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压下那股子憋闷的笑意。
“有时候,静下来挺好的,没必要特意的去把那氛围敲破,这样各自在空间里更自在。”
他单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摸摸鼻头,不好意思道:“见笑了,见笑了,不过话是真心的。”
“是吗?”我一笑而过,把话随手揣进兜里,不当真。
说话间,不经意偏过头瞧见他,我这才注意到,今天贺然的穿着反倒是有些不一样。
敞开的白衬衫里套着件白色的圆领T恤,配着水洗蓝的牛仔裤和白球鞋,看起来就像夏季里的蓝莓饮品一样清爽。
我心里感叹——长胳膊长腿,又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像风景。
“贺警官,咱们这是去哪儿?”
车窗口漏进的夜风把我小小的羡慕和“哀愁”吹散,我问道。
虽晓得这方向定是去城里,但对具体的目的地是哪里,我还是很好奇。
“额……”
我似乎问了一个让他很难回答的问题,令他紧张的把车停靠在路旁,熄了火才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啊,今天找你,本来是有些关于案子上的事要同你说,但那什么……事情凑一堆了,眼下还得请你帮我一个忙,我们才能进行下一个关于案子问题的讨论。”
我见他那吞吞吐吐的模样,自己心里反倒慌乱起来,印象里那个眉清目秀,又带着些不羁和自信的警官可不是这种类型的人,看来要帮忙的这事不简单,不然怎么会把他为难成这样。
“贺警官,我个人比较喜欢单刀直入的进入主题,这样可以省去许多心理活动的时间。”
他明显一顿,第二次的挠挠头。
“是这样,待会儿呢我有个同校会,是我的前女友和她现男友举办的,说是要携伴参加。可我平时忙着工作,身边也没什么异性朋友,想着反正要跟你谈事情,就也想着那就请你跟我一起去。”
我有些吃惊道:“这是属于你自己的私人聚会,我的身份不合适吧。”
他脸上的表情更古怪,就跟吃了个麻薯团子,粘喉咙里不上不下似的憋得通红。
“听我说,真没什么不合适,主要是我的身份太尴尬了!”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哎,我就实话对你说了吧,以前,她是我们警校的校花,我倆当初谈恋爱的时候,就宣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结果分手时,却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踹,所以以我对我那些校友的了解,几杯黄汤下肚,定会拿我作笑料,如果要是我带了其他人在,他们肯定会收敛不少。”说到最后,竟有丝丝可怜道:“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催而已。”
然后十分难得的在我面前低下了那一直高昂的头颅。
的确如此,像这种聚会,往往都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相识的,交好的,时间一磨,好多都会变了味,偏偏有些变了味的人还会手执短剑,让我们避免不了的再次相逢,那只能把自己的武装壳再厚厚抹上几层强力胶,这样至少能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二次伤害。
我终于明白了他今夜的行为,包括电话里那让我“收拾一下”的小插曲,琢磨再三,终是点头应下。
“你这算是在“软威胁”。”
他瞬间喜笑颜开。
“感谢,非常感谢,这顶多算是朋友间的互帮互助。”
朋友?想起他把我憋哭时的所作所为,我奋起怼道:“承蒙贺警官能把我当作朋友看待。”
“你可是我心心念念惦记了三年的人,必须是朋友,你放心,待会儿的“职位”一定不会让你有负担,事后我会给他们解释,你就是我的同行女伴而已。”
某人像是原地吃了复血丹丸,油门一点,直开出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