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廷中空缺着参政知事的位子,由于李宗谔不能上任,只好选择了三司使的丁谓接任参政知事。
于是凭空而降的好运气让丁谓从计相步入了东西二府的关键一步。
韩清是没有办法的得知这么详细,仅仅是听戚氏说了一句,便也没再谈及,毕竟丁老头给自己弄了一身衣衫。
丁老头不是说过吗:有了一身好衣衫才能够行走于大宋。现在老丁又高升了,算是可喜可贺。
戚氏又和韩清絮絮叨叨讲了一些其他道听途说的事,一直到大半夜了二人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他给学子们讲课的时候就有些哈欠连天,为了能够多休息一会儿,他就在黑板上一些计算方式方法让大家背诵。
在戚氏住在应天府的这段时间里,韩清日子过得确实是舒坦,白天和学子们一同上课讲课,晚上就搂着戚氏胡天胡地。
游明被韩清支到了广元楼去帮闲,吃住都在那边,这夯货十分的开心,至少每天的吃饭能够换着花样了。
戚氏在韩清去上课的时候就独自上街走动,将周围的铺子营生打听的七七八八,每天晚上都是给他讲自己的新发现。
“奴家发现这镇尺沙漏若是在书院这边贩卖,可能买卖不会太好。”戚氏经过几天的调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边都是学子居多,买个镇尺或者沙漏都要花好几百文,试问一下学子能有这么多闲钱吗?”
“那你作何打算呢?”韩清问道。
“奴家发现这边的学子进入书院都是提着挎篮,篮子里放着笔墨纸砚的物件,拿在手里不太方便。”
这倒是没错,韩清起初拿着挎篮进书院也是极为的不适应,提着一个挎篮进进出出的,总有种是满院子捡鸡蛋的感觉。
后来他换了个大黑布包提着,没几天他就不用了,不用别人的眼光怪异来看,就是自己都感觉像是个收电费水费的。
“奴家在想你那像宝物一般的背包。”戚氏双眼冒光的说道:“那背包能装好多东西,里面还有各种口袋。不过那铁齿咬合的绳扣锁却是比较难弄。”
她说的就是韩清那双肩背包,在韩清的房间里她看到过一次,并且试着背了一下,然后就对那绳扣锁十分的好奇,经过询问才知道这叫拉锁,乃是世外高人所制。
现在她就想把这背包弄到应天府书院,卖给学子们用。至于拉锁那等高深莫测的手艺,可以替换布扣。
韩清对这想法不置可否,他现在看不上这些小钱,影剧院和广元楼每天都在赚着大把的钱,哪还有心思去在意一个布制的背包。
戚氏则不这么看,她认为这个背包能解决太多的需要,上学背着书需要,出去游玩背些吃的需要,甚至走亲访友装些物品也是能需要。
说干就干,戚氏立刻在屋子里找出纸开始写写画画起来,她识字比竹娘要多的多,所以能够胜任一些书写。
韩清看她忙乎也不阻拦,只是突然性起就会逮住她摁在榻上,一番鏖战之后就躺在榻上继续读书。
戚氏清理着大腿上的秽物,有些幽怨的说道:“每次你都把这秽物弄在外面,是怕我有了孩子吧?”
“怎么?你还想生个娃?现在能吗?等老子考中了再说。”
“奴家知道如何能不生娃。”戚氏一脸的笃定道。
“有啥秘制家传?”韩清对这个时代的避孕一直比较好奇,听到戚氏说有方法,立刻弃了书爬起来问道。
“只需与你欢好之后,在磨坊里拖着磨盘转四圈即可。”
韩清看到戚氏说出这法子的得意样子,笑的跌坐在榻上道:“没一点道理可讲,千万别信这种胡说八道。”
他倒是了解过古人的避孕,幸亏就是说推着磨盘转,还没说出更雷人的用大便避孕的法子,那样的话他会疯掉。
“不信就罢!”戚氏清理完之后继续忙着她自己的计算,然后又说道:“这两日和黎巧儿经常一道外出,给了奴家不少的建议。”
“谁?”韩清没听明白。
“黎巧儿!”戚氏说道:“旁边这家的娘子啊。”
“她叫黎巧儿?”韩清这才知道邻居那妩媚娘子名字。
“是啊,黎巧儿看我总是出入这里,就和我答话。”戚氏说道:“后来我俩结伴而行。应天府大大小小街道都给我做了指认,这娘子挺热心的。”
说到这娘子,韩清心里有点犯虚,自从那天调戏人家一下,一直再未见到过,今天这又提起,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她在这里居住,怎生不见他官人啊?”
