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要来挑刺踢场子的,眼看这罗勋被绕的失了方寸,后面立刻就有人帮忙敲边鼓了?赐教?不就是打算出几个怪对联或者命题方式作诗词吗?这种桥段在很多小说里都出现过,你算老几就让我跟着应对?老子不吃那一套!
想到这里韩清就说道:“赐教?赐教遗传学还是仿生学?切磋力学还是光学?探讨哲学还是物理化学地理英语微积分?随便拿出一样就够人类毕生去研究的,光的速度是多少?你丫张嘴巴拉巴拉说一通耗费了多少大卡?”
罗勋被这一通奇怪的名词给弄得有些昏头,但是随即轻蔑的说道:“久闻汴京城中有个韩清韩承事,一首《小重山》道尽人生颇多无奈,今日想和韩承事探讨一番,居然被韩承事东拉西扯,想必韩承事不敢切磋而转移话题了把?”
“诗词切磋?”韩清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你谁啊就跑来切磋?影响了我的食欲还和我切磋?民以食为天这话听过吗?你爸妈怎么教育的你?打扰了别人的正常吃饭还大言不惭的切磋?你有问题就非要让人家扔下碗筷来教你?你老师又是怎么教育的你,你就咧着个大嘴可以这样不通事理的随随便便打扰人家?”
雁玉则是站在跟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本意是来和韩清打个招呼认识一下,哪知道站在了这漩涡里。
罗勋被一顿抢白弄得面部通红,后面的一个年轻男子便接腔道:“罗勋乃是不耻下问,韩承事想必徒有其名吧?要不怎么不敢赐教呢?”
“哇!罗勋你带来了你亲哥哥啊?你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韩清好奇地问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怎么是亲兄弟?”那男子恼怒的说道。“我姓魏名炎!乃是遇仙楼的坐馆!”
“咦?你姓魏?那你怎么说话方式和这位罗小哥一个揍性?怎么都爱用‘想必’这个词?难道是遗传?”
罗勋和魏炎俩人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看,又奇怪的看着韩清,什么叫揍性?何意啊?正待发怒的时候旁边的老者朗声说道:“既然韩承事知道罗勋前来讨教,却是不着边际的胡诌,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崇山悦耳吗?”
“你又是谁?不吭不哈的从哪钻出来的?”韩清前世做过销售,心态早就磨练的刀枪不入,岂能在乎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帮衬。不过韩清一直信奉以暴制暴,从不信什么以德服人,人家上前打你左脸,断然不可能伸出右脸继续让人打。
那老者被韩清的用词气恼不已,什么叫从哪钻出来的?这韩清好生不通情理!
“鄙人姓姜名伯离,乃是姜宅园子正店的主事。近日来一直闻听广元楼菜肴独步天下,于是特地前来品尝,不巧居然能遇见传说中的崇山悦耳,真乃幸事。”姜伯离顿了一下说道:“只是看到韩承事一番马放南山的话语,着实令人摸不清韩承事才学到底能有几何?”
“姜宅园子正店?”韩清听了不禁笑了出来:“你们的酒楼在这汴京城也是名声显赫,想不到你这主事人居然亲自来广元楼捧场,看来广元楼确实有过人之处啊!”
“广元楼的菜肴确实独具一格,不过我姜宅园子正店菜肴也不会输于广元楼,我姜伯离今日来这广元楼就是看看菜肴有何过人之处,哼哼!不过尔尔!用不了几****姜宅园子正店的菜肴技术比起广元楼会只高不低!”姜伯离话语一转说道:“只是罗勋不耻下问低声求教,想不到韩承事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难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姜伯离等人近些日子一直在广元楼吃吃喝喝,从这里的菜肴中分析一下自己的手艺差在哪里,毕竟用了不光彩的法子从彭云江那里获得了这技术,一定要做个对比。从彭云江口中得知韩清是这广元楼的另一个东家,于是打算有心让韩清当中出丑。
“我和罗勋还有罗勋失散多年的亲哥哥说话,关你什么事?我切磋与否又关你什么事?”
“哈哈哈哈哈!韩承事这是急眼了?想必定是浪得虚名吧,不敢与罗勋以文会友了吧?”
