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芸的母亲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说她女儿有病住在了医院。老太婆可吓坏了,她连打电话的人是谁都没顾上问,又赶忙给上班的老头子陈振新打电话,叫他到赶紧去医院看女儿。
陈振新电话里对老伴说,女儿早晨上班好好的,怎么突然去了医院?老伴这才告诉他,打电话的是个男人,她也没顾上问缘由,还是快点到医院再说吧。
陈振新终于赶回家中,紧接着他和老伴又急急忙忙来到县人民医院,找到女儿住的病房后,老两口从门玻璃框看到女儿下半身盖着被子,背靠床头斜躺着,床边坐着一位30岁左右的男子,听不清和女儿说些什么。夫妇俩推门进去后,陈芸芸母亲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女儿的床前,顾不得和李远程打招呼,紧张地问道:“孩子,你这是咋了?”
“妈妈,看把您急的,一点小伤,不妨事的,谢谢您和爸爸来看我。”
陈芸芸表面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看到父母,她就差哭泣流泪了,要不是李远程在场,她可能早哭开了。
“这位是?”陈芸芸的母亲疑惑的眼神看看李远程,问女儿道。
“他是我的同事,李远程老师。”陈芸芸回答母亲的问话时,瞥了父亲一眼。
陈芸芸母亲面带感谢之意对李远程道:“谢谢李老师。”
李远程红着脸点点头,说道:“阿姨,您不要客气,我和芸芸是同事,应该做的。”
这个年轻老师挺有礼貌的,陈芸芸母亲强装笑脸点了点头。她特别担心宝贝女儿的伤情,刚准备掖开盖着女儿双腿的被子,陈振新连忙拦住了老伴的举动,说:“老婆子,你不要急,快坐到这个小凳上,我们先问问这位李老师,芸芸到底咋伤的?”
陈振新是怕女儿的伤情有意外,患心脏病的老伴一时承受不住了。
李远程最怕的事终于出现,他面部表情有些慌乱,脸红红的,额头已经有了汗星。李远程的窘态早被芸芸看在眼里,为了稳定他的情绪,并干扰父亲有意审查李远程,芸芸忽然咳嗽起来,这下可把芸芸母亲吓坏了,赶忙站起来给女儿捶背揉肩。她担心地问女儿道:“孩子,你哪里还不舒服啊?”
芸芸忽然抱住母亲腰际低声哭了起来。女儿这个样子,陈振新也有些慌乱,心疼地问道:“孩子,不要吓着你妈妈,你究竟咋伤的?慢慢说给我和你妈。”
“爸,女儿下楼梯时不小心,把左小腿拐伤了。”
看着父亲紧张的样子,陈芸芸心里宽松了一些,父亲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这丫头,看把我们吓得,伤得不重吧?”
“左小腿腓骨线性骨折,已包扎好了,医生说要我休息一个多月,才能慢慢走路,女儿都愁死了。”芸芸说话的时给父母撒起娇来。
病房内紧张得气氛,缓和了许多,李远程这才有时间偷看芸芸的父亲了。
陈振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中等身材,胖胖的体态。他上身着深灰色西装,下穿藏蓝色西裤,脚蹬一双黑亮的皮鞋,有些花白的头发向后抿着,刚刮过时间不长的络腮胡茬青乎乎的,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幅近视眼镜,面部表情比较严肃。李远程这一端祥,首先胆怯了三分,因为,李远程清楚他和芸芸的事并不光彩,现在还是保密期,老头若知道,不知怎么收拾他?想到这里,李远程自然有些怕。他硬着头皮自我介绍道:“陈主任,我是县二中的老师,和您家芸芸认识,她今天下楼摔倒恰好我在场。您和阿姨来,我就放心了,下午我还要赶回学校。”李远程红着脸编了几句假话。
“辛苦你了,李老师。”芸芸母亲再次说着感谢的话,哪想到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就是她未来的女婿。
“阿姨,您不要客气。”李远程又礼貌地给陈振新点点头,有些不舍地看看芸芸,转身走出了病房门。
其实,陈振新观察女儿和李远程已经一大会了,李远程刚才自我介绍时,陈振新既没表情也没有言语,他已看出女儿与这位年轻老师关系非同一般,从两人相互对视的眼神就可看出来。李远程出门后,陈振新还在想着心事,芸芸忽然道:“爸,您那么严肃干啥,把人家都吓跑了。”她装作生气的样子埋怨父亲。
“好好养病吧,孩子,你爸就那么个人,你不要管他。”
芸芸母亲也感觉有点对不住刚走的李老师。
“你老太婆知道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鬼的很。”
陈振新笑看了女儿一眼,发现她的脸红了。
李远程虽说从病房里脱身,并坐在回学校的大班车上,紧张的心情却仍然没有平稳下来。陈芸芸现在这个样子,咋办呢?他紧锁眉头一直朝车窗外望着,没了一点主意……
吃过早饭,志明安排助审员小李在法庭值班,他骑上法庭新装备的奔田100型摩托车和书记员闫敏一同到法院汇报案子。312国道离法庭所在地只有10多公里,志明与闫敏骑摩托车只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国道线,这是一条从河西走廊驶向新疆的唯一通道,不时有各种型号的汽车呼啸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