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樾轻轻的抚摸着面前的石碑,这里面合葬着雪翼夫妇。虽不赞同二人如此行事,却也衷心佩服他们的刚烈。他又抬眼看了看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这宝贝经历了熊元一番折腾,就滚落在他的脚下。他弯了弯腰,捡了起来。
其实不论以雪翼的身手,抑或熊元的本事,现在的楚樾都没有把握从他们手中讨得便宜。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他独自站在了这里。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扳指果然跟他有缘。
回想起这半个多月以来,无数大小妖兽的奔逃,为夺宝而殒命。惨死的熊元,还有眼前墓中的雪翼夫妇,不由的心中感慨。偌大的山谷之中,除了楚樾,再无生灵。
修炼之路是残酷的。这天若是不容我,我便将这天捅出个大窟窿!
那些破碎的画面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戴上了扳指,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太多的疑惑,既然一时间难以明了,便不再去想了。毕竟,经历了这一场元气的爆发,又会有一批妖兽被魔化,渐渐的转为魔兽。这里的元气浓郁,之前只是威压太大导致低阶的妖兽们根本无法靠近。随着威压的消失,很快就会有大量的妖兽寻到这里修炼。雪翼之子怕是会有危险。楚樾略一犹豫,决定先去北山寻找雪翼之子,再去山洞中与云汐汇合。
轻轻拍了拍雪翼夫妇的墓碑,算是与他二人告别。楚樾一纵身,化为流星向北山飞驰而去。
。。。。。。。。。。。。。。。。。。。。。。。。。。。。。。。。。。。。。。。。。。。。。。。
山洞中。
云汐的日子过的平静无波,她已经不再向外面望去了。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亲眼见证阿婆所说的兽潮,这情形比听阿婆的描述还要惨烈十倍。过往的时光一段段在眼前闪过,阿牛哥打来的猎物,李家包子铺热腾腾的包子,……,这一切似乎变得遥远。不知道春风镇现在是什么样子了?邻居们有没有安全的扛过这一劫?云汐压制住自己跑回去的冲动,她回去又能做什么呢?况且,她苦笑一下,以自己的本事,在这群发狂的妖兽之中又如何能安然无事呢?
此刻的云汐仿佛忽然间成长了。她低头轻抚着手中楚樾留下的玉笛,放在唇边。一首悠扬的曲子飘逸而出,渐渐的传出了石屋之外,传到了狂奔的兽群之中。
一只在山壁上奔跑的小白狐忽然间停了下来,眼中狂乱的赤红之色随着曲子渐渐消失,恢复了一丝清明。
狐族本就甚有灵性,阿离又是狐族中的佼佼者。它凭借着一丝的清明,下意识的寻找曲子的来处,开始在山壁上狂奔。随着笛声越来越近,阿离觉得自己的脑子越发的清醒起来。可是腹部的伤口越来越痛,阿离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只有那个地方才是它唯一的生路。终于,它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半空中悬挂着一截山洞。
忽然,笛声停住。
阿离大惊,那股从内心深处涌起的狂躁又开始蠢蠢欲动。山洞已经近在眼前了,可是它是悬在半空之中,若是以阿爹或者阿娘的功力,必然能一跃而起,攀柱那石洞,自己的功力太弱了,又受了伤。阿离看了一眼下方依然混沌狂奔的兽潮,他有两个选择。此时返回,或许能从夹缝中寻得一条生路,只是势必会被元气所染,失去理智。或者,他看着高高在上的石洞,奋力一试。
可是,石洞太高了!阿离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心中的暴躁就要压制不住了。它一瞬间下定了决心,用尽浑身的力气冲着空中的石洞扑了过去。他想尽力为自己搏一条生路,即便是最终摔死,也好过浑浑噩噩的回到那群妖兽之中。
楚樾轻轻的抚摸着面前的石碑,这里面合葬着雪翼夫妇。虽不赞同二人如此行事,却也衷心佩服他们的刚烈。他又抬眼看了看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这宝贝经历了熊元一番折腾,就滚落在他的脚下。他弯了弯腰,捡了起来。
其实不论以雪翼的身手,抑或熊元的本事,现在的楚樾都没有把握从他们手中讨得便宜。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他独自站在了这里。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扳指果然跟他有缘。
回想起这半个多月以来,无数大小妖兽的奔逃,为夺宝而殒命。惨死的熊元,还有眼前墓中的雪翼夫妇,不由的心中感慨。偌大的山谷之中,除了楚樾,再无生灵。
修炼之路是残酷的。这天若是不容我,我便将这天捅出个大窟窿!
那些破碎的画面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戴上了扳指,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太多的疑惑,既然一时间难以明了,便不再去想了。毕竟,经历了这一场元气的爆发,又会有一批妖兽被魔化,渐渐的转为魔兽。这里的元气浓郁,之前只是威压太大导致低阶的妖兽们根本无法靠近。随着威压的消失,很快就会有大量的妖兽寻到这里修炼。雪翼之子怕是会有危险。楚樾略一犹豫,决定先去北山寻找雪翼之子,再去山洞中与云汐汇合。
轻轻拍了拍雪翼夫妇的墓碑,算是与他二人告别。楚樾一纵身,化为流星向北山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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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
云汐的日子过的平静无波,她已经不再向外面望去了。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亲眼见证阿婆所说的兽潮,这情形比听阿婆的描述还要惨烈十倍。过往的时光一段段在眼前闪过,阿牛哥打来的猎物,李家包子铺热腾腾的包子,……,这一切似乎变得遥远。不知道春风镇现在是什么样子了?邻居们有没有安全的扛过这一劫?云汐压制住自己跑回去的冲动,她回去又能做什么呢?况且,她苦笑一下,以自己的本事,在这群发狂的妖兽之中又如何能安然无事呢?