“哈哈哈哈!刘涵、邓子豪你们听着,刚才我和这昨晚尿床的罗勋谈话,说了一个名词叫做遗传学,今日就给你们讲讲遗传学!”韩清阴笑着说道:“遗传学有显性遗传和隐性遗传,就比如夫妻中只有丈夫是单眼皮儿,而母亲是双眼皮,生出的孩子双眼皮的可能有一半,显性遗传就是父亲是个大脑壳,儿子也是大脑壳;父亲是个金鱼眼,儿子眼睛也是鼓涨;父亲喜欢说什么话,结果儿子慢慢也习惯了说什么话!这种儿子学父亲说话的方式你们可曾见过?”
整个大厅的人目光都望向了座中几人,刘涵和子豪等人点着头说道:“没错没错!我见过很多人家的父亲说话,儿子说话总是学父亲!”
“那就对了!”韩清猛的一个巴掌拍响了站起来说道:“罗勋夜晚尿了床,早晨起来肝火上升只能到了夜晚来广元楼找我赐教诗词,罗勋用了一个词是‘想必’!我没说不会诗词,这罗勋就急忙说‘想必’我徒有虚名!”
看到全场目光都看着自己,韩清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掌握了话语权,那就看谁会抖包袱吧,抖完包袱看谁亮绝活!
“那边那位魏炎居然也说了个‘想必’我腹中空空!然后这不知道地里突然钻出来个叫做姜伯离的也说了‘想必’我浪得虚名!”韩清说道这里猛的一转身冲着邓子豪说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三人一起说‘想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遗传!你们在看看这三人,眉眼鼻子嘴唇多像啊!这分明就是失散多年的父子三人啊!”
“赶紧的!快去认爹啊!”韩清冲着罗勋大叫道,然后对着魏炎说道:“你爹在跟前不去相认,失散多年的亲骨肉啊!”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魏炎气急败坏的说道:“韩清你得了失心疯了吗?”
“哇!姜家魏少爷,我帮你认了亲,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韩清站起来好奇的说道:“你们三人都说了‘想必’,你能告诉我这满屋子的人还有谁说了这个词?明明是你习惯了你爹的说话方式,你还不知道亲爹就在这里?”
“姜伯离!”韩清扭头大叫道:“两个失散的儿子就在跟前你却不去相认,你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你看看这俩孩子眉眼多像你,你再看看这俩孩子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阴劲,随你随的活脱了!你还不相认?”
“这……你胡扯什么?”姜伯离被弄得有点慌了。
“韩清你莫要再血口喷人,否则我定拉你去见官!”罗勋也跟着急了!
“见官?见什么官?”韩清一脸的苦楚委屈相说道:“大宋的律法可有说明帮人认亲而获罪吗?”
“韩清你好是机敏,居然能把我等绕进你的圈套里!”姜伯离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最先冷静了下来说道:“今天本是罗勋向你讨教诗词,你却活生生挑拨我等关系!”
“莫要再扯一些没用的!”旁边一直没答话的中年人说道:“韩清你若是当即做出诗词,便是罗勋得一良师益友,此乃亦是广元楼的一段佳话!”
“高姓大名?”韩清看到这剩下唯一一个答话的,知道就是苑琼楼的二主事。
那中年人听到韩清问话便有些迟疑没再答话,韩清看到这情景立刻哈哈大笑,名字都不敢报上来,估计是生怕再被说成是姜伯离的失散另一儿子。
“韩清你得意什么?”罗勋恨声问道:“说个痛快话能否做出诗词?”
“我若做出诗词怎么办?你们父子三人当场相认?”
“好!”魏炎被激起了性子,也不管不顾的说道:“你若当真作出上等诗词,我们父子三人即刻相认!你若做不出诗词又当如何?”
魏炎的一句‘我们父子三人即刻相认’让大堂里立刻哄得一声笑了起来。让姜伯离心中暗骂这魏炎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我若做不出诗词,立刻当众承认我韩清欺世盗名腹中空空!”
“好!那就请韩承事当即亮出你的文采!”
“既然讨教诗词歌赋,那就选定一题吧!”
姜伯离听到这句话就眼珠立刻滴溜溜的转,既然能作得出《小重山》之词,伤感一些的题还是不能出了,这韩清年纪轻轻,定是不知道行军打仗的残酷,于是他看了看大堂周围墙壁上的太宗挥师收复北汉的图说道:“就以此为题吧!”
韩清其实心里也有点打鼓,仅靠前世能够背个十几首宋词而已,如果来个很不常用的词牌名填词,肯定要抓瞎。但是看到姜伯离的示意之后,他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彭老板,请帮忙备好笔墨纸砚!”
彭方急忙安排人去准备,然后也是有点揪心的看着韩清,因为老彭真不知道他的斤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