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凌空一握,左手燃起了火焰,一柄墨黑色雕着金凤凰的双刃长戟,右手冰霜蔓延,冰蓝色长剑在握。半身火焰半身冰霜,不只是剑圣门的师长们惊奇,就连南宫卿染也是满心惊叹。
想不到得到了冰魄剑,又炼化了两个神冰冰种居然机缘巧合将她的冰属性解封了。
“想不到你居然能同时驯服剑墟最强的两大相克属性的仙幻器。”云欢剑圣赞叹一句道“丫头,有没有兴趣换个师父啊?”
南宫卿染微微一笑:“谢前辈厚爱,只是炎凰既已拜师怎能轻言易师。”
“哈哈,好啊。”司乔圣师抚掌大笑“天清啊,这回你可捡了个大便宜了。十四岁的冰火双属性初级大君,这天赋比之月仙门的那几个小妖孽也不遑多让。”
天清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平淡的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笑意:“你既然收服了飞凰戟和冰魄剑,那剑术就由为师指导,至于飞凰戟的戟法就由月瞳指导吧。”
南宫卿染迟疑了一下便恭敬应是,身旁沐言递了个眼色,南宫卿染秒懂上前一步倒了杯茶奉给月瞳圣师:“劳师叔费心。”
月瞳温婉的面容漾开慈爱的笑意伸手接了便抿了一口笑道:“好好好,以后叫我月姨吧,师叔什么的太生分了。”
“是。”南宫卿染应了,甜笑“月姨。”
“哎。”月瞳应了一声,眼中竟似涌起了泪光欣喜万分道:“好孩子。”
云欢剑圣见状低叹:“你看你,好好的日子你还想那些做什么?”
南宫卿染蹙眉:“月姨,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开心吗?”
月瞳拍拍南宫卿染的手,拭了拭泪光:“是月姨太开心了,不是你的的问题。”
“炎凰,跪下。”天清剑圣忽然冷冷出声。
南宫卿染一愣有些犹豫有有些不知所措,她这三世加起来也活了千岁还从未跪过谁,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这是干什么呀!”月瞳无奈的瞪了天清一眼,柔声带笑“好孩子,你师父和你开玩笑呢,看你吓的。”
只怕不是玩笑,南宫卿染咬了咬下唇,脸色一时微白的垂着眼便听天清道:“今日让也她认了你做师父,这样就不生分了。”
原来是这样,月瞳垂眸掩住眼中的泪光,南宫卿染忽然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促使她抬头去看月瞳,这一眼却被她眼中的期待所梗住,被那深沉的悲伤和苦涩所牵动,莫名想答应她。
酸涩,窒息的感觉在心里蔓延,隐在暗处的霜华几次欲现身,滔滔怒火灼蚀心肺的痛让他几欲失控。他的主人居然被这样为难!别说是区区一宗门长老,就是苍宁陛下和当年的飘雪圣帝都承受不起她的一跪,区区人皇也配?
砰——
一声闷响竟让整个大殿静如死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殿中央屈膝而跪的白衣少女,挺直的身躯昭示着她不屈的铮铮傲骨,微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双手捧起茶盏,声音平澜无波道:“弟子炎凰,拜见师尊。”
“你······”月瞳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是何必呢,快起来,快起来,快······”
执着的捧着茶盏,月瞳一边流着泪一边接过灌了一口,眼中的激动和欢喜让众人皆目光复杂而欣慰。
南宫卿染顺着月瞳的手站起身,神色已经再度恢复了沉静,似乎之前的明媚少女只是个幻觉,她沉稳淡然的接受了诸方道贺,面无表情地等着诸事毕好前往御隐峰见另一门的师长和师兄弟们。
她叫天清师父而叫月瞳师尊是因为心理认同而愿意拜她为师,但是大庭广众便如此心急地将她交与他人却让她无法认同,拜师讲的是双方皆你情我愿,如此强制的命令性拜师而未问她一字半句是她所不能苟同的,所以即使她照做了却也难保不会心寒。
月瞳将南宫卿染的变化看在眼里,原本的欣喜也不禁淡去许多,柔和的碧蓝色眼瞳有些黯淡连嘴角一向温婉慈和的笑意都淡了几分,有些失落有些愧疚地看着正平静应对诸位师兄弟们的南宫卿染,这么懂事的孩子,有些心疼。
“诸位师父,师长若是没有其他的事,炎凰就先行告退了。”
没等人答复,南宫卿染已经转身离去,一身白衣胜雪,丝绦飘飞背光而去的身影似要乘风而去,纤细的身姿夹杂着傲雪凌霜的铮铮傲然步步离去。
月瞳忽道:“凰儿——”
南宫卿染顿步,没有转头:“师尊还有何吩咐?”
“······没。”月瞳失落的讪讪道,心痛难当只能静静看着她离去。
明明像是只过了一会,竟然就已经是下午了。暖融融的阳光将石板路铺的一片澄亮,天也高阔水也蜿蜒,漫山遍野柔白的天远玉兰在阳光下开的亮丽,风拂过就像下了场雪。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或许是失望更多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她早就不是当初至高无上的荣光太子了,失了身份和地位,纵然她还是她可又不是她。不会再有人陪着小心伺候,战战兢兢唯恐她不满意会祸及满门。现如今所作所为纵使太多不愿,人微言轻技不如人又有何好说?曾经的坚持和骄傲倒像一个笑话。
剑明峰与御隐峰之间距离不近,左一条右一条的石板路贯穿在各峰之间,倒是简单又朴素的实在,一路都是满树繁花的美景,只可惜漫步的人却没有观赏的心情。
“主人。”刚拐过一条岔路,身后就拂过一阵清风,南宫卿染停在一池碧湖前看着满池莲花不语。
“砰——”
回过头只看到了一头灿金色的柔顺长发,无奈道“这又是干什么?”
单膝跪着的人低头不曾开口,南宫卿染无奈伸手去拉他,他执着的不肯起,抬起溢满心疼和愧疚的灿金色凤眼,声音低哑:“主人当时很难受吧。”又垂下眼“是我的错,让主人受此欺辱。”
南宫卿染浮沉不定的心情竟被他这一句话气的笑了起来:“什么毛病?”挑起他精致的下巴看着他自责垂下的凤眼低笑了句“和龙战一样,怎么都爱有事没事的把错都揽自己身上呢?”霜华眸中疑惑,南宫卿染蹲下身平视他“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这里没有荣光太子,只有新入门的弟子炎凰。”
松了手站起身“还不起来等我扶你吗?”
霜华俊脸一红站了起来,南宫卿染语意寂寥,落寞长叹:“荣光太子已死,我是炎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