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楼怎么也没想到失踪的燕国皇帝竟然在自己的皇宫里,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人倒吊在黑漆漆的枯井里!
唐小楼还没从自己震惊的情绪中走出来,突然一阵天璇地转,唐小楼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唐小楼就失去了意识。
唐小楼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怪怪的,很不习惯,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感觉,就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唐小楼努力的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纤细、白嫩,不沾阳春水的模样,这,不是自己的手,唐小楼十分的确定。唐小楼早年当山匪的时候,手上是有薄茧的,去了澜沧山,殿里平时的洒扫工作是要自己做的,常年看书,拇指指腹的位置和食指第一个关节的地方也是有薄茧的。着双手虽然粗糙了些,但是隐约可以看到之前保养的很好。
唐小楼支起身子,努力的让自己适应这具身体。
几番摔倒、站起来之后,唐小楼挪步来到窗前,窗外已经是星空繁绕,很美,自己这么久没有回去,师兄和沈墨应该会来找自己吧!
沈墨探查完情况,想着唐小楼在附近便过去找她。沈墨找了很久,最终在一颗树下看到了唐小楼,她在睡觉。沈墨看着唐小楼熟睡的样子,没了往日的活力,倒是生出来几分恬静的意味来,许是沈墨孤独久了,他很享受和唐小楼在一起的时光,安静的唐小楼,吵闹的唐小楼,懂事的唐小楼,无理取闹的唐小楼,都让自己无法自拔,似乎是心中了毒。沈墨等着唐小楼苏醒,只是等到太阳西斜,唐小楼依然再熟睡。这,不对劲。沈墨抱着唐小楼回了大家的住处,林妙给唐小楼把了脉,检查了唐小楼的身体,唐小楼的气息很微弱,可是身体确实很健康的状态,只有大腿和屁股的位置有些轻微伤擦伤。只是为什么她身体状况还好,怎么还没有醒呢?
“可曾有什么异常?”沈墨看林妙诊治了许久,却又许久没有回答,忍不住开口问道。
“奇怪就奇怪在没有什么异常。”林妙放下唐小楼的手,“没有什么异常,竟然还没醒。”
沈墨不放心,自己施术查看了一遍,人还有气息,只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睡着了。
一个“唐小楼”一直在睡着,一直没有醒,另一个“唐小楼”醒了。
唐小楼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和这具身体融合了许多,虽然这并不是好事,但是她依然有些高兴。最起码自己可以走动了,唐小楼看着四周,屋子里很破旧,除了床和桌椅是干净的,其余的地方像是常年没有过人的痕迹,梳妆台上破旧的铜镜已经积满了灰尘,铜镜的一角应该是被人拿起又放下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手指的印记。
许是好奇心使然,许是太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唐小楼朝着铜镜走了过去,短短的几步路的距离,唐小楼快速奔跑了几步,又停了一会,龟速了几步,最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唐小楼毅然决然的大步夸到了铜镜的面前,拿起铜镜,闭着眼睛,用本来就有些脏有些破的镜子,胡乱的摸着镜子上的灰。
“咣当”铜镜掉到了地上,这张脸,唐小楼见过,就是因为这张脸,自己掉进了井里,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张五彩斑斓的脸!?
一连几天,唐小楼没再去拿那面铜镜。
过了几天,唐小楼终于说服了自己去拿那面镜子,可是唐小楼听到了声音,虽然声音很小,唐小楼还是听到了,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唐小楼壮着胆子开门朝院子里望去,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在院子里鬼鬼祟祟,来回度步。
这个人是谁?
此刻的唐小楼特别好奇,那个人走的特别的专心,连自己在靠近都没有发现。
“小心点,别掉到井里。”唐小楼喊道,那人似乎是没有听到,依旧在度步。唐小楼无奈,上前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那个人回头似乎是吓了一跳,倒退几步掉到了井里,唐小楼看着那个可怜的人,摇摇头,无奈的回了屋里。
这里好奇怪,一连五天,每天都有人会掉到井里,再也出不来,就像,就像,就像!自己一样!?对了,那个掉进井里的人就是自己啊!自己被自己吓的掉进了井里?!不对,这个说不通。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唐小楼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唐小楼努力回忆着一些事情,可是越来越久,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甚至有时候会忘记自己是谁,日出日落,似乎是过了几年的时间,唐小楼已经习惯了这个房间的外面每天传来的落井声。自己不会饿,不会渴,像陷入了某种死循环的小兽,唐小楼努力的把每天能回忆起的事情写在四周的灰尘上,开始积累自己的记忆,有时候一天仅仅能写下三五个字也是高兴的。唐小楼每天都会把刚看到的字描一遍,防止自己忘记。每天清晨期待醒来看到的灰尘是自己不曾有过的记忆。时间如白马过隙,唐小楼不记得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唐小楼起来发现灰尘里的字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看起来显示出的是三个大字“织梦术”。
唐小楼猛的坐了起来,依旧是破败的屋子,难道自己失败了?!
唐小楼环顾四周,不对!这个不是之前的屋子!
门“吱呦”一声开了!
一个人逆着阳光走了进来,唐小楼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娘娘你醒啦,快来洗把脸吧,万一陛下今天来看您呢。”甜甜的,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
待唐小楼适应了强光,抬头看着来人,一身洗的略显陈旧宫女的素衣,没有过多发饰,却梳洗的相当利落的双髻。
唐小楼确定自己见过这个人,却想不起是谁,也对,自己脑袋里充斥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类似记忆,如何能记得对自己来说是很久之前的记忆呢。
“娘娘,今天小蝶给娘娘梳一个堕马髻吧,娘娘张的甚美,配堕马髻,大王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你叫小蝶?”唐小楼记得这个名字,那个疯美人的丫鬟!难道自己!
“娘娘,您记得小蝶了吗!?”唐小楼还没来得及震惊,小蝶倒是站震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