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很多工作，福利好的，工资高的，上司好相处的，不过很可惜，这注定是与关远无缘，在这个新时代里，是什么他可以去做，能够赚大钱的同时还不用太辛苦，能舒舒服服躺着过日子的呢。
投资，他没有这个资金和眼光。
白手起家创业，像某云大佬那样，可惜他更没这个头脑和前瞻性。
不然去傍个富婆，他自认为自己长得还可以，满分一百的话，起码可以打个70分，不过这也得王八看绿豆啊，别人能不能看上他，审美是不是和他一致这都是个问题，再说了，当小白脸多憋屈啊，说不定那富婆还是个变态，搞的他以后私生活不能自理，那可是再多的钱都没用啊。
那难不成要去抢银行吗，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与其这样还不如去路边碰瓷呢，一个是吃子弹，一个是喂车轱辘，结果都是一样的，后者说不定死了还能给家里赔一点安葬费呢，稍微顾忌点后果的人，或者说脑子里不少根筋的都知道这种事是九死一生的，关远还没这么莽，再说还有老爸老妈在家等他娶媳妇回去呢。
可思来想去，毕业已是半年过去了，蜗居在一间隔壁放屁有时都能听见的小出租屋里，又没有经济来源，生活早就举步维艰，正当他打算找个工厂先混混日子，要不然干脆回老家，买辆拖拉机给村里的拉货去的时候。
“这个点子不错啊。”他坐在硬板床上一拍手，眼前的局势仿佛豁然开朗了。
……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十点半，关远来到了一条处于半废弃状态的街道上。
这条街保持着上个年代的气息，青瓦房，凌乱的电桩，与身后另一条灯火辉煌的现代风街道不同，这里仿佛被世界所遗忘了，街上空无一人，保存还算完好的建筑也是大门紧闭，门上的锁锈迹斑斑，一扇扇布满灰尘的窗户内漆黑一片，没有半个人还在这里生活的迹象。
但除了这里。
“大爷。”
关远老远就看到一个大爷坐在一栋公寓前，昏黄的路灯下，一缕缕烟雾从大爷嘴里喷出，神情异常的疲惫。
“大爷。”关远又招呼了一声，大爷还是没有反应，看他低着头无神的样子，好像根本没发现他面前站了个人。
“那个…。”关远伸出手想拍他一下，可在要碰到的瞬间又想起了网上无良老人讹诈好心人的新闻，手不自觉又收了回去。
这事务所才刚开张，还没有开始赚钱呢，可千万不能在这起步的关键时刻倒贴啊，而且这老头这么瘦，弱不禁风的样子，要真有心脏病什么的，被自己这一吓给闹出事了，自己说不定还要去吃牢饭。
关远思前想后，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回来又出去，反反复复。
“小伙子，你干什么啊？”大爷终于是发现了他，只是脸色有点不对劲，非常的慌张，兴许是看见关远手里提着的警棍吧，那是他走夜路防身用的。
关远面带微笑说道：“大爷你好，我是你昨天联系的，就是关氏灵媒事务所的。”
没错了，这就是关远现在的职业，竞争小来钱较快最主要的是这不算是违法犯罪。
“你？”大爷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上下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这年轻人怎么看也不过才二十三四，白白净净，身材很一般，脸细看之下甚至还有点不对称，完全一副新时代青年不迷信的样子，怎么会干在这种工作，他还以为电话对面的只是个接线员，今天会来一个穿着道袍，或者顶着个大光头的大师呢。
关远发现了大爷怀疑的目光，这是第一份委托，房租就看这大爷了，可不能白跑一趟，他赶紧说道：“大爷，你就放心吧，别看我年轻，实力可是有的。”
大爷将信将疑，目光又扫到了关远背着的背包上，看上去鼓鼓的，里面像是装满了东西，兴许真是什么大师的传人吧，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一开始也说好了，成功了才付全款，要是没有完成自己的委托，顶多给他两百的劳务费。
大爷点点头，告诉了关远他委托的详细内容。
“也就是说，是这公寓的问题。”关远看着身旁的这栋四层公寓，从外面来看，除了破旧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天花板总在深夜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关远没急着进去，他想了想问道：“大爷，你不会忘了自己公寓二楼还有租户了吧。”
大爷翻了个白眼，狠出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楼里有没有租户！这楼早空了，除了我连个。”
说到这儿大爷突然闭上了嘴，下个字他现在非常忌讳。
“好好好，大爷别激动，我只是问问。”关远嘴上说着，心里想‘谁知道你有没有老年痴呆。’
大爷情绪比较激动，看样子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关远也不介意，顾客是上帝，他看了下时间，马上就要十一点了，还是早点开工早点回去睡觉吧。
放下背包，关远一一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装备，大爷也不禁看了过来。
“甩棍，防狼电器，防狼喷雾。”
“老鼠强，樟脑丸。”
“安全帽，还有大功率手电筒。”
看到这儿大爷已经愣了，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呢，道袍，桃木剑，罗盘，电视里常见的道具都没有，怎么着你也要拿一串佛珠出来啊。
“诶诶诶。”大爷急了：“你这是干什么呢，是要去工地巡夜啊。”
“大爷别着急啊。”关远解释道：“你看，我听你说的有模有样还挺邪乎的，事情肯定是真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白天上二楼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
大爷还没开始仔细想呢，关远又说：“那是因为老鼠是夜行动物啊，还有一些虫子也是。”
“你半夜听见咕噜噜的声音，指不定就是有虫子正在滚粪球呢。”
“我上厕所是冲水了的，它上哪儿推去。”大爷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是上当受骗了，这青年就是来糊弄人，什么事成之后的全额，就是冲着那两百块钱来的。
“大爷，这只是个比方，只是个可能，你看我不是还带着其它东西呢吗。”
“可你这些也不能驱除…。”大爷又硬生生闭上了嘴。
可关远还有心使坏，他装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明知故问道“不能驱除什么？”
“就就是…，是。”大爷吞吞吐吐憋的厉害，脸都红了。
关远看着心里暗自摇了摇头，一些老一辈啊，怎么思想还这么落后。
“好了大爷，我这就进去看看，你呢，就坐在外面吹吹风，一会儿我就出来。”
话完，带着一身的装备推开门，独自走进了昏暗的公寓内，大爷长舒口气，看着关远渐渐深入大楼的背影，表情异常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