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掉进湖中了吗?当然没有,他运气于剑,剑尖轻点湖面,就好像点到实实在在的地面一样反弹起来,他借力转身,脚踏湖水,一剑掷出,刺向剑仙,这是易水剑下卷的“飞剑式”,这一招的步法路数也是十步杀,准确的说是易水剑的步法路数。
为何一个年轻人会与一位修行百年的人打得有来有回?一个武者的强弱与年龄无关,它只看你的内外功法以及悟性。《兰陵神功》毫无疑问,是除了《太虚真经》和《双仪神功》之外最强大的功法,而易水剑又是最强的剑法,两者都会在一人身上,不得不说,高越是很幸运的,更重要的是,他时时刻刻都在修炼。
高越踏湖而出,追向自己的剑,剑仙时刻警惕,他见过施术者抓到剑后的路数。
一瞬之间,高越于剑仙身前一步处抓到了剑,随后便看到无数的剑影闪现,不停地斩向剑仙,剑仙早有准备,他面对这一招太多次了,剑仙剑与鞘并用,不断地拦截高越的乱斩,但总有一些没完全拦住的攻击,在剑仙的衣服上留下了道道划痕。
此时,一把有着龙鳞纹理的剑映着光过来,刺向高越,高越大惊,立即挥出剑鞘拦下,“师叔祖,你这是做什么?”
逍遥说道:“李师兄一人刺激不到你,所以我来帮一下。”
“你这有违公平。”
“真正的战斗可从来不讲公平,多打一的情况并不少见。”
“可你们二位是剑道顶尖的人物……”
“你若不肯,那等待你的便只有死亡!”逍遥再次出剑,剑仙也随之动身,二人皆以杀招攻向高越。
高越看着斩来的二人,手执剑与鞘,强硬地拦下二人的攻式。
剑仙皱了皱眉,问道:“你是怎么做到,两手运用不同的剑法?”
高越回道:“因为左手很闲,我曾练过左手剑。”
“那如何解决运气的问题?”
“医书上说左手为阳右手为阴,左手用刚猛一点的招式,右手用缥缈仙剑,并不冲突。”
逍遥问:“学医也对练剑有好处?”
高越平静地说道:“医道同源。”
“这么说,云华他们几个,并没有我想想中的差?”
“没准强的过分。”
逍遥哼了一声,“我认得你是不会错的。”说完他又出剑,剑仙也以太白剑法助攻,三人斗了十几个回合,难分难解。
高越清楚自己肯定会败,只是时间问题,虽然他招式也是无穷无尽,但体力却会有穷尽的时候,高越渐渐地感到全身酸痛,脚步颤巍巍的,随时都有可能跌倒,但是剑仙和逍遥却杀势犹存,只是剑仙前辈比先前稍弱几分。
高越退步时突然脚一软向后倒去,逍遥的横斩落了空,划破了高越的衣衫,高越倒地后,逍遥和剑仙依旧没有收手,不断地刺着,高越在地上不停地翻滚,不停地拦剑,他一咬牙,用力地震退了二人。
“我不会赌上性命的。”高越用剑支撑着站了起来,努力地睁着一只眼,气喘吁吁地说道:“任何战斗我都不会赌命,我会像我手中剑的名字一样,‘长生’。”
剑仙收了剑,温和的笑意浮上脸颊,冲散了先前的杀气。逍遥收剑入鞘说道:“就你累得这熊样。”
高越察觉到场间的杀气已经消散了,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身体警惕着,他认为即使剑仙前辈不会出手,逍遥也肯定会出手。
剑仙说道:“你已经达到了我们的要求,歇歇吧。”
高越看了看逍遥,逍遥点了点头,高越便收剑入鞘问道:“前辈,我这就算过了吗?”
剑仙笑道:“你的剑法说明了你的剑是活的,剑如其人,你自然也是‘活’的。”
“活的?我活得好好的啊。”
“我是说,你的思维。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
高越若有所思,确实,他现在用剑更为随意,貌似随便一个动作都是一个招式。
逍遥说:“易水剑因为‘十步杀’和‘飞剑式’而被推为最强的剑术,但是剩下的招式才是剑法其精华之所在,它们不像那两招,原本都只是口诀而已,并没有存在任何招式,我只是为了让你迅速入道,才会总结了这几招,你现在应该是清楚的。”
高越点了点头。
逍遥继续说道:“你之前的话没错,战斗首先就是要活下去,渴望生存的力量比世间一切功法都强,所以你往后的每一场战斗,不管有多凶险,都要为自己活着而战。”
“可是,师叔祖,我有想保护的人。”
“只有活着才能做那些,不是吗?”
剑仙笑了笑,说道:“这孩子不错,我都有点想收到我太白门下。”
高越拱手道:“前辈,晚辈跟您学了几日,已经是您的弟子了啊!况且天下万般法门皆为道,我们本就是同门啊!”
逍遥说道:“此言有理,走,回去喝酒!”
“不可。”高越说:“我还不到二十。”
“我没说跟你。”
“……”
剑仙摇了摇头,笑着和逍遥离开了,高越站在原地看了一会仍旧如镜的湖面,随后才跟了上去。
“活剑吗……”
……
一连几日都不曾见到宫诚、赵舒新和毕浩喆三人,高越有些怪想念的,回了太白直接去道场找这三个人,他们三个这几天和太白剑派的弟子一起跟着几位长老学剑,剑仙也来指点过几次。
“哟,伙计!”宫诚最先看到高越,他招了招手,“这才几天啊,你瘦了这么多啊。”
六天悟剑,高越身形消瘦下来,但比起赵舒新,看上去要健康许多。
赵舒新说:“比我强,我吃多少都胖不了,我总感觉别人踹一脚就能把我踢上天。”
毕浩喆摇了摇头,“我们都比在东山的时候瘦了,只不过天天在一块不容易察觉。”
高越笑了笑,“这几天你们学得怎么样啊?”
毕浩喆说:“还好,都是我以前就想到的,只是做起来有些难。”
高越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你以前确实说过剑法不能拘泥于文字这类的话,师叔祖要我们来也正是为了这个。”
“话说你这几天都在干啥?”
“看湖,一片湖。”
“看湖?你没看出病来吧?不然怎么瘦下来的。”
高越说道:“那倒没有。你们想啊,水是不是能够容纳万物?可以是任何形状?比如冰、雪?”
毕浩喆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明白了,你们两个呢?”
“都来这么多天了,当然懂是什么意思了。”宫诚白了一眼说道。
赵舒新调侃道:“不错,开智了啊。”
“嘿,你这臭小子找打是不?”
四人有说有笑,此时以为太白弟子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作揖行礼:“四位师兄弟,打扰了。”
来人高越看着有些眼熟,那位太白弟子好像就是他在承剑大会上对战过的,“你是……不好意思,我当时没有问你的名字。”
那位太白弟子笑了笑,说道:“在下李云聪。”
高越拱了拱手,“李兄。”
李云聪说道:“你还记得那日说过的话吗?”
高越皱了皱眉,“你是指……”
“我们说好的,若他日相遇,要再比试一番。”
“啊!我记起来了,那就现在?”高越刚恢复了些许体力,就有些蠢蠢欲动,毕竟刚刚领悟了不久。
“痛快!那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