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监住在一所三进的宅院中,虽不起眼,内里却别有洞天,花园假山郁郁葱葱,围着院墙,栽着一圈青竹,小径以打磨浑圆的鹅卵石铺就,几只梅花鹿悠闲的啃着枯草,家什则全部以上好的沉香木打造。
一群淮安文官武将沾了李信的光,漫步在宅子中,啧啧赞叹。
史可法心里却是有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好象李信才是这所宅子,乃至于整个淮安城的主人,那信步闲庭的样子,说不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张公公日子过的不错啊,怕是皇宫也比不得罢?”
李信皮笑肉不笑的笑道。
张太监挂着一副死了爹娘的苦脸,心神不宁道:“司令爷,您就别拿奴婢说笑了,奴婢是个阉人,只能靠着身外之物取些乐子,实不瞒总司令,奴婢的家当都花在了这所宅子上,司令爷若是看中什么,尽情拿去,奴婢就是……驴屎蛋子表面光呐!”
“哈哈哈哈~~”
李信拍了拍张太监那滑溜溜的脸蛋,哈哈笑道:“瞧你这张嘴,本司令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惜你是崇祯的奴婢,算了算了,本司令不叫你为难,若不想吃苦的话,老实交待,你家有几个藏银子的地窖?”
“这……”
张太监神色一滞,绿豆小眼眨巴眨巴。
李信也不催促,打量向屋里的四名美婢,论身段,姿容,都是上上之选,甚至有两个,那盈盈妙目中,渡来了如春水般的柔情。
‘可惜了!’
李信暗感惋惜,作为现代人,对女子是否完壁并不是太看重,就象高桂英,嫁过两个男人,还有个女儿,他从未生过嫌弃之心,但是太监的女人让他膈应的很。
高桂英见李信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心头微酸,伸手掐了把李信的腰眼。
“太监也用女人?”
李信这才无奈的收回目光,问道。
“回司令爷的话!”
张太监也以为李信是对他的四个小妾有意思,心里虽然不舍,却依旧哈腰,谀笑道:“不瞒司令爷,这四名女子是扬州盐商送与奴婢,歌舞琴棋,样样精通,奴婢留在身边,也就是平日打理下府宅,如老牛嚼草,唐突佳人啊,司令爷若是中意的话,奴婢愿将这四女献与司令爷。”
“哦?”
李信淡淡道:“清白可在了?”
既然是扬州盐商送来的,那肯定是完壁,如清白仍在,他不介意留在身边做个使唤丫头,他两个,给红娘子两个,服侍起居,才有此一问。
“这……”
张太监现出了难色,手指头不自禁的动了动。
李信明白了,心中暗骂,顿时兴趣全无,回头道:“那,太监的女人,可有单身的?若不嫌弃的话,可领回家。”
“我,我……”
四个反应最机灵的单身亲卫,撒腿冲了过去,一人抱住一个。
“啊!”
“放开妾,放开妾!”
尖叫起冲天而起!
李信道:“跟着太监有什么好,这四人,均是本司令身边的俊彦,能嫁给他们,将来是要做大奶奶的,是你们的福报,当惜福才对,不要一副被人抢了的样子,好好过日子吧。”
“呜呜呜~~”
四名女子掩面痛哭,也不知是真是假,那四个亲卫却是喜笑颜开。
“张公公,你是自己说出地窖所在,还是再尝尝老虎凳的滋味呐!”
李信又阴恻恻的笑道。
“司令爷,您饶了奴婢吧!”
张太监赶忙跪下来磕头。
“去准备老虎凳!”
李信向边上使了个眼色。
“别别别,奴婢带路还不成吗?”
张太监吓的赶忙爬了起来,那张脸垮了!
……
张太监家藏了两窖银子,合计三十五万两,其余首饰、珍宝、丝绸也被搜刮一空,史可法等官员暗暗咋舌,虽然三十五万两不算多,可是张太监才出了二十万的血本啊,况且他在北京还有府宅,北京的家里肯定还藏着钱,这真是心里又恨又气!
一个小小的镇守太监就有百万银子的家产,那王德化、高起潜、曹化淳等更大的太监,家里又有多少银子?全大明的贪官污吏又藏了多少银子?
大明朝就是这样被活生生的掏空了!
再一想到崇祯为几百万两银子的加饷闹的天怒人怨,史可法更是痛心疾首,若有一丝可能的话,他倒是宁可崇祯如李信这样,抄几个大贪官,钱就来了。
不过他却是忘了,嘉靖抄严嵩的家,一两银子都没落到,既便办了几个大贪官,也无非是喂饱了别人!
“咱家的心肝啊,哎哟,哎哟,这可是上交给宫里曹公公与王公公的银子呐,咱家还不如死了算了,咱家心口疼!”
看着革命军战士把一箱箱的银子往外搬,张太监捂着心口,嚎啕大哭。
“叫你娘!”
李信听的心烦,狠狠一脚踹上了张太监的嘴巴,就听到哎哟一声,张太监连翻了几个滚,头上撞了个大包,满嘴的鲜血,吓的不敢哭了。
李信指着张太监,冷冷道:“张公公,这是你两个蛋的赎金,本司令念你一再恳求,勉为其难的收了,也望你能痛改前非,如果下一次再落我手上,你先想清楚拿什么来赎你自己!”
“奴婢晓得,奴婢再不敢与司令爷作对啦!”
张太监磕头哭叫。
“总司令!”
这时,邢武奔了进来,拱手道:“已经查明了几户人家,总司令可是现在过去?”
“也好!”
李信瞥了眼史可法等人,转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