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你确定你看仔细了吗？是尸体吗？”
“是……是的，我没有看错。”
“有几个？”
“五个。”
孟沉杰浑身的毛孔都在张开，冷风顺着毛孔钻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握着手机的手抖感觉到了一点寒意。而与此同时，手机另一端的小刘站在室外，看着那几个刚刚被搬出来敞开的大箱子，久久沉默着。
他们都在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有风顺着电流传到了孟沉杰的耳边，他听到了滋啦滋啦地声音。那声音像是不断放大的魔咒一样，紧紧地缠着他的身体。
孟沉杰说：“我让人去你那边，你先在那边好好守着，一会警察局过来找我。”
“好，头。”
他们快要挂电话的时候，孟沉杰突然又问道小刘：“那些人，箱子里的那些人，还完整吗？”
“只有一个是像林蓉蓉那样的，被切割过。其他的都是完整的。”小刘说：“他们看起来很安详。”
挂了电话之后，孟沉杰继续往审讯室走去，只是脚步变得沉重起来。他走了进去，看见刘星伟靠在桌子边站着，他在看里面的温嘉年。审讯室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温嘉年。
孟沉杰关门，刘星伟回头看着他。他走到身边，看见他脸上灰败的神情，觉得很罕见。因为他从没有见过孟沉杰这样的表情。他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刘星伟看着他，还是觉得有点怀疑，但没有多想。他说：“我刚刚对桌上的那具尸体做了一下简单的尸检，你要不要听听结果？”
“说吧。”
“那个人是死于窒息没错，像林蓉蓉一样，有人从后面把她给勒死了。但我这次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之前，林蓉蓉的脖颈被人切割过，勒痕不完整，我没有发现。这次的这个人脖颈上的勒痕完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脖颈左侧淤血严重，而右侧稍微浅一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杀他的凶手是左撇子。”
刘星伟问他：“温嘉年是左撇子，没错吧？”
孟沉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隔着单向的透明玻璃看了一眼温嘉年，又推开审讯室里面的门，走了进去。
“你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是你没说的吗？”孟沉杰看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事？”温嘉年说。
“不是我想知道什么事，是你应该要告诉我所有事！”孟沉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不要以为，你可以牵着我们走！不可能的！你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查得清清楚楚！我会把你扒得皮都不剩！你老实跟我坦白，你到底杀了几个人！你是怎么杀死她们的！”
“冰库里的那些尸体呢？！都是你杀的？！你为什么杀她们？我问你！你为什么杀她们！为什么要那个样子对她们？！”
相比于孟沉杰的暴躁，温嘉年显得更加平静了。他自言自语道：“原来你们才刚找到冰库的尸体啊，我以为你们早就发现了呢？”
“她们也是我杀的。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