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弥敦道,美心西饼店。
卢东杰站在門前不由缓了口气,这已经是他在九龙兜兜转转跑的第五家了。
虽说现在美心西饼店在港九地区已经开业二十几间分店,但大部分都集中在港岛那边,现在接近下班高峰期,卢东杰可不想塞在红磡隧道那里做夹心饼。
卢东杰看了手表,时间去到了五点五十三分,推门进去,便看到店员四处忙碌为顾客服务者。
卢东杰敏锐地感觉到角落处似乎有人扫了自己一眼,发现有个小姑娘的神色有些紧张看着周围的顾客,不过卢东杰也没在意,继续往里边走。
卢东杰终于在陈列柜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开口向店员开口道:“姑娘,麻烦帮我将这一份鲜忌廉香橙蛋糕打包起来。”
卢东杰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下轻微的惊呼声,卢东杰循声望去,发现那个小姑娘小手捻着衣角,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神色颇为踌躇,最后犹豫再三还是沮丧地转身离开了。
“先生你真好运了,这是今日最后一份了。”女店员十分热情地走了过来,拉开陈列柜。
卢东杰转过头笑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蛋糕改口道:“靚女,不好意思,我突然想换个口味了,你还是帮我把傍边那个鲜忌廉草莓蛋糕的给我打包吧。”
美心西饼店一般是晚上8点会结束营业,但下午6点过后有些商品便会打折出售,如卢东杰的猜测不错的话,刚才那个应该也是其中。
女店员打包好后,卢东杰提着盒子刚出门口,刚才女孩子又匆忙折返回来了,幸好卢东杰出手扶住了这个女孩子,要不然直接往卢东杰身上撞了个满怀。
“哎呀,不好意思呀。”女孩子急忙后退了半步,有些娇娇怯怯地向卢东杰道歉。
卢东杰对这个一身朴素打扮,两侧辫子尾还有几条枯黄开叉的长发的小姑娘,有些似曾相见的感觉。
不过这只是他一瞬间的念头,随即对她露出了个善意的微笑,温和开口道:“沒事,你小心点。”
今天是卢小妹手术成功后住院的第七天,医生说她再观察两天,康复稳定的话就可以回家休养了,不过仍然每隔一个星期需要来复诊一次,直到痊愈为止。
法国医院住院部的五楼,这一层是属于高级病房,环境相对幽雅和安静。
“护士姑娘,十五号病床的女孩去哪了?”卢东杰在走廊拉着一个护士姑娘问道。
“刚才看她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出去,应该在外面散步了吧。”护士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印象比较好,所以卢东杰问起她笑着指指了楼下的小花园。
“那好,谢谢你,那我先进去等她吧。”卢东杰说完正想走进去。
“阿杰,怎么是你呀?你是来探我的吗?”隔壁的一间病房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听着这个声音熟悉又带着几分惊喜。
卢东杰闻言推开半掩的房门进去一看,里边的一张病床上,半躺着一个穿着洁白格子病服的女孩子。
只见她用枕头微微垫高了后背,右手拨开了遮住的半边脸的长发,露出了一张宜喜宜嗔的容颜,精致的黛眉弯弯如月,一双明眸流光溢彩。
虽然她脸上的病容透露着几许苍白,却给人铅华销尽,我见犹怜般的美感,不愧是千娇百媚的俏黄蓉。
“哦,米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呢,听讲你拍片不小心受伤了,现在康复了怎么样了?”卢东杰脸上笑容可掬。
虽然他表面平静,但内心还是略感意外的,报纸上不是说她在新界北的姨妈家修养了,怎么在这儿?不过卢东杰也不作细想,若无其事走了进去。
“医生诊断的结果是轻微的骨折,医生建议我还要物理治疗一个礼拜了,康复期间这段时间还不能随意落地行走了。”米姑娘说着顿时变得愁眉不展起来。
“听医生的话是对的啦,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又唔使返工,老细照发人工,多好啊!”卢东杰笑着开解道,也表示支持医生的意见。
糜雪姑娘扬了扬手中已经翻阅过半的书,闷气地开口道:“我都快闷死了,我妈特意刚给我转了这个病房,让我好好休养,还不让其他人打扰。”
卢东杰也能理解,像她这样年少青春好动的年纪,又是受万人追捧的女明星,平时都是生活在鲜花掌声和赞美的缤纷世界当中,你让她每天枯坐对着四面墙,就如同坐困愁城一般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呀?我妈给我转了这里的病房,好像只有她和我妹知道的呀?”
米姑娘支起下巴,星眸流波盈盈地看着卢东杰,一脸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的笑意。
“哦,我楼下的单位的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做护士,我向她打听了下,正好我家也住这里附近,上次我们合拍新年特輯合作那么愉快,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探望一下你的。”
卢东杰随机应变找了个理由应付着,他可不敢说我只是一个过客,恰好从你的世界路过而已。
“我部戏还差几集就能拍完了,本来还想拍完就可以开心过个年,顺便和家人一起去曰本北海道旅游了。”米姑娘闷闷不乐地晃了晃那只被纱包扎固定的右脚。
米姑娘这个佳视的当家花旦,平时都是演些高来高去的女侠,但现在一看到她裹着个天残脚,卢东杰都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不准笑,你笑你个头呀。”糜雪姑娘看到卢东杰的古怪笑意,脸上不由隐约升起有一层薄薄的嗔怒,拿着枕头向卢东杰砸着。
“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了。”卢东杰说完还真忍不住继续笑了起来。
“你再笑,本小姐可要生气了呀,我要和你割席绝交啊!”米姑娘贝齿紧咬,面色清冷,娇哼一声,语气不满地威胁道。
“我不笑了,你.....”卢东杰说着突然停顿无语停顿了一下。
“哼,咸湿鬼,不知道非禮勿視吗?”糜雪姑娘感受怪异的目光,狠狠白了卢东杰一眼,慌乱地转身,不过刹那间的風情流露,如静水投石,令人为之一荡。
“好吧,在下无意冒犯了米姑娘,深感自责,我自罚回家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抄一百遍!”卢东杰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过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米姑娘娇瞪了卢东杰一眼,轻啐道:“哼,油嘴滑舌,一点诚意都没有。”
“嗯,奇怪,为什么你的带的花一点香味都没有的呀?”米姑娘转了个话题,看着卢东杰拿过来的一束花,不由狐疑地开口道。
不等卢东杰反应过来,米姑娘已经伸手拿着那束花闻了一下,然后又用手去触摸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明眸里泛着戏谑地看向卢东杰。
“额......这个...”卢东杰一时支支吾吾了起来,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