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边的男人显然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一秒的功夫,他语气瞬间正常的配合道:“是,是伯母吗?来汐在我身边,您完全可以放心。”
我立马接道:“听见了吧,所以请您放心,其实我是出去约会的,女孩子嘛,就算在自己妈面前,也有些小婉约的。”
我说得轻松,王女士却不上当,她抓住我的手腕面色凝重道:“你妈我是个教导主任!知道这些年想从我手下,用各种理由、谎话蒙混过关的学生有多少吗!你是我女儿,我不想连你都这样来应付我!”
她说完垂眼,我正准备挣脱时,手背落上突然感觉到几滴滚烫的东西,晕开,然后迅速冷却……
“你!……”
她一抬头,我心悸的,不敢置信的,破天荒的在她眼里看到了泪花。
她连忙转过身去把它擦掉,我愣在当场,电话里只传来贺然在那边担心的“喂!喂!”在回荡。
她竟然为我哭了!一个连女儿生病住院、喉咙哑掉、自杀想死时都没哭过的母亲,一个坚硬得像块铁板的母亲,我一直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为我掉一滴时,今天晚上,此时此刻,她却为我哭了!?
我该怎么应对?我从未经历过!
可她却比我镇定,只见她夺过我手上的手机,冲电话里跟复读机似的“喂”了半天的贺然说道:“锦绣花园,一会儿请你穿着警服来见我。”
说完也不等里面的男人回话,便直接挂掉,然后她把门用钥匙从里反锁住,“在他来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我问道:“您不信我说的话?”
不然怎么回要求贺然穿警服来。
她却道:“当妈的多长个心眼儿有什么错!”
我被她吼得又是一愣,只好举手投降道:“好好好!现在您是我妈,您说什么都对!我满足您的瘾!”
“你!……”她知道我这话带着讽刺,一双长了皱纹的眼,闪闪亮亮的瞪着我,却拿我无可奈何。
算了,还是别说话的好。
我用筷子挑着那个锦囊坐会客厅的沙发上,等着贺然来,半个多小时过去后,屋门咚咚的响了起来。
王女士去开了门,但人却挡在门口没让他进来,我坐在里面只听见她问:“我没给你说几栋几层几房号,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
我心中回道:还需要你讲吗,人家几年前早把这些摸得一清二楚了。
贺然那小子当然不敢这样说,只听他往我身上推道:“报告伯母!我和来汐是男女朋友,别说这些她早就跟我说过,就是我的手机和银行卡密码都是她的生日!”
——什么,什么玩意儿?!
我一口口水差点儿呛到我自己,这小子是戏精上身了吧!又不是上门提亲,用得着编这些谎话吗?
奈何王女士却吃这套,贺然凭此成功进了我们家家门。
我看着那穿一身深蓝色制服,这么晚还戴着警帽,双手都提着沉甸甸礼品的贺然,忽然感觉自己给他打的那个电话,是不是一个错误?
“坐那吧。”王女士把他往我身边空着的位置一指,他跟脚就落下了屁股。
还未及我开口跟他说话,王女士又道:“把你的警官证拿我看看。”
贺然立即照办,从制服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本递给她道:“伯母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