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见我们互相“厮杀”,她既得不到人,也可来场视觉享受作安慰,可哪曾想,事实却并非如此。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主观臆测,不过也不是没有根据,毕竟我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她并没有反驳。
我和明宣算起来,前前后后差不多也打过四五次交道了,所以从她的眼神里不难看出,她对贺然的感情,绝对不仅是前后辈,或者是好朋友的程度,反而更像是仰望的崇拜,痴心的爱慕,但却是压抑着,不敢轻易流露出来的暗恋。
——这就是把一个人看得太重要的弊端。
可就是自己看得如此重要的一人,她渴望而不可及的一份感情,在今天,很有可能被别人当成过期食品一样丢弃了时,心里应该很不是滋味,所以最后对方橘颖的脸色都变了。
老实说,我对明宣的印象不错,如果和贺然站在一起,挺登对的,如果那姑娘眼里能再多一些自信,绝对是一双璧人。所以,刚才激怒方橘颖、撂出当年事实,一方面是因为生气,而另一方面是想趁机点醒明宣。老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果她一直这般沉溺下去,依贺然那从不注意窝边草的性子,估计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身边还守着一位痴心人。
我希望今天她能明白,什么最应该和王子相配的白天鹅,其实脱去伪装的外衣,连丑小鸭都会嫌她没有品质。喜欢不能够有限制,更不应该拜在自己的不自信上。但愿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觉得自己没资格去追求贺然了,这样,也算是给那家伙促了一段好姻缘。
一想到这些,刚才的雾霾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感觉自己好像还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难道这就是那些牵线说媒人的成就感?我理了理口罩,抬头望了眼一蓝如洗的天空想,这种事如果有机会,多成几桩其实也不错。
等回到春暖花开时,已是傍晚了。
我脚步轻轻的从园子里穿行而过,走到中央的喷泉时,就必不可免的想起那株葱兰。
心里有些酸酸的涩,一抽一抽的,我有点难受,只好蹲到地上想着沉一沉就能缓解了。这时,脚边忽然落下一张半黄的梧桐树叶,我才幡然惊起,那里可是好久都没有去过的地方了,不知于叔他们有没有往那边秘密基地添置什么新东西?
说起来这段日子,自己好像都过得稀里糊涂,又惊天动地般,偶尔睡觉前还会怀念以前和那群老人在一起的时光。有时念得心切了,想去找他们,又害怕会给他们带去麻烦,毕竟,现在的傅来汐身上,还扛着江锦书的影子。
这么念着,不知不觉的,脚步自然而然就往那处走去。
当手划过深褐色的树皮时,我趁着还未掉下去的夕阳,看着眼前这静谧的几乎安详的地方,耳边只剩下叶子被风吹的哗啦啦响的声音。
就是这种感觉,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我自己,浸在这片柔和里,没有人打扰。我想念这感觉,索性就拖了鞋子攀上树,寻了个粗枝坐下,也不知是夜风太舒服还是虫鸣太催眠,我物我两忘的就靠着树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