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大吃一惊,然后面带喜色的谢过花想容。
花想容踏进月绝住的厢房里,解下了惟帽。
这厢房七零八落的散着很多酒壶,仔细一闻,空气还有一丝丝的酒味在空中飘散着。
月绝穿着一身素白衣衫,倚窗望去楼下的热闹往来。
玉翠听花想容说了,自然知道月绝是徐芊芊的男宠,现在因为特殊原因把月绝扔给了她。
她好奇的看过去,心中想着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在花想容身边,俊男美女看得太多,所以她的眼界也有些放高了。
“月绝公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可你不是说让我好好想想,然后找人去相府和你说一声吗?怎么,大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我卖到勾栏?”月绝嗤之以鼻。
花想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微微一笑,“我耐心有限,而且,这件事情也并不一定要月绝公子卖到勾栏才能做到,你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你一生就只能受制于我,被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而且我没有养男宠的嗜好,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若是我需要讨好那人,把你转手送出去,你猜我做不做得到?”
她是说真的,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今日来此问他的意思,那就是有了决定,若是他卖到勾栏自力更生那还好些,若是不答应,她就该找一个人把他接下来。
她花想容的钱,从来不浪费给无谓的人。
月绝冷笑一声,手指抚摸过雕花窗栏,像是随时随风而去一样,然而现实是他是被禁锢的笼中鸟。
从救了徐芊芊那天开始,他月绝就没有一丝自由可言了。
还不如,去拼一把。
再次说话,他话语里是下定决定的凝重,“我希望,相府的花想容小姐,说话算话。”
“自然。可你也别忘了我的条件,若是你不能爬到高位,你对我而言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做那风尘中人,我也不会管。”
“还有,你今日就去,若是以后有了本事,我想你也不会想欠我的人情的,这你住八方客栈这些天来,给你花的钱你可是要还的。”
其实不用花想容出声提醒,月绝都会这样做,但是她先说了,就是无形中给月绝一个台阶下。
月绝紧抿着薄唇,眼神灰暗。
既然说是赌,那就一定有风险。
可是不赌,那就真的完了。
华天下和跟随他而来的官员正在针对西凉的一些国政,还有与它合作的利弊进行着商议。
门外忽然被敲了两声。
他正想责骂,因为他说过商议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忽然脑海中想过什么,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愉悦。
“什么事?”
路人丙压低声音,“主子,有个戴着惟帽的女子来了八方客栈,你看?”
华天下喜出望外,没想到昨天她还对他爱理不理的,今日立刻就来八方客栈找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那些官员平时只见过他黑脸的样子,从未见过他有笑得像孩童般开心的时刻。
忽然之间,就有些懂了,为什么他选择这个带给他诸多噩梦的西凉交好,原是在这里有了红颜知己。
年轻的官员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不近女色,很多人暗地里都怀疑他是……断袖,一直觉得自己难自保,每日惊心的在他身边做事,唯恐有一天被他看上自己。
华天下恨不得立刻冲出去见她,被年老的官员拦住,轻咳两声提醒他:“殿下,面具。”
他竟然兴奋到连面具都忘记戴的程度,正是少有,那个女人恐怕真的把他的魂都给迷丢了。
这可是典型的红颜祸水。
俗话说得好,江山美人不可两得。
年老的官员在心中默默的想,看着华天下这少有的兴奋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华天下戴回面具后,走到路人丙身边,问他:“她在哪里?”
路人丙并不知道花想容去了人字房找月绝,还以为她在楼下呢,就要领着他下楼。
到了楼下,空无一人,但是路人甲和路人乙一直给路人丙使脸色,可惜路人丙以为他们是喝酒喝多了脸抽搐,看不懂他们的意思。
华天下左看右看没见到人影,“她呢?”
好巧不巧,花想容也就在那时从月绝的房里退出来,守在门外的小二立刻笑嘻嘻的要带她上到地字一号房。
因为角度阻挡了视线的原因,她并没有见到华天下,华天下却是见到她了。
路人甲和路人乙一副完了的样子,可怜那路人丙还在迷茫他们两个究竟在想什么?
华天下脸色阴晴不定,她若是来找他的,就应该去地字,人字不过是那些普通一点但是却有点小钱的人住的。
他走到花想容走出的那个厢房,敲门,一言不发。
月绝以为又是花想容,不愿亲自给她开门,只是一声“门没关上。”
华天下微微皱眉,把手藏在袖中,脸色没有丝毫神色,也不知他是气还是怎么?
花想容来八方客栈不是来找他的,而是竟然来私会一个男子,还要在他的眼皮底下……
呆立了一会儿,挥袖转身就走,身上散发着冷冷的寒意,又回到了天字一号。
月绝听那门外响声过后再无声音,也无人进来,花想容不像是做那种事情的人,他自以为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无聊的作弄。
花想容和玉翠在地字一号房里四处搜索着,若是仔细一闻,她那日闻到的浓烈又恶心的香味也还残留着,虽然已经味道已经没有那次那么刺鼻,十分的弱了。
没有。
这里没有。
那里也没有。
那个面人难道真的被那男子给拿了?做事竟然谨慎到如此地步,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留。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绝对不是第一次杀人。
这查真凶本来是官府的事情,无奈的是知道,见过裴牧死的就只有她,而且裴牧来京城还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情于理,若是她不查出真凶,内心对裴牧恐怕也会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