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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化险为夷

春节的喜庆没有能让我停止前进的脚步:

正月十二日,距正月十八开学还有六天的时间,带上阿姨给我准备的家乡味,拉起了去年阿姨买的粉色皮箱……父亲用自己买的二手面包车,阿姨带着那丁,他们把我送到了“火车站”:别说,我的内心里真有了“壮士奔赴沙场”的感觉。在车站,初次送别的难舍难分,尤其是跟我住了一个假期的那丁,打着泪颤的双眼: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回家呀,我都想你了!”我不知道小家伙的语言是真情流露,还是阿姨教给他的……

火车到站时已经半夜两点多了,想着回去校门也进不去;如果住“钟点房”也不在我的经济范围之内;露宿街头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肯定是行不通的……左思右想,我拨通了姐姐宿舍的电话:

“那红妹妹,站着别动,我半个小时就到!”我那受宠若惊的感觉又回来了。

在候车大厅里等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在这个城市里我唯一想念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来了:貌似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我们拥抱在了一起,嘘寒问暖后她带我在车站附近的24小时饭店里点了三个菜,用她的话说这就是我们的“年夜饭”!

“姐姐,真谢谢你!你真好!”我发自肺腑地声音她以淡淡的微笑回复我……

这个夜半,我们凌晨四点半回到了她的住所:这是比我们宿舍还要陈旧的楼房,楼梯间没有路灯,摸着楼梯栏杆我们上了楼梯。房间里面跟外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张不到十平方的屋子里,除了一张不是很大的双人床,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整齐地摆着书籍、台灯,还有一部台式电脑。屋子虽小,但格局紧凑,粉刷一新,被姐姐一倒腾,里面干净、整洁,格外温馨。出于好奇吧,我放下包,靠近了放着电脑的书桌,三两步到桌子跟前,关掉了电脑,她不自然的表情略显尴尬:

“不好意思,胡乱做一些东西,别让你这大学生笑话了我!”

也许这辈子除了地方母亲身边的那些人以外,我根本没有在意姐的表现,只是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小自然:“姐,对不起,我没有有意要侵犯你的隐私的!”

这个凌晨夜半,我们好像完全没有一丝困意,我们聊的特别起劲……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便相拥而睡了……

距离开学还有三天时间,早上起来,我执意将行李拿回了学校,宿舍里没有一个人。放好了行李,我匆匆忙去校外与等候我的姐姐汇合了:

“那红呀,姐对你怎么样?”

“没得说!姐对我比亲人还要好!”理不清姐姐的意图,我真是真情演绎。

“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看着姐姐难为情的样子,她对我的好尽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为她排忧解难。但她接下来的话让我迟疑了,“我有一笔货款是八千块钱,明天晚上才能到,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就要出去拿货,需要五千块钱,银行在这个时间段又没有开门。你看你还有几天开学,把你的‘学费’先给我用一下,赶你开学我一定给你还回来。”她说着,眼睛湿润了。

我们学校是一学期交一次钱,这个学期开学少不了两千八百多块的学杂费,加上生活费,来的时候阿姨给了我四千块钱,并在我耳边嘱咐“没有能力挣钱的时候,不要轻易许诺别人什么,包括借钱!”昨天晚上我好像说话时一激动什么说给她了。但当姐姐跟我提出这个要求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对我的好好像还不足以到能够借钱的地步。曾经听大人之间说的“谈钱伤感情”,现在到了我自己——如果阿姨不给我说那句话,我也许会帮她这个忙,可是……

“姐姐,你看我这马上开学了,再说这个钱是我阿姨给我的!我答应她一定要不这个钱拿来交学费的!”我承认我这个人情商很低,不会拐弯抹角,甚至不会说一句中听的话。有件事情我想到都觉得有点后怕,说真的,姐姐待我挺好的;可是到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单位和住的地方。现在如果我不借给她钱,我好像又有点对不起她的样子,心里还有点矛盾。可是,万一她把钱借走了,到时候还不上,我岂不是连学都没办法上了……我迟疑着,不知道怎样回复她……

“其实也没事啦!你这边不放心没事的;我突然想到我的另外一个卡上还有钱,你不用考虑了!”只见姐在我拒绝她以后,话锋一转直接转变了,她的体谅让我有点惭愧;不过,想着阿姨说的话,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安慰。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可想而知,姐单独去忙她的事情了;而我,一个人回到了宿舍:

“哎,我说,你这比我还来的早呀!”回到宿舍,室友来了一个,也许是一个寒假的陌生,上个学期的一些隔阂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过去了。

“嗯,昨天刚到。”内心里说不上的郁闷,我把自己和姐姐认识的所有经过告诉了舍友,她是她们口中的“冰美人”,但她的回答却让我的内心火热:

“我说你就是单纯,什么事啊,刚认识的人就有跟你借钱的打算。没借给她算你识相,如果真的借给她了,你放心你现在绝对是两眼发红,肠子悔青了呗!”

“为什么?”我不以为然的样子。

“因为你肯定被骗了呗!”冰美人的言辞犀利,让人有点不中听,“去年咱们系里的,被人把一个学期的生活费给撸完了,听说了吗?”

“那倒不至于,我那个姐只是跟我说了一下,她最后就不再提了呀!我觉得她不是那一类人!”相比较之下,虽然舍友跟我住了一个学期了,但我感情的天平还是愿意倾向姐姐那边,“再说,她去年春节还给我‘压岁红包’呢!”

“记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别忘了骗子用的技俩都是‘放长线钓大鱼’!再说了,那你为什么不借给她呢?既然她是好人,你为什么不借给她呢?”面对冰美人的文画我无言以对,“你之所以不借给她,说明你觉得你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借钱的份上;再说了,我们都没有能力,又何谈用父母的钱拿去做人情呢?你不觉得荒唐吗?即使是我们的合法收入,也要看对象,现在的社会‘还钱看人品’!好好学学吧!”

说不上自己的单纯,还是自己的无知,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冰美人说的不无道理: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事情如放映一般,在我的脑海中流过,想想也后怕……

开学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姐姐还是会在每个周末打电话约我出去,她并没有因为我没有借钱给她而生气,反而对我比以前还好了,只是我个人的内心里有说不完的焦虑……

我的心里还是那本账目在明算着,我相信朋友的相处不单是为了利益的,我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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