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爽快的处置了宁王一干人等,让大家想不到的是,对于自己的手足,他并没赶尽杀绝,而是将宁王重新发回南昌封地继续做王爷,只是派了一支护卫队形影不离的跟随着宁王,美其名曰护卫实则看守,捡回一条命的宁王每日醉生梦死再也无力反抗!
但追随宁王造返的如郭宏、常乐等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抄家、灭族也不过就是朱棣轻轻的一笔朱批!
历时三年,朱棣借力打力终于把朝廷不安稳的因素肃清,勾完最后一笔,合起龙书案上的奏章,站起身来走到御书房,已是黄昏时分,凭栏远眺皇城被夕阳尽染成金黄色!一想到这大好的河山尽在他一手掌握,顿觉心情振奋!
忽见远处快步走来一人,观瞧了那人走的姿态,朱棣会心一笑!郑和走到近前跪拜道:“万岁金安,小的回来复命!”
朱棣轻抬下巴道:“总算回来了,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小子迷路了呢!”
郑和笑呵呵的托着一封信呈到朱棣面前,说道:“万岁要找的人,小的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万岁,您看,这是真正的于孝微亲笔。”
朱棣有些意外,心中不免有些疑问:“何以找到于孝微却不带回来面圣?”展开信笺娟秀的字迹赏心悦目,信上写道:“吾皇万安,贫道玉真,俗名于孝微,三年前被人劫至天仙山三清观软禁,不想玉真却因此与道教结缘,想是一切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俗世已与玉真无关,只是每每念及俗家叔父于世谦的养育之恩,叔父年迈,玉真不能膝头尽孝惭愧万分!玉真扣请皇上慈悲顾怜多加照拂,玉真定在真人座前为皇上焚香祈福!唯愿四哥哥安好!玉真叩拜!”
朱棣合上信笺轻叹一声:“唉,世事难料啊!”
郑和拱手道:“总算是人平安,于小姐给于大人写的家书小的已派人送到于府了,想必于大人的病症不日就会自愈了!”
郑和继续说道:“那假于孝微小的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咱们京城有一个花场名叫悦灡轩,里面的头牌叫柳之兰,号称国色天香、歌舞琴乐、诗词棋画俱佳,且尤擅鼓阵舞!京城达官显贵以与柳之兰坐谈为荣!若说这悦灡轩日进斗金那都是小看了它!而就在真正的于小姐被劫前一天这柳之兰突然不见了,悦灡轩的老板庆三只说柳之兰从良了并不作多余解释,大约半个月后悦灡轩的老板低价将悦灡轩盘了出去也消失无踪了。而就在柳之兰失踪的前一天恰恰是宁王包了悦灡轩一晚!”
朱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是过于巧合了!”
突然,左腿一阵巨痛直穿肺腑,不禁低呼一声。
郑和看到朱棣脸色不对急忙上前搀扶,关切问道:“皇上,可是有何不妥?”
朱棣痛的直吸气,说道:“腿上的伤越发疼了!叫刘弘来!”
郑和一挥手,一个小内监跑过来,郑和道:“快请刘掌院!”
小内监领命一溜烟跑了。
两名侍卫将朱棣架回龙床,郑和将朱棣的裤腿卷上来不禁吓的脸色惨白!泪如泉涌,他没想到奉命出去查案这么久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手足无措,低声呢喃道:“皇上!皇上!”
朱棣看向伤口,伤口处一片黑紫,更可怕的是伤口向外辐射出无数条黑色的曲线向外延伸,黑线漫延到的地方均是肿胀无比!朱棣用手指按了按肿胀的位置一片麻木!脸色越发苍白。
刘弘急匆匆的过来,正要行礼,朱棣摆摆手让他免礼,刘弘躬身到龙床前,看了看伤口忧虑道:“看来微臣开的解毒方并不对症!且毒性扩散很快!还是要尽快让狱中的于氏交出解药,至少要说出毒药的类型才行!目前,微臣也只能开一些常用的解毒方子配合针灸尽量减慢毒性扩散的速度。”
郑和对刘弘道:“刘掌院,皇上这里就拜托您了!”
转而拱手对朱棣道:“皇上请安心,小的这就去内狱,就算把典狱司一百零八般刑罚用个遍,也要把于氏的嘴撬开!”
朱棣虚弱的点点头,他的江山才肃整干净,他还有满腔的抱负未曾施展,他还没有让世人看到他一代明君的才能,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