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伍锦所说,也是江锦书真实所想。纵观现在的实情,也的确不像是会欢欢喜喜让他们一行人,挥挥手离开的模样。所以,她不明御崖有什么好气的,既然敢做,何不承认呢?
“没错。”御崖似看出了她的心思,面带讥诮的道:“我就是要把你们都囚禁在这,好生陪着我,你们从未感受过,真正的孤独可并不可爱。”
“你!……”
“江施主!”
眼见两人要针尖对麦芒的斗起来,老和尚急急开口阻断道:“屋里有老衲在林子里采的竹叶芯,二位这心火重,喝几口为好,下去了就能心平气和的谈事了。”
“对对对!”俞清平也赶紧圆场道:“丫头,听爹话,咱进去坐坐,看看你爹这些时日住的地方是怎样的!”他说着一手拉着江锦书,一手拉过唔唔不能言的伍锦直往屋里走,至于面对御崖时,毕竟人妖有别,还是他将自己抓来的,所以心里到底是畏惧的。
眼观鼻鼻观心,俞清平默默将步子多绕了几步,也要离他远远些才觉得有安全感,而这一切,有人都看在眼底,只道是攥紧了拳头,深深掩藏在黑色宽大的袖袍里。
茅屋简陋,四间并排而开,各屋是各门,没有任何格局,样式可言。俞清平将两人带入了自己的房间,“吱呀”一声,毫不犹豫的把门合上,御崖望着那门,怔怔的僵在原地。
“阿弥陀佛……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御崖回身,老和尚捻着佛珠站在身后。
“老秃驴,别用你那双自以为是能看透人的眼睛看着本座,不然。”他淡淡的放狠,“小心本座挖了它,喂乌鸦吃。”
老和尚云淡风轻的笑着,又念出一道佛号,说:“亲本为璞玉,何故蒙尘埃。”
御崖不以为意的耻笑出声,后又戾气沸腾,连双瞳变成了猩红,极具危险的盯着老和尚。不知为何,每一次和他对视,御崖总有种被扒光衣服,剖开肚腹,让他看了个精光,知晓了全部的错觉。然而这感觉,让他非常之厌恶,遂问道:“千年时光也是漫长无比,这期间,本座也有糊涂或是忘性大的时候,敢问禅师与本座之间,可是有什么纠葛?”
“纠葛谈不上,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和尚一张慈眉善目的脸总算有了丝其他情绪的波动。
“受人之托?”这话说得让御崖好奇万分。
他能明显感觉到老和尚对他,并无多大恶意,所以真有托他之人,想必对他也并无恶意,可这世上由来都是他孤零零一个,谁还会记得拜托别人惦记着他什么呢?
“不知所托之人是谁?又是因何故呢?”他掩了瞳孔里的猩红恢复如初,问道。
老和尚却笑着请他往屋里坐,“说过要请你喝竹叶茶的,你可得赏光尝上一口,我们再慢慢谈。”
谁知他一口回绝道:“人间那些冒着热气的矫情玩意儿,我们冷血动物可消受不了。”他说着一袖拂了石桌上未分出胜负的棋子,幽幽然道:“我们还是在这,几言弄清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