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蒲灵殊?把我倆困在这里当猴耍的人?
我连反应都还未来得及作出,只听他又冷声冲贺然道:“你再叫一句试试?”
话落已是手又起,贺然毫无还击之力的,又被一股力量直挺挺的掀翻在地!
我看着着实不忍,大叫道:“够了!你别欺人太甚!他只是个肉体凡胎!不是个打不烂摔不坏的铁罐罐!”
蒲灵殊一怔,转身看着我,瞳孔里有幽寒的光,“我欺人太甚,他是肉体凡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隐晦我是个妖怪的身份吗?”
我蓦地一僵,急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
他陡然打断我,长衫振臂一甩,贺然极为不幸的又挨上一掌!
“……靠!”
这一下他疼得蜷缩在地上,又从口里涌出一口鲜血来,嘴里还不安分的道:“媳妇儿!看来咱倆今天……怕是要永别了!”
“你先别说话!”
我厉声呵斥他,听蒲灵殊刚才怒火的点,因是口中唤了我作“媳妇儿”的缘故,现在没闲心纠结他为何这般,只想先把那作死的人救出于水火。
于是我神情难受的冲跟前的背影道:“蒲……蒲灵殊我胸口疼!快要,快要呼吸不了……”
他转身凝眉瞪着我,我身子虽不能动,但眼睛却半睁半阂般,作势要撑不下去的模样望着他,呢喃着他的名字,“蒲灵殊……”
不晓得为什么,此刻明明是作假的成分,却在真真叫着这个名字时,无数的爱恋与亲昵藏不住的溢满其中。
“你过来啊……我叫你过来啊……”
如若你在不来,我可就真的撑……不……住了……
“傅来汐!……傅来汐……”
在我黑眼倒下之前,终于看到那人叫着我名字,将我揽入怀中,一颗心能得偿所愿,顿时踏实无比。可为什么是真晕真难受呢?
——呵呵,我浑浑噩噩之际忏悔的想,所以啊,昊天罔极之下,不能对老天爷撒谎的,不然那报应迟早真应在自己身上……
浩浩渺渺,白雾朦胧无边无际,我在虚空的无意识里不知飘荡多久,终于被一通穿了骨髓、焚烧了血液的滚烫疼痛中睁开了眼。
一道好看的男人侧影正靠着床头静静地闭眼坐着,我的手被他紧紧拽着,两掌相贴,从不知他原本温凉的身子,此刻在我的感受里,却是如此舒服的存在。
他抿唇,锁眉,仿佛身上扛了一万座山般的沉重,让我禁不住悄悄起身,想去给他抚开,可是事与愿违,在我微微一动时,他已经睁开了那双幽深沉寂如清谷般的眸子。
他转头看我,不发一言,我只好瑟瑟的道:“好看的人,要笑着才好看。”
安静了半响,他一扭头,闷声嫌弃的道:“没心没肺的人,怎么都是祸害。”
“我!……”
我心里不平,自己怎么就是祸害了!明明才是最莫名其妙被祸害的那一个……
憋屈的从他手心里挣脱出来,我搂着被子,忍着疼痛问:“贺然呢?他在哪?你后面没把他怎么样吧?”
谁知他转头过来狠狠剜了我一眼,恶声道:“没死呐!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