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侍卫训练的校场上,袁庆刚赢了一场对打,一脸兴奋的跑回到萧峰身旁,高兴的说:“峰哥,你刚才临时教我那一招果然好用,我连胜他两局!”
萧峰不屑道:“他就是一身蛮力毫无技巧,你也就是胜在了灵活上!有什么好高兴的?”
一旁有个声音道:“人活一张嘴,只会说算什么本事!纸上谈兵啊?”
另有一人阻拦他道:“焦爷,不要乱说,这是萧峰,传说他是个狠角色,就连裴虎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萧峰顺声音看到这说话的人,鞋拔子脸上八字眉、三角眼,刀片似的嘴撇着,嘴角的大黑痦子上长了一撮黑毛,这长相真是地痞无赖的标准配置了!眼角瞥了一眼萧峰,扯着长腔道:“我呸!裴虎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一般比较!我焦大就偏不吃他这一套!吹牛嘛,谁还不会!有种过来打一场啊!”
袁庆看了看萧峰又看了看焦大,小声对萧峰说:“峰哥,这焦大是都指挥使的外甥,平时仗着舅父的官威,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咱们别惹他,快走吧!”
萧峰本来就是被袁庆求着来看他比武的,也不想多惹事非,此时也由着袁庆拉着他往外走,省得被这厮聒噪。
焦大一看萧峰二人要离开,就以为萧峰只是个无胆鼠类,就越发的马上让手下扶他起身,三两步跑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一脸的泼皮无赖,一撩衣襟把腿跨在过道中,撇着嘴说:“走是走不了了,夹着尾巴爬出去的话,大爷我就放你一马!”
一旁追随焦大的小喽啰站在焦大身后附和着,一边壮声势,一边看热闹。
萧峰低声道:“你找死!”
焦大看萧峰不服软,伸手就要抓萧峰的衣领,萧峰抬手抓住焦大伸过来的手顺势一拧,只听“咯渣”一声,焦大的胳膊扭转了三百六十度,伴随着焦大杀猪般的惨叫,萧峰提起焦大向前一丢,焦大像一包麻袋撞向墙角一辆废弃的独轮车,推车被撞的散落一地,萧峰又慢悠悠的走过去,焦大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走,全身像散了一样不听使唤,只得惊恐的看着萧峰一步一步的靠近,嘴里嘟囔着:“大、大爷、英雄!我,我错了,饶过我吧!”刚才对焦大前呼后拥的小喽啰们在一旁畏畏缩缩没有一个上前阻拦,任由萧峰走到焦大近前,对着他的嘴踹了一脚,骂道:“这张臭嘴!”焦大的脸上清楚的印上半个鞋印,满嘴的牙碎了大半,哀嚎之中碎裂的牙齿伴着鲜血顺嘴角流了出来!袁庆从惊悚中清醒过来,左右看了看,赶忙跑过来拉着萧峰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袁庆哆嗦着说:“峰哥,咱们这次可闯了大祸了!”
萧峰满不在乎的说:“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半夜,萧峰和袁庆所在的院子呼呼啦啦来了好多人,冰冷的刀直接架在了萧峰和袁庆的脖子上,萧峰伸出手指捏着刀锋推到一边,坐起来问:“干什么?”
来人回道:“都指挥使叫你去问话!”
萧峰不屑道:“就凭你们几个?”
另一人道:“我劝你老实点,不然就先把他杀了!”说话间袁庆的脖子就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了血!
萧峰看袁庆惨白的脸和一屋子惊恐的眼神,呵呵一笑道:“等着,我穿上衣服跟你们走!”
就这样,满屋子的人都用看死刑犯赴法场的眼神送萧峰的背影出门,刀从脖子上拿开的瞬间袁庆昏了过去。
都指挥使焦武坐在校场的观景台上,背后是被绷带包扎如螃蟹的焦大,看到萧峰走过来焦大情绪很是激动,却苦于嘴也被包扎了起来,只能支支吾吾全身乱抖。
焦武四十多岁,身材魁梧、四方大脸、目光如炬,看着台下的萧峰,这后生身材挺拔、长相俊美、剑眉星目之间英气勃发,与自己那不争气的侄子相比真是云泥之别!焦武为人刚正,从无名小卒一路打拼到如今的位置全是靠自己的实力!之前对自己外甥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可外甥是自己亲妹妹的独子,自小宠爱有加。焦武只当是小孩子淘气就没有多加管束。如今他被打的这么惨,自己面上也是无光,又被自己的妹妹哭诉,说这孩子自小都没挨过打,现下竟在亲娘舅眼皮底下被欺辱成这样!焦武在军中这么多年,士兵间平时的打斗都是寻常事,根本用不到他这样级别的官员亲自过问,可他终是扭不过妹妹要死要活的为儿子求公道,便在当晚公务结束后来亲理这一桩公案。
焦武沉声问:“台下可是萧峰?”
萧峰拱手道:“属下正是萧峰。”
焦武问:“可是你将焦大打成重伤?”
萧峰道:“是我打的。”
焦武问:“可有缘由!”
萧峰道:“他仗势欺人、出言不逊,我欲避之,他步步紧逼,欲迫我受胯下之辱,我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于他!”
焦武问道:“侍卫之间不许私斗,早有禁令。如今你有违禁令,你可知罪?”
萧峰道:“听闻指挥使大人公私分明、明查秋毫,今日一见,哪有公道?还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焦武旁边的侍从呵斥道:“大胆!辱没上司,该杖责四十!”
焦武摆摆手示意侍从不要多言,随后问道:“你这后生倒是颇有胆色,你来说说如何做才算公道?”
