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书:“我……”
“我什么我。”御厓软语威胁道:“你要再为他多说半个字,袖子里的这人我就懒得带回去了。吃了还嫌塞牙缝,索性找个崖口埋了更好!反正他也是土里长出来的东西。”
说完,不顾及感受的还在江锦书耳边磨了磨牙,惊得她瞬间焉了,忙道:“别啊!我不提他还不行吗?”
她识趣的乖乖闭上了嘴,安慰自己道:只要灵殊不死,识大局最为重,切勿和他硬来,良策再思。
这般想着,有人又不安分,只觉身体被他一扯,额头已经贴在一片温凉的肌肤上!
忍耐!忍耐!……
没过一会儿,耳边的风声停止,江锦书便觉自己鼻端飘来一股子桂花的香味。如今是金秋十月,闻到它,她周身毛孔一舒,脑子里满满都是回忆涌来。
巧花娘是南方人,跟奶奶一样,最爱做些糕点酒酿什么的,去了京城后,依旧忘不了这个习惯与爱好,于是老爹便宠着她,把京城安家的院子里种了许多的桂花树,每当到了这个季节,金色的,雪白的,一摞摞挂满枝丫,香味儿满院满屋的飘。
“我有东西给你看。”
御厓解了她眼睛的遮挡,她眼前白光一亮,便听他带着些沾沾自喜的语气道:“睁眼瞧瞧,喜欢吗?”
江锦书一头雾水,起初猜想这人该会是将她带去了什么蛇窟魔狱之类的地方,可现在闻到这花香,便觉着应该不是。心里惴惴不安的她等待着视线明了,怎知那白光过后的清明视界里让她一瞧,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们站在一个小小的两进院子里,青瓦灰墙,桂花树种在院墙四处,长廊的蜿蜒进里间,该是她们一家人各自的卧房,它的雕沿处还有她和相聚从铺子里搜罗回来,用破碎玉片做的吊饰,下面用彩锦勾出来的长穗子,此刻正自在无比的迎风飞舞……
江锦书莞尔:“谁让你弄这些的?”
她垂着眼,不但隐藏住了泪,连表情也一并藏了去。
御厓不觉有疑,朗声道:“你们凡人不是常说,最舍不掉,忘不了的便是故乡和家吗?怎样?我为你造了一个它,让你有如至家中之感,是不是很高兴?”
“……是吗?该高兴吗?”江锦书抬首,面上已是水迹斑斑,“这份“好意”,我可真开不了口说出谢谢二字。”
她狠狠吸了鼻头,稳住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是有多缺心缺肺,才会这般做?就是你绑走了他们,毁了我好不容易才有的一个家!……”
“我……”
“我什么我!”
御厓面如死灰,刚开口就被江锦书厉声打断:“如今,你居然还好意思把它们照搬过来叫我高兴?!……这无疑是在人心尖上插刀,伤口上撒盐!”
她说完什么理智、大局之类的都不管不顾,只在身边寻着东西就往御厓身上砸。
“你听我说!”
眼见着一个的青花瓷的茶盏又要往他身上扔去,那黑袍身影硬是不避不挡的直面迎了上去,将江锦书固在怀里。
他黑着一张脸,挥袖把就近所有能伤人伤己的瓷器物品全都揽进袖袍里,道:“你能否听我说完,再来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