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染甩着手抱怨:“这下子可真的是都戴满了。”左手帝月戒,还有圣魂铃,右手崆峒戒和龙血镯,脖子上还有一条被伪装成锁魂链的龙凰之泪,真的是好重啊。
“说起来怎么没带耳环呢?”羽沐笑着揉了揉卿染小巧的耳垂,她的耳朵上是有耳洞的,却一直什么都没带。
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卿染奇道:“欸?还真的有啊?我一直都没注意呢。”
羽沐无奈低笑了两声从自己的戒指里找出了一对粉色芙蓉石雕成的蔷薇花耳坠,金色的流苏轻晃,手指大小的花精致的像是真的一般,层层叠叠的花瓣边缘是镶的金丝作为装饰,精致亮眼还不俗气。
轻巧地将耳坠给卿染戴上,顿时感觉卿染的气质都变了,不再冷清的阴森,反而多了几分甜美和温柔,衬着她白皙冷艳的俏脸越发美得不似真人。
“怎么样,好看吗?”卿染期待的看着他,亮晶晶的火瞳像醇美的烈酒般醉人,明眸皓齿,佳人善睐。
就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爬过心脏的感觉。
“好看,我妹妹是镜天第一美女。”希望你能永远这样美得张扬,美得放肆,不会因为所谓的真相而迷失。
卿染完全没有看到羽沐复杂的目光,她一把拉住羽沐的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带着羽沐绕到霍家人身后。
真是奇怪了,羽沐看着面对一堆废墟不肯离去的人若有所思,阁楼已经化为废墟,触爆炎已经烧无可烧自动熄灭了,可是霍家人还是围在阁楼前没有散去,而且个个神色凝重似乎很是不甘心。
“你早就猜到他们不会走?”羽沐转眼就看到了一副‘果然如此’的卿染,“我们留在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当然是有的。”卿染笑的神秘,却不肯说到底是什么,“等着看好戏吧。”
啪——
轻飘飘的一个响指,天边爆出华丽的烟花,霍家人似乎是被吓到了,竟然争先恐后地往前院跑去,惊慌失措的连鞋子跑掉了都来不及捡,生怕慢了一点。
“那是什么?”
“霍家特殊的求救烟花,而且是只有遇到灭门这等大事才会放的烟花。”卿染等人都散去了才从树后走出来,光明正大的走进废墟。
羽沐连忙拉住她:“要找什么我去找,这火刚灭温度还没散,你在外边呆着,离远点。”
卿染无奈耸耸肩:“三哥,我也是火属性,你可别忘了,该呆在外面的是你,既不是火属性又不是水属性你是想被烤成肉干嘛?”
几步跨进了废墟,手指凌空虚点几下,已经熄灭了的火瞬间又燃烧了起来,不过只有小小的一团,在卿染的指挥下乖的像个小兽,巴掌大的一团丝丝缕缕的游进了焦黑的土块,木块中。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一旁传出来,吓了卿染一跳。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小厮,手里还拎着半桶水,满脸是汗眼睛瞪的老大地看着卿染和羽沐。
卿染眉头一皱,羽沐立马出手干脆利落的一个手刀将他劈晕,毕竟只是个没有修炼基础的凡人,没必要大开杀戒。
不过多一会丝丝缕缕的火焰又开始慢慢凝聚成团,最后变成了一团的火焰跳了跳飞到一处废墟上又跳了起来,那架势比得了羊癫疯的人也不遑多让。
“看来就是这里了。”卿染缓缓抬起双手,两手上渐渐凝聚起了巨大的水球,越来越大,直到足够笼罩整个废墟又幻化成一条水龙冲着火焰跳动的地方冲去。
轰!!!!
一场人造的洪水冲走了焦炭只留下了平整但焦黑的地面,一个圆形的铁片就在地面上,明显是个地下通道的门。
另一边,云洲天中城。
切断了联系的苍宁圣帝将晶石放到了一边,沉沉叹息了一声:“你都听到了?”