云汐仿佛忽然间成长了。她低头轻抚着手中楚樾留下的玉笛,放在唇边。一首悠扬的曲子飘逸而出,渐渐的传出了石屋之外,传到了狂奔的兽群之中。
一只在山壁上奔跑的小白狐忽然间停了下来,眼中狂乱的赤红之色随着曲子渐渐消失,恢复了一丝清明。
狐族本就甚有灵性,阿离又是狐族中的佼佼者。它凭借着一丝的清明,下意识的寻找曲子的来处,开始在山壁上狂奔。随着笛声越来越近,阿离觉得自己的脑子越发的清醒起来。腹部的伤口越来越痛,阿离几次都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只有那个地方才是它唯一的生路。终于,它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半空中悬挂着一截山洞。
忽然,笛声停住。
阿离大惊,那股从内心深处涌起的狂躁又开始蠢蠢欲动。山洞已经近在眼前了,可是它是悬在半空之中,若是以阿爹或者阿娘的功力,必然能一跃而起,攀柱那石洞,自己的功力太弱了,又受了伤。阿离看了一眼下方依然混沌狂奔的兽潮,他有两个选择。此时返回,或许能从夹缝中寻得一条生路,只是势必会被元气所染,失去理智。或者,他看着高高在上的石洞,奋力一试。
可是,石洞太高了!阿离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心中的暴躁就要压制不住了。它一瞬间下定了决心,用尽浑身的力气冲着空中的石洞扑了过去。他想尽力为自己搏一条生路,即便是最终摔死,也好过浑浑噩噩的回到那群妖兽之中。
近了,近了,只差一点!阿离爆发出了生平从未有过的力量和速度,向一支离弦之箭向山洞飞去。眼看石洞就在眼前了,阿离伸出前爪想要抓住。可是,他实在是太小了,他的前爪太短,离石洞的底部还有三尺之遥。就是这三尺之遥,在阿离的眼中却是犹如一道天堑,无法逾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下坠,阿离发出一声恋恋不舍的悲鸣,彻底绝望了。
忽然,阿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自下方飞驰而来,猛烈的撞击了他的身体,顿时他又腾空飞了起来,直向山洞飞去。阿离猛然睁开眼,石洞!就是现在!他忽的生出一股力气,用前爪牢牢的扒在的石洞上。抓住了!他连忙向下看去,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大的狐狸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相反的方向坠落。
“阿娘!……”阿离目眦欲裂,大声呼唤道。原来即使受到元气的冲击,阿娘也一直凭着母亲的本能,奔走在他身边。原来这么弱小的自己能在兽潮大军中活到现在,都是阿娘一直在身后保护。阿离痛恨自己为什么清醒的这么晚!阿娘也一定听到了笛声,她本可以直接跃上石洞,她是为了救自己才跌下去的。
下方传来阿娘急切的声音:“阿离,好好活下去……”
白狐很快摔落到地上,没入了奔腾的兽潮之中,再也看不见了。幼小的阿离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大声哭喊着:“阿娘!你回来啊,阿离害怕……”
阿离一激动,一只前爪顿时不稳,从石洞的底部滑了下去。只余一只前爪堪堪勾住地面,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在半空中荡悠。阿离吓的大叫:“啊!”那唯一勾住的前爪竟然也松了劲道,一点一点的从地面滑落,眼看就要支持不住。忽然,一只手从地面伸了出来,牢牢的抓住了阿离的前爪。阿离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顿时从底部飞起一个弧度,“扑通”一声,跌坐在地面上。
他有些发懵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裙,面容精致可爱,尤其那双浅紫色的眼睛闪着光,比夏夜的星星还要亮!小姑娘的手里拿着一只玉笛,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它。
“是你吹的笛子?”阿离脱口问道。
云汐点点头,也正上下打量着这只白狐。它只有一尺来长,一身雪白的毛发,没有一丝杂色,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芒。它这么小,看样子顶多也就修炼了一百多年吧,竟然能口吐人言。在妖兽里应当是资质相当好的吧?
“你是仙人么?仙人姐姐,你救救我阿娘!”见她点头,阿离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希望。
云汐随他一起从石洞的缝隙看下去,很远很远的下方,只有滚滚的尘土,和依然不知疲惫疯狂逃窜的一群妖兽。哪里还看得见白狐的影子?
阿离呆呆的看着下方,说不出话来。
云汐轻轻的抱起阿离,搂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他后背上雪白的毛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稳他,只好陪他一起沉默着。
“你受伤了?”云汐抬起手,上面是一片浓厚的血迹。
阿离不说话,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崖底,仿佛下一秒阿娘就会从那里爬出来。
云汐叹息一声,劝道:“你既然能寻得此处,必是天赋异禀,灵性极强的。你还小,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你阿娘最好的报答,便是让自己变强,然后好好的活下去。”云汐说完,不禁想起了楚樾。怎么如今自己说话倒好像和他一个调调。
“阿离,你要好好活下去……”云汐的话,与阿娘如出一辙,令阿离呆滞的神情一缓。它转过眼睛,定定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正是她的笛声让它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又一步步引导它走到了这里,走出了那片魔鬼之地。狐族本是多疑,可此刻阿离心中竟莫名的生出对她的信任和依恋,一把抱住了云汐,“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月影西斜,又是一天过去了。
云汐轻柔的将手中沉睡的阿离放在了地上,双眼由深紫色变回了浅色。从口中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小狐狸伤的并不重,只是情绪和体力都已经紧绷到了极限,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好好睡一觉,应该就能慢慢恢复了。
半个月过去,兽潮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不知道楚樾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云汐觉得一阵疲累袭来,很快也睡了过去。
楚樾,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