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就这些玩意儿能送你出去?”
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此时夜空中圆月皎洁,借着月光,江锦书也学着他,有些忌惮又好奇的在身边抓了只,仔仔细细的捧在手心里观察。
它们软滑似无骨,一离开水面,身上的荧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一放进去,荧光又会出现。江锦书叹为神奇:“天爷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般神奇的生物!”
她说完又抓了几只,玩得不亦乐乎,心里还在默默想:如果能抓几只带走就好了,她一定要给相聚看看,那丫头最怕这种没有骨头又黏呼呼东西,瞧见它们估计得吓晕过去。
她越想越开心,以至于最后笑得哭出了眼泪。
“我还有机会吗?”
那一片能将人生吞活剥了的竹林里,他们还能活着吗?
江锦书心里惴惴如针扎。
当时情况如此混乱,她会下决心用最后一击同御厓同归于尽,一大半的原因是想给巧花娘他们三人创造生还的机会,毕竟只要除掉了最危险的毒牙,其他就算没有迎刃而解,至少对他们的伤害也会大大的降低。可谁知她后来却稀里糊涂的活下来不说,又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令她根本就没机会去找他们。
“你怎么呢?”
灵殊刚还看她玩得好好的,莫名间就哭成了个泪人儿,他一捏决,闪身进到江锦书跟前问道,不料她的泪珠却越滚越大颗。
“你别哭啊!”
女人的眼泪大概是这世上最能泡软男人心的东西,尤其是对一个从没见过姑娘哭,且一直以来都独自一人呆在这岛上的灵殊而言,更是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看她哭着手里还没放下海灵子他颇为手足无措的胡乱猜道:“是它们伤了你吗?”
也不等江锦书回答是与不是,他便急急的道歉道:“对不起,我忘了与你说了,这些小东西看着无害,但你若摆弄得它们不舒服,也是会张嘴咬人的,但你别担心,刚咬时虽痛,可只要在水里泡一泡,就好了。”
他说着就把江锦书的手往海水里压,她却将手挣开,鼓着一双泪汪汪的红眼望着他问:“我还能出去吗?”
“出去?”
灵殊一愕,“你哭成这样,原是想离开啊。”
“没错!”江锦书反手抓住他的臂膀,燃着希望道:“我还有家人和朋友在外面,我不能呆在这里的,你有没有法子可以让我离开啊?”
灵殊垂了眸子,思索一会儿才避开江锦书的视线道:“……没有。若是我有法子离开,你今日就不会在这遇见我了。”
他脱了素袍将江锦书裹住,从水里捞了起来解释道:“我好像忘了许多事,但关于我存在于这座岛上的意义,我却是记得很清楚。它美名其曰为昆灵岛,实际昆灵二字即为困灵之意。”
“困灵?!”单从这字面意思理解,江锦书已是心凉了半截,一个困字已斩断了大半出去的希望。
他低头在她的嘴边闻了闻道:“是浆果的味道,想是你白日里应该在这岛上走了不少地方,难道就没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江锦书茫然的摇摇头。
他凄凉一笑,道:“这地方除了我这个活物,你可曾还见过其他?包括什么鸟兽虫鱼之类的,当然。”他斜眼看着水里那些鼓鼓囊囊的海灵子,“它们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