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塔夫急冲冲地走进来,然而一看到海伦,立马跪下道:“公主殿下,在下是皇家炼金术师西洛德·古斯塔夫。”
柯林饶有兴趣打量着须发皆白的古斯塔夫,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
海伦问道:“起来吧,知道你是谁,你来干什么呢?”
古斯塔夫站起来,先向海伦道谢,然后一把指着柯林:“我是听说有这样若臭未干、不学无术的小子居然混入了皇家炼金术师队伍,一时激愤,这才冒昧闯了进来,就是为了不让这样的无耻之徒欺骗公主殿下。”
柯林惊讶地看着古斯塔夫,这位大爷难道吃饱了撑的,大家都是吃皇粮的,混口饭吃罢了,互相给个面子不就行了。不过马上,当他看到古斯塔夫狡黠的微笑,也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好啊,既然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海伦也有点惊讶:“古斯塔夫大师,您为什么说柯林是不学无术啊,他明明看上去很厉害啊。”
古斯塔夫一愣,坏了,难道来晚了,已经给了这小子展示机会,不过没关系,他马上声色俱厉道:“那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用来蒙骗公主殿下的手段。”
这演得也太过了吧,柯林急忙说:“公主殿下明查,小人绝对没有任何欺瞒您的地方。”一边心里祈祷,表妹啊,你一定不要被这个糟老头子给忽悠瘸了啊。
海伦虽然一时也弄不明白,不过她倒是对古斯塔夫没有任何好感,毕竟,在柯林之前,海伦也尝试找过这些皇家炼金术师,但没想到要么一心一意劝她放弃幻想,要么就是敷衍她一堆没用的大道理,所以她皱了皱眉,说:“古斯塔夫大师,那您说怎么办才好?”
来的路上,古斯塔夫已经有了主意,于是他胸有成竹地对着柯林道:“那我们不如来一场炼金决斗。”
幸好,成为皇家炼金术师之后可以使用协会的实验室,否则,柯林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三天后,与古斯塔夫的炼金决斗。
炼金决斗这种东西,柯林算是闻所未闻,不过规则倒不复杂。就是在决斗场上先画好两个相隔三米,直径一米左右圆圈,参加决斗的双方各自站在一个圈中,一旦离开圆圈视为失败。然后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顺序决定进攻方和防守方,每一回合,进攻方先展示自己用来进攻的炼金道具,并进行说明,之后防守方选择合适的道具进行防御。每回合之后交换攻防,直到一方防守失败或者认输为止。
看到这个规则,柯林的第一反应是,好蠢的决斗方式。
不过毕竟炼金术师不是武士或者魔法师,这个决斗规则也算是能有效考察双方的炼金术知识和能力的一种方式。
但当然,作为决斗来说,依然很蠢。
至于可以使用的炼金道具,古斯塔夫限定在了魔药范围内,用他的话说,柯林在巴贝奇学院的老师是魔药学的权威,所以比试魔药学对柯林最有利。
这一点柯林已经无力吐槽了,要知道魔药学是炼金术中最依赖经验和家世背景的,没有足够的材料、配方以及练习过程,不可能成就一位魔药学大师。因此符文领域的天才往往每十年就能冒出来一两个,但魔药领域的天才可以说是百年难遇。所以比试魔药学,对古斯塔夫来说是最有获胜把握的领域。
但是柯林还是应下了,毕竟,如果是别的方面的话,他更没有把握胜过财力雄厚的古斯塔夫家族。
艾尔莎敲了敲门,把柯林要的材料送进来,她有些吃力地提起篮子,放到桌子上,擦了擦汗道:“柯林先生,您还真是一位与众不同的炼金术师呢?”
“哦,”柯林疑问道,“艾尔莎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艾尔莎回答说:“虽然我不懂这些材料是干什么的,不过我总清楚价格吧。向您这样只要这么便宜的材料,而且一次还要这么多的皇家炼金术师,我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柯林笑了笑说,“能用便宜的,何必用贵的呢,不过真是麻烦你了艾尔莎。”
“不客气呢,”艾尔莎说,“不过柯林先生,三天后就是您和古斯塔夫大师的决斗,您有把握吗?”
“连艾尔莎都听说了呀,怎么,你觉得我们谁会赢呢?”
艾尔莎认真想了一下,说:“古斯塔夫大师经验丰富,不过柯林先生能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皇家炼金术师,说不定能带给我们惊喜,双方可以说势均力敌。”
柯林笑道:“这口气听上去好像是庄家在开盘口呢。”
艾尔莎吐了下舌头,说:“哪里,柯林先生我先走了,您有事再叫我啊。”
看着艾尔莎关上实验室的门,柯林拿出篮子里的材料,轻车熟路开始了工作。
柯林要配置的,正是崔西发明,经过他进一步改良,最后将其命名为能量液的东西。这种魔药蕴含着高浓度的纯粹的魔法能量,也是柯林这次拿出来对付古斯塔夫的东西。
只是,光靠这些并不足以取胜,所以柯林配置好足够的能量液之后,就开始了下一步的实验,一个他早就构思好的,但一直没机会尝试的方案。
三天后,在皇宫内的练武场,柯林和古斯塔夫迎来了决斗的日子。
观战的除了海伦公主及其侍卫和侍女,还有皇家炼金术师协会的霍尔会长,他也担任此次决斗的裁判。此外,安娜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也来为柯林加油。
双方各自站在画好的圆圈中,霍尔会长拿出一枚硬币,准备决定本次决斗的优先进攻方,谁知古斯塔夫直接说:“毕竟是晚辈,就由柯林你先进攻吧。”
“恭敬不如从命。”柯林也不客气,毕竟他准备和经验肯定不如古斯塔夫丰富,先攻的话会有很大优势。
不过古斯塔夫心里是另一重打算,毕竟这种决斗比试的是双方的炼金术知识,如果自己先攻,柯林直接输了的话,那不就没机会展示自己在防守中的学识了。
然后只见柯林拿出一管红色的药水,向众人展示后说:“这是一种叫做能量液的魔药,我在里面加入了少量火之精粹,使其具备了火属性,现在我通过特殊方法将其凝结成晶体。”说完,柯林将药水倒在手心里,不一会果然凝结出一块红色的菱形晶体。
“使用这种晶体应该不犯规吧。”柯林问霍尔会长。
霍尔会长接过晶体,拿在手里,透明的晶体好像一块红宝石,但是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虽然霍尔会长一眼认出是符文,但他却看不出作用,于是说:“既然基础是魔药,所以当然不犯规,可是柯林,这块晶体到底有什么用呢?”
柯林拿回来:“其实很简单,当将这枚晶体引爆的话,会产生相当于一个火球术的爆炸威力。”说完,他把晶体向旁边的空地掷出,随着晶体落在地上,只听“轰”的一声,果然如同一个火球术砸在地面一般。
古斯塔夫心有不屑,虽然是没见过魔药,不过这种简单粗暴、毫无技术含量的玩意,怎么可能赢过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准备好了一整套魔药组合进攻的手段,到时候,公主一定会被我的渊博和智慧深深折服。
“只要没犯规就好,”柯林说完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掏出来一整袋,全部是一模一样的红色晶体,说,“那么古斯塔夫大师,我的进攻就是这个,100个火球术一起爆炸,您可以准备应对的办法了。”
“100个火球术……”古斯塔夫顿时只觉得两眼发黑,险些就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