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沙哑干涩的嗓音,乾玉默默捏紧了手中药瓶。
第四次…这是第四次救她。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这女人就是个麻烦,到哪都能受伤。
“…伤养好之际,即刻离开。”
见她气息逐渐稳定,淡淡的开口道。
沐鸢抬脸看着他的一脸的冷漠,随即撑着床沿避开了乾玉那如利剑般的眼神..她看不出乾玉在想什么。不禁幽怨想道,还以为这呆子会问问自己是被谁害的…
原本天真的以为只要伤好前不走出这里,提防着点便不会有任何问题。没想到偏生被自己的乌鸦嘴道来了一毒药…悔的她简直想当着这谪仙般的人面前捶胸顿足一番,捏紧了被角。
乾玉见她不说话,避开了自己的眼神就算了还一副无神的抓着自己的被子一角。一股烦闷的感觉从心而起,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说话?不知道告诉他是谁下的毒?
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魔障了?为什么要在意他的看法?..真是..
突然,咕噜——一声
沐鸢饿的极扁的肚子传来了声响,一抹尬然上脸。
不再多想的沐鸢刚想询问一抬眼便见乾玉用晦暗不明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他这又是什么眼神?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度凝固..
“我好久没吃东西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吃的?我真的很饿…”
见他不说话,沐鸢叹了口气..柔柔的轻喃道
封住魔气的她此时看起来乖巧温顺,看着这个模样的她,僵住的视线转而停留在她低垂的脑袋瓜上哪头柔亮顺滑的青丝,使人有种想要抚摸的冲动,乾玉的手忍不住的抬了抬..最终还是垂下了手。
“目泯,去备点吃的来。”
“是,大人。”
听到他的声音,一旁傻站着的目泯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下。
沐鸢一脸无言的压着自己的肚子,怕再有声响。现一听!他真的有吃的给她,倒是立马抬头那双亮亮的琉璃星眸软软的看着乾玉,嘴角翘起俏皮的朝他一笑。
咚~咚咚~咚咚~咚咚
乾玉微微一愣,他的心脏猛然感觉很不好,魔界之人果然不好相处。
结果就是沐鸢见他死拧着眉头黑着一张脸转身挥袖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她愣了一下。这神仙都这般言心不一吗?
“在你伤好之前就一直跟着我吧。但有个条件..”
条件?她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
“不得以女装示人。锦华宫从不待女子,若你继续女装,你我都有麻烦。今日让弦霜见到你,是我的疏忽。故而我会处理好后面的事,你安心养伤便是。”
说话都如此文绉绉……她托着沉甸甸的脑袋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不做护院打手了吗?”
原要离去的身影顿了顿。在他回眸的一瞬间,外头晚间霞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他脸上显得无比温柔和夺目,一时间把她看呆了去。
“随你。”
乾玉握在衣袖里的手紧了紧,便走出了后殿。感受到逐渐恢复正常的心跳,低垂的眸眼中闪过一丝晦涩的幽光,绝不能再被这魔头所迷惑!
—璇玑宫—
弦霜气急败坏的回到了璇玑宫,刚一到宫门就有两个身着一蓝一紫色仙服的仙童上前施礼。
“师姐,你回来啦。”
“师姐,好。”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孪生子师弟,更加黑着一张脸对他们点了点头后跟他们擦肩而过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两仙童见她这态度,便知道她定是在锦华宫吃瘪了。
两人见此也司空见惯,这时,蓝衣仙童回头看着弦霜窈窕的背影不以为意的笑道
“师姐,怎么?又在幻神哪儿受气了?别怪师弟多嘴,师傅可是明旨暗令的告诉过你,不得再次屈身前去锦华宫的。”
“孰能...别说了...”
一旁身穿紫色仙服的仙童想着弦霜越发阴沉的面色,当下便急忙扯了扯蓝衣仙童的衣袖。
弦霜一听这蓝衣仙童语气和态度就像是加了泼油在她身上续燃炸点,使怒火燃的更旺了。但她理智仍在,当下便停住的脚步,双手靠背转身面向两仙童、一脸的寒霜,灵动的双眼此时也是冰冷无比。
踌躇了一会,她还是觉得不能先发怒,这两人暂时还动不得。
“哟,孰能,你可真长本事了,这般无礼的话也能对师姐说了。这倒也是,像师弟这般自个没什么本事的,现也就那张嘴利的很也是一种能力呢。非子管好你兄长,别让他跑出来到处乱咬人。”
冷冷毫无感情且句句诛心的话从她嘴里吐出,知她的人便知道她现在非常生气。
“你!!”
“孰能!!啊,师姐,师姐,刚师傅在找你,找半天没找着。所以,才让我们特来寻你。他老人家现在在观占殿。”
紧拉住激动想冲上去呐架蓝衣孰能的紫衣少年非子。一脸微笑的跟她说道
弦霜背在身后紧捏着银针的手听到紫衣仙童的话稍稍的松了松。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就饶了他。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蓝衣仙童目赤剧烈的看着弦霜一脸轻快的回身走去,无法发泄的怒火化成巨大的疯喊。
“慕弦霜,你等着!!!最好别忘了滕满师姐的死是谁一手造成的!!你也只不过是师傅收养回来的弃婴!别装的一手可怜!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那肮脏的内心剖露在天下众人面前!这个仇我迟早会替她报!我一定会向天界所有人揭露你丑陋的嘴脸!!”
到底是什么血海深仇才能引的蓝衣仙童如此的失态和大怒..
本刚卸去不少的怒火又被汹汹燃起!加之一听滕满两字,弦霜的瞳孔瞬间缩了缩。身体也变得无比僵直,紧捏着手中收回的银针,回头瞪大着眼睛阴狠的看着蓝紫衣仙童两人。
阴冷的直接与他两灵魂传音道
“就凭你?呵..无名小辈,谁会注意你?又有谁会信你?滕满的死是她心甘情愿的,是她自愿的,与我何干?少往我这泼脏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