“此事儿臣早有预料,不算意料之外。”低沉清雅的声音传来,就连苍宁圣帝都转眼看去。
一身青素织锦的南宫羽澈放下手中茶盏,声音平稳的不起丝毫波澜:“况且,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苍宁圣帝拧眉长叹:“这哪里是好事?”
羽澈温声淡笑:“至少他不会像我们想的那样,因为这不公的命运而将所有的不满发泄到卿染的身上,也就不担心卿染会太早知道真相。”
苍宁圣帝犹豫了好久“可是……这对染染未免不太公平,她一直,都拿我当父亲那样孺慕敬重着,要是她知道我不是她的父亲,你们也不是她的哥哥,她会怎样?”语气沉重无奈“会疯吧,我算什么?养父?”
“父帝,您对染染的疼爱不比对我们少,其实在您心里她也是您的孩子。”羽澈淡淡道。
“是啊,她也是我的孩子,可是因为她我要失去五个儿子,我的心啊……”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复杂的心情了,作为一个女儿,卿染真的是足够任何一个父亲骄傲自豪了,可是……儿子也是自己亲生的,每一个都这么优秀,这该如何抉择?
羽澈垂着眸子,墨蓝色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其实父亲您早就已经做了选择,为了镜天的子民,您向那个人妥协而放弃了我们,之后为了我们又瞒着所有人包括染染,而给了我们五百年的自由,如今您第三次妥协,轻易地决定了我们的未来。”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只是这次多了些许的忧伤,“是那个人又来了吗?”
“你……都知道了?是父亲对不起你们。”苍宁圣帝扬起头,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我的孩子,是父亲,对不起你们……”
羽澈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羽沐说的对,您为我们做的也够多了,承受着上面的压力还要兼顾着我们,如今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既然他会现身,那就说明染染的身份快瞒不住了。”他抬起头,那双眼似星辰闪烁着“如果这是我们的命,而染染决定我们的生死的话,那就让命运决定这一切吧,是死是活我们都认了。”
“羽澈……”苍宁圣帝深深闭了闭眼,一行眼泪从他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滑落,“去告诉羽泽一声吧。”
“嗯,我会问清楚大哥的意思的。”羽澈没有耽搁起身便离开了。
苍宁圣帝注视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身影,挺拔的身影终于渐渐弯了下去,像个迟暮的老人般靠着书案苦笑,“还有什么好问的,就算不愿也已经……无力更改了不是吗?”
军部校场
一身银蓝色军装的羽泽正在操练兵马,忽然浑身一颤,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后的副将白夜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刚一碰到羽泽的手腕就发现他在微不可查的轻颤着。
“少帅?!”白夜低呼一声,不等他说什么羽泽冷冽的目光已经横了过来,将他的话都堵在了喉中。
“这里交给你,我回去休息一会。”羽泽淡淡道。
“是!”白夜干脆利落的敬了个军礼,一句废话没有的接手了剩下的事。
羽泽脸色有些苍白地缓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颈间的钨金项圈自戴上起就没有任何反应,今天却突然伴随着不弱的电流缓缓缩紧,这说明什么?
妹妹回来了,而且圣魂铃已经给她了,那她是已经知道了真相,所以这是惩罚吗?
好不容易坚持走回了房间,甚至没有走到床边,项圈已经紧得勒进了他颈间的皮肉,别说说话,就是呼吸都成问题,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
一阵阵的电流越来越猛,而且这电流附带封锁修为的能力,他的功力被死死锁在丹田用不了,好在这项圈没有继续缩紧,否则勒断他的颈骨都不是问题。
而前来军部的羽澈还在路上。
漠北霍家
“染染!”羽沐语气惊慌的按住了卿染拨弄圣魂铃的手,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不要玩这个铃铛?
“三哥,怎么了嘛?还是……这个镯子有什么问题?”卿染眼神探究的看着他,她一拿到这个镯子就感觉到不对了,这个锻造手法和炼器的技术都不是镜天一直以来的传承,而三哥还一直躲躲闪闪不肯多说,显然是对这个镯子讳谟深深,那这个镯子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