸体全部交由你们处理了,炼化了吧,对你们的实力有好处。”
说罢,神明便飘然而去,只留下了兵器站在原地看着被钉在地上的罪人出神。
“你们以后,就叫做煞吧,挺适合你们的。”
空中轻轻飘下神明的声音,传到了兵器耳中。
攻破这一方罪界,煞们用了一年,可是打扫它却用了十年的时间,尸山血海在这十年间一点一点被炼化,就连那最后一位罪人也在煞主迟疑之后的缓缓点头之中化为灰烬,只留下了那一柄沾染着它主人鲜血的长剑竖立在原地。
数千年之后,罪界曾经的一切早已经在时间的冲刷之下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葱郁的绿色,但是,这一柄长剑还矗立在原地。
又过了数千年的时间,异界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异常,一个又一个黑色的洞口被打开,一个个人类从中掉了出来。
数千米的高空,高速的坠落,本该命丧于此的他们,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软绵绵的接住,然后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这个世界是被谁打开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打开,没有人知道,那些洞口的另一边是什么世界,没有人知道。
甚至没有任何人见到了这些人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幕,除了那柄长剑。
长剑看着这些人类来到这个世界,看着他们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看着他们一点点强大,看着他们产生争执,看着他们发起战争,然后看着他们拼的你死我活,再看着他们领悟到和平,看着他们握手言和日益壮大,一如当年两大本源力量看着神明们发展壮大。
长剑还是竖立在原地,当年它的主人被它钉在了这里,当年它主人的敌人没有选择掠走它,当年的那个煞没有选择摧毁它,这些年这个世界千变万化可是以它为中心一米以内都没有任何的植物生长,就连它所处的那片土地,都是被鲜血所染红的焦土,一如它主人被杀的时刻。
这一成不变的一切,都在这一柄长剑被一个偶然路过的老人拔起的时候悄然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