“说来这黎巧儿命也是不好,嫁了两次都没嫁出去。”戚氏说道:“头一次嫁给了冯庄的一户人家,结果彩礼还没给,那冯家的大郎就暴病死了。然后又嫁望山村的牛家,可惜啊,牛家吹吹打打的来迎亲的时候,被山匪给打劫了,那牛家的大郎也被山匪杀死了。”
“这娘子该买彩票!”韩清听了这娘子经历,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买啥?”戚氏没听明白。
“没啥。然后呢?”韩清继续问道。
“自此这女子落了个丧门星的名号,说是克夫。一怒之下搬离了父母家里,来到这书院附近住。这里有娘家三间瓦房,都是租给学子们居住的,黎巧儿自己住一间,另两件在前面巷子里租出去了。”
“这么说来,黎巧儿性子挺泼辣啊。”
“泼辣?也只是不想让老父老母再催促,听不得那唠叨,于是干脆搬到这里居住。这娘子给我讲这经历,也没见悲伤落泪。”
“那倒是!这俩夫家大约是都没见过呗,没啥感情,只能怨自己命不好。”
“人样倒是不错,可惜没人敢娶了。”戚氏摇头叹息道。
“那你们俩这么合得来是怎么个说讲?”
“这娘子觉着不能坐吃山空啊,看看谋个什么生意买卖啥的,赚一些给自己补贴家用呗。”戚氏说到这里想了想就说道:“我讲了我的兰花铺子,让这娘子极为的羡慕。思量着和我一起盘下个铺子在书院附近,思量着一起做个买卖。”
“你是怎么想的?”韩清问道。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和这娘子能一起做买卖,这倒是一条路子,至少这里的行情比我熟太多了。”
“什么叫做合作你知道吗?”韩清正色说道:“合作就是分道扬镳的开始!”
“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戚氏笑道:“若是能一起来做买卖,那就要先把丑话说头里,犯了哪条就按事先约定的处置。”
“话是这样说,真正办起来就不是这样子了。”韩清说道:“如果真的想合起来做买卖,你可以投钱给黎巧儿,前期参与到事物的处理中,到了后面成事了,你就要退出来,放手让这娘子去做,你仅仅是控制好货源和账务,否则的话,少不得见你二人互相撕扯。”
“你这样说人家,好像大家都是心怀不轨一般。”戚氏说道:“人家可是说你有学问,相貌堂堂的应天府书院学子,可惜就是喜欢拈花惹草。”
戚氏说完这话一直盯着韩清的表情看,想发现点什么似得。
“我怎么拈花惹草了?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这娘子名字。”韩清有些心虚的辩解道。
“住这么近还不打听人家名字?”戚氏笑着说道:“恐怕早就惦记人家了吧?要不然这娘子怎么知道你这喜好?”
“我有拈花惹草的喜好吗?”
“对,你没有!”戚氏白他一眼说道:“竹娘和奴家,还有个丁婳小娘子,而且还有国外的那狐媚子萧月茹。国外的狐媚子你不是弄一个,一次弄俩对吧,那可是并蒂莲姐妹花。郎君好生的本事啊,大小通吃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韩清被这数落弄得有点不自在。“我也就是和你欢好,其他人可没有。”
看到韩清急了,戚氏毕竟还是有些自卑,只好不在谈论这话题,继续说黎巧,“我给黎巧儿讲了镇尺还有沙漏都是你的想法,让她极为的惊奇。”
“没说影剧院吧?”
“说了。”
韩清听了这话有些生气,烦躁的说道:“这些事情以后莫要乱讲,我在这里就是个读书的学子,有些事是不足外人道也。”
“郎君你生气了?”戚氏看到韩清皱眉,就有些不自在了,停止了手中的活计,有些畏手畏脚的站在跟前。
“说了就说了,也无所谓。”韩清看到她胸围子都掉落下来,就把她拉入到怀里,给她披上件衣服说道:“不是不让你讲,而是要分场合,我在这里就是打算安安分分的读书,抽空理一下快马驿站,若是生了其他是非,就会耽误我的学业。”
“我给郎君惹出是非了,郎君莫要生气。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戚氏带着哭腔说道。
“别哭别哭!说了就说了,多大的事儿,以后记住我的话就行。”韩清赶紧搂着她安慰起来。
这是韩清第一次在她面前使脸色,让戚氏心里又落怕又是委屈,被这么一安抚,终于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一晚韩清哄她哄了好久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