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婶子们继续借开玩笑数落香妮,志明也有些难看了,他赶紧接过了李家大妈的话题说:“李大妈,您放心,等妈妈身体好了,我和何玲一定会请大家来喝喜酒的。今天你们来看我母亲,我代表全家人表示感谢。”
志明说话的意思,想把这些大娘婶子退走,但她们却转不过弯来,仍旧不停地叨叨着。此时的香妮早已泪流满面,躲在志明家的小套间无声地抽泣。大妈婶子们说话虽有些刻薄,但她谁也不怪,因为这些苦果的酿成,除了母亲,也有她张香妮意志不坚定的份儿。何玲在小屋里劝了她好一阵,香妮才擦去眼泪。
何玲要走了,志明和司机开车去送她,嗡嗡的汽车发动机声,又引出了左邻右舍的大妈婶子们。何玲对未来婆婆的一片真情,得到大妈大婶们的赞许。她们认可了何玲,喜欢上了何玲,她们认为何玲的孝心和她漂亮的脸蛋儿一样真实喜人。她们有的拿着正在赶做的鞋帮儿,站在自家门前表示送行,有的抱着小孩来到志明家的门前话别,还有的婶子拉着何玲的手,请她到家里坐坐。爱凑热闹的顽皮孩子们更是围在志明与何玲的前后左右,跳过来,窜过去,瞅啊,看啊,真是一伙调皮蛋子,志明与何玲对孩子们的这些举动一点办法没有。
乡亲们如此热情,何玲还真没想到,她太激动了,漂亮的大眼睛忽闪着难为中的羞涩,也不知说什么话来感谢大妈婶子们对自己的真情厚意,她温情地看了看志明,并轻轻推了他一下,希望他能帮忙解围。
志明自然知道何玲的意思,谦恭地向大妈大婶鞠躬致意。
“大妈大婶,我代何玲真心地谢谢你们啦!”
何玲也赶紧点头致意,大妈婶子们都笑了,望着一对有礼貌的年轻人,一时不知说些啥话好……
祁连山下的秋天来得比较早,又到了收获的季节。天刚蒙蒙亮,乡亲们就已在金灿灿的承包地劳作了。
二虎起得也早,他与饲养员一起清理完一个个猪舍后,太阳已冒了花花。
金秋时节,天高气爽,在霞光照耀下,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富有生机。二虎站在猪舍前,望着育肥的一头头活蹦乱跳的白条猪,滚圆滚圆的,他既高兴又忧愁。一想起香妮,心里痒痒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如何上人家门去求婚呢?别看他平时玩笑惯了,遇到正事还真是一筹莫展。香妮还来抓小猪吗?二虎随自发笑,真没出息。怪就怪志明和远程,这两个家伙,要做好人就做到底呀,故意吊人胃口,看他们以后就不要求我。
爱或被爱都是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看看二虎,你就知道爱情给人带来的美好与烦恼。他微闭眼睛遐想着未来的幸福,在喜与忧中沐浴着早晨的阳光,如何到香妮家去求婚呢?二虎沉浸在对爱的渴望与遐想当中……
太阳已经升到一树杆子高了,通向二虎家的乡间小道上,只见李远程夫妇与香妮说说笑笑地走着,再走几十米,就到二虎家门了。
二虎妈妈收拾完家务,刚出门要到儿子的猪场,却看到李远程领着媳妇和香妮一同走了过来,赶紧笑眯眯地迎了上去,高兴地说:“远程啊,你和张霞老师有一阵子没来了,今天这么早过来,还约了香妮,她可是稀客,啥风今天把你们三位刮来的?赶快进门说话。”
“大妈,我们和二虎不都朋友嘛,您客气什么呀,您这是去哪儿,二虎在家吗?”李远程笑着问道。
“二虎去猪场了,你们先进屋,我找他去。”
“大妈,还是我去快,您和香妮、张霞先到家里坐一会儿。”李远程说着就朝二虎的猪场方向走去了。
年轻人走路快,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李远程来到了猪场,见二虎靠在猪舍墙上,旁若无人地想着什么。他轻轻走了过去,大喊一声:“二虎!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刚刚还低着头微闭眼睛想美事的二虎,被突然的一声喊叫,吓了一跳,抬头看时,李远程已站在面前。
“看你悠闲没事的样子,想什么呢?”
李远程这一问,二虎觉得自己心事仿佛被李远程看出了似的,多少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笑道:“我能想什么,又不像你一样会做学问。”
李元程接上话茬道:“二虎,我一大早就从学校赶来,你就这样说我吗?”
二虎不买李远程的账,故意装出不高兴地样子说道:“我天天都想着你行了吧,也不关心兄弟的事情,还老朋友呢。”
“知道我今天来干啥吗?你就是个傻小子。”
“我咋知道你们这些秀才的心思?”
“你不会好好想想啊?”
李远程反问着二虎,就是不告诉他实情。二虎有点纳闷,他心里话,李远程又唱哪出戏,要我想什么呢?二虎觉得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他终究是个直性子,急忙问:“远程哥,究竟啥事来这里找我,求求你说出来行吧?我实在受不起你的折磨了。”
李远程望着二虎突然可怜兮兮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实话告诉你吧,二虎。我今天和媳妇一起过来的,把香妮也给你请来了,她们在你家等着呢。”
“真的?远程哥哥,你没有骗我吧?”
二虎睁大了眼睛,依旧不相信李远程说的话。
“我骗你干啥?不相信拉倒。”
喜出望外的二虎,一下拉住李远程的胳膊,咧嘴笑了,“那,我们还站在这里说啥,赶快回家吧。”
“你小子,还敢怪罪我吗?”
“哎呀!我的好哥哥,谁敢怪罪你,也就开开玩笑而已。咱们赶紧走吧,不要让他们久等了。”
“是你等不急了吧,你二虎是个啥人,我还不知道嘛。”
“既然知道,你还故意逗我,到家里,我一定给你们做红烧肉吃。”
李远程见二虎猴急猫跳的样子,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二虎家里,香妮忽然觉得今天只顾了远程夫妻的面子,来这里有些不妥,现在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