萧峰道:“我已说明原委,这事的源头本是焦大惹出,若说问罪,也是我二人均受刑罚才算公平,而今,您既已知原委却还只问我一人罪责,这哪里还有公道?明明就是偏护徇私!”
焦武将官帽摘掉交给副将,对着萧峰问道:“这样吧!我现在不讲官阶、不论公事,就和你谈私事。你知晓我是焦大的亲娘舅,我外甥被打成这样,我这个做娘舅的要为他出口恶气,你说应不应当?”
萧峰爽朗答道:“应当!”
焦武说:“既是打斗惹的事,咱们就比武了断!可算公平?”
萧峰答道:“既是公平,咱们就先说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咱们今日比完了不论输赢都不要再追究其他人了,行吗?”
焦武豪气应道:“一言为定!”
萧峰拱手道:“属下请指挥使赐教!”
焦武旁边的副统领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还用我们司上大人亲自动手!”
萧峰笑道:“是司上大人要以示公平的,难道你觉得司上大人赢不了我?”
焦武一挥手道:“本司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且与你这后生切磋切磋,可别说本司以大欺小哦!”
萧峰道:“请指教!”
焦武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长刀,长刀一人多高,全刀精钢所铸,重一百多斤,刀头折射出道道寒光,焦武将长刀在手中掂了掂,对萧峰道:“这把辉月跟了我征战多年,旁的兵器总觉得太轻!你在后面兵器架上挑一件趁手的兵器,为了公平起见,我先让你三招!”
萧峰也不废话,到兵器架前随手拿了一把普通士兵用的钢刀,回身站定。
焦武心道:“好个小子,竟如此轻视于我!今日倒教你涨涨见识!”嘡啷一声将手中长刀持在胸前,低喝声:“开始吧!”
刀锋折射刺目寒光晃得萧峰眼晕,脚踏地面腾起,手持钢刀直直的对着焦武而来,焦武挥起长刀“当”的一声火星四溅萧峰的刀挡了开去,萧峰顺势身体一旋,挥起钢刀反手对着焦武左侧又是一劈;焦武挥起长刀又是一接,“当”又是一声金属碰撞之声,焦武的下盘稳如泰山丝毫未动。萧峰脚跺地面,腾起半空对着焦武当头劈下来,焦武“呼”的一声双手将长刀挥至头顶,接住萧峰的当头一斩!
焦武道:“让你三招已尽,你且看招吧!”
焦武长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刀锋寒光旋转如光罩围绕焦武全身,旋转之间刀锋疾转,一个旋风斩猝不及防对着萧峰而来,萧峰提起钢刀一挡,“哐”的一声,这一个劈斩蕴含千钧之力,萧峰手中的钢片刀哪经得住这样的摧残,“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辉月刀锋穿过断裂的钢刀继续下劈之势,速度极快,眼看萧峰的脸就要与那钢刀一样一劈两半的时候,萧峰将手中钢刀碎段随手一扔,身体顺势向后倾斜,脚踏地面,整个人向后滑行出去,几乎就是贴着辉月刀锋而过。
焦武看他沉稳躲过这凶险一招,心道:“这后生确实有两下子!看来必须要出绝招了!”呼的一声辉月化身银色长龙,左突右进对着萧峰一顿劈斩,时而灵蛇出洞,时而猛龙过江,银色寒光在萧峰上下左右闪现,萧峰身体灵活轻盈,左躲右闪就是不硬接招。焦武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近年忙于公务少于锻炼,这么一套刀法舞下来体力渐渐不支,招势微微有些慢了下来,萧峰看准时机,对焦武的飞龙在天一个闪避之后,一拧身绕到焦武身后,对着焦武的后背就是一掌。焦武冷不防萧峰背后突袭,握着长刀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踏了几步,用刀把支撑才没有摔倒。站定之后转身对着萧峰道:“好小子,我输了!”
萧峰拱手道:“多谢司上大人手下留情!”
焦武道:“你与焦大之事一笔勾销!你回去吧!只是今后不要再惹事了!”
萧峰拱手离去。
副统领过来将焦武手中兵器接过,道:“司上大人为何要轻易饶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
焦大看着萧峰的背影消失在校场大门道:“他不仅武功了得还深谙兵法,今日他真正的实力并没有完全施展,知道为人为己留有余地,这后生是个人才啊!你替我多多留心,今后要多加调教才是!”焦大心里清楚,萧峰击中自己后背那一掌并未用尽全力,这后生的实力不容小觑!随后对副统领说:“你回去把萧峰列入圣上出巡的御前护卫名单上,下次队长选拔赛也安排他参加......”二人交谈着出了校场竟忘了台上焦大,一个神秘黑影好像是发出了几声细微的笑声,从房尖上一闪而逝。
徐皇后合上敬事房送来的内务薄问道:“这么说来,皇上除了闽姝就没再宠幸其他小主?”
敬事房管事恭敬回话:“回禀皇后娘娘,奴才每日去请奏时皇上都忙于公务,奴才都未能进殿,就直接被打发回去了。”
徐皇后心道:“不中用的东西,这样好的年纪也没能让皇上移情?”随后对敬事房管事摆摆手让他退了出去。
稍后对锦云问道:“这些日子皇上可去永福宫了?”
锦云回道:“回娘娘话,奴才打听了,皇上有半个月没去永福宫了。”
徐皇后道:“那皇上在忙些什么呢?”
锦云摇头,皇上身边的人口风严的很,她可不敢冒然打听,搞不好就是诛九族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