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眉一簇,自然不是怕他,而是在他身上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穿过泥土和腐烂的枯枝落叶而带出的土腥而又糜烂的味道,隐藏在他浑身高级定制的男士木香下,如果不是这般靠得极近,是很难被发现的。
他见我关嘴不在说话,一副得胜鸡公的模样,迈着外八步就兀自向前走去,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只是在回想,搜寻记忆中这股味道还出现在什么时间段而已。
偃旗息鼓的跟着花桥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在两个粗大的黄果树后见到了一栋两层小楼。
它看起来风格有些独特,颇有点民国时期中西合璧似的建筑味道,越是走近,门口的路灯光线越亮,也就看得越是清楚。
小楼的底层有柱廊,二层正中间有个内凹式的阳台,房顶带着老虎窗,外墙是青砖实叠,洋瓦盖顶。从外观看去,不管是一二楼的栏杆,还是柱廊上的檐部,都有用深缝砌筑的宝纹图案,实在精美得很。
没想到在白楼这片区域的深处,居然还藏着这么一栋房子。这四周树木成荫,如果不是有人领着过来,还真不容易被人找到,难怪我当初在直升飞机上都没瞧见这处。
花桥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上仅有两个阶梯的台阶,带着一脸的鄙夷,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我,不过声音却是压低的,好像生怕扰了屋里人一样。
“走吧知识分子~我倒想看看,你能用什么迷魂招让我弟弟开门。还装哑巴,也不知道原来是怎么耐得住寂寞的。”
此时,他那一副既市侩又贱劣的尊容,在灯光的映衬下,跟刚才客厅里的文质彬彬完全是两个极端,我就算忍住恶心,但忍不住心里添的堵,几步上前拨开他的身子,推开门才道:“您身上真臭,再贵的香水也盖不住的那种,如果非要让我和您这种“有味道”的人说话,我情愿带着口罩装哑巴。”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只有右前方的角落里,亮着一盏老式台灯。
身后被我击怒的花桥似乎极为忌惮这屋子里的什么东西,紧跟上前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但却不敢有所行动,不过就在转瞬之间,他又化怒为笑,指着前面拐角有些老旧的红木楼梯,轻声道:“伶牙俐齿、诡计多端又有什么用。知道那上面是什么吗?那是我们花家的“秘密”,我应该恭喜你,因为你即将和那“秘密”共处一室,你最好祈祷自己午夜梦回时不会被惊醒,不然睁开眼……”
他从背后再次靠近,伏底在我耳旁发出阴阳怪气的笑:“就会有一个怪物站在你床头,等着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我快要被他嘴里的喷出的气味断了自制力,手压住口罩把恶心忍了回去,立马奔出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您这是在跟一个知识分子讲鬼故事?”我目不斜视的盯着这副嘴脸,如果花霖的德行也和他哥这般,当初就算给我搬来一座零食补品山,我都不愿和他多说一个字。
“还有,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乖乖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