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准备起来时,顿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又一下跌回去。
刹时,他的闷哼再次响起,“见谅见谅,头晕在作怪。”
我嘴上虚假的道着歉,身体却无比城市的一动不动,只要一想到站起身,便会因种种束缚,把自己与他隔离开,我就忍不住贪恋这一刻的时光,赖在他身上不下来,哪怕他只是一片透明。
“你……还要这样多久?”
他先打破安静,带着些忍俊不禁,好心询问我,我想也没想就道:“如果我说一辈子,你会怎样?”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是一愣,大概是着了魔,中了蛊,才把这近乎表白的话问出了嘴。瞧不见他的模样,便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狂想前后,一颗心在七上八下中被身下人一推,我摔到在旁,只听他瞬间转冷道:“你脑子,大概是被风吹糊涂了。”
对于任何事情,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卑微的乞讨者,但这次认输,好像身体某处有个巨大的漏洞,需要他来填满,于是我朝那团透明胡乱一抓,应该是手臂,我拽着他干脆利落道:“对!我是糊涂!而且我糊涂得彻底!蒲灵殊,现实中,人妖之间,真的像故事里的一样,不能在一起吗?”
他静默了,如石头般僵硬,我眼中带伤,心中带泪,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也再没了侥幸的希望。这个不是你爱了,他不爱,你也可使劲追的单相思求爱记,这个是你爱了,哪怕他也爱了,却不能在一起的宿命!
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早被生活练就成一身铜皮铁骨,可在面对得不到的爱情上,仍然有颗玻璃心,今日话都起了头,我索性挖心掏肝,把对他的所有心思都一股脑的全说了,道明了,或许伤一会,也就放下了,总比永远没说出口,默默在心底骚动的强。
“我从18岁成年到现在,喜欢过人,也暗恋过人,和人交往过,也被人分手过。在我心里,爱情就像一瓶慢慢发酵的酒,时候到了,味道才会唇齿留香的迷人,又让人恋恋不忘的回味。因此喜欢、暗恋、交往、分手、还有比喻中的那瓶酒,要达到这些所说的点,都会有一个过程,过程就是,我是怎样才会喜欢,因为什么才开始暗恋,我们之间发生了哪些美好才会交往,又是被什么一点点消磨美好才会分手。所以,蒲灵殊,过程于我来说,很重要,它代表着女人最最需要的安全感,可是我对你……”
我想去寻找他的眼,好让他看清我眼里此时的真诚,奈何什么也没有,我只得顺手臂慢慢摸向手腕,去寻他脉搏跳动的位置,自己固执的认为,必须有个能让我觉得能代表生命的器官见证,毕竟接下来说出的话,一生能有一次发自肺腑,都是来之不易的缘分。
当感觉手腹底下有阵阵鼓动传来时,我才继续道:“以生命起誓,我对你,跳过了自认为重要的过程,直接变成了不由自主的爱。”
说出这些话时,我声音都在颤抖,从没对人有过如此刺果果的表达,我的脸像着了火,浑身血液也在急速串流,可手心里的手腕却在一点比一点更僵硬,连空气中都多了一丝决绝的冷意掺合着花香,一起弥漫。
“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
我打了个冷颤,被掌心的一阵刺痛,痛了心,我不禁“啊”了一声丢掉那透明,茫茫一片白色花朵,便自脚下往两边摇曳开来。
我直直看去,百米之外的黑色里,隐隐显出一小坡凸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