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违法法律的事,小舅会受到相应的制裁,但如果是道义上的……”
“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生对吗?”
吕侠张张嘴,想要辩解,吴雅涵已经笑着接了下去,“其实你也看不起我父母看不起我对吗?甚至看不起自己的父亲,觉得他靠着女人上位,利用了你妈妈?”
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吕侠突然抬头,目光坚定,“如果事情是真的,爸爸没有做对。”
“呵……你不知道你爸爸是一个多么有才华的人,可惜怀才不遇。”
“这些都不是爸爸不择手段的借口。我印象里的爸爸,虽然不够伟大,但觉得高尚,这样子……”
“很失望?”
吕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是她的父亲,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可惜她和爸爸的感情,还不及和外公的感情,一天之内知道这么多事,她也身心俱疲,“姑姑,我会慢慢查下去的,不管什么事,事实说话,还有,外公是我最尊敬的人,如果你真的要对付咏髓,就别怪我出手了。”
吴雅涵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以为靠乔北辰就行了么?你以为我真的害怕他吗?”
吕侠没有回答,她说过的,要守住咏髓,求助于乔北辰总比求助于别人要好,咏髓最近势头大好,她也不担心姑姑会做什么。
吴雅涵嗤笑一声,“这个是你爸爸让我给你的,说要是你发现这些事,就让我我把这个给你,当然,看不看随你。”
“小舅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吕侠拿了那封信,突然开口。
吴雅涵一怔,随即有些苍凉地笑了,“怎么,你觉得是我?”
“我想不到有谁还和小舅有仇,还有,上一次小舅突然失踪,也是来见姑姑你对吗?”
“是。”
“姑姑,你要是再不收手,我真的怕自己不留情面。”
“呵……”吴雅涵重重地放下杯子,“你觉得自己现在是留情面了吗?吕侠,我是你姑姑,亲姑姑,可吕腾云算什么?他不过是你家里一个下人的私生子,你外公看他可怜才收留了他的,你这么护着他,又是为什么?”
“他永远都是我的小舅。在我爸妈外公去世后,尽心抚养我,供我上学,什么都不亏待我,甚至在我被人欺负,会不顾一切的上去为我讨回公道,姑姑,就是有外公留下的遗产,没有小舅,我现在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子。”
“我的小舅,他只是一个弱到爆,还啰嗦的男人,只是一个为我打架的男人,我一辈子的小舅。我最亲的人。”
吴雅涵也不知在想什么,吕侠也没打算靠自己的三言两语说服她,正要告辞的时候,吴雅涵再次开口,“如果他这么对你,只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呢?”
吕侠不解地看着她。
吴雅涵抿了抿唇,似乎也在犹豫,“我和你妈妈很早就认识,这个你知道吗?”
吕侠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妈妈没说过。”
“她当然不会说,那个骄傲到极点的女人,我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她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的穿着,瞧不起的农村户口,你不觉得吕腾云对你妈妈,有特别情感吗?”
“姑姑你什么意思?!”
就是小舅不是她的亲小舅,他和妈妈也只是姐弟,更何况妈妈比小舅打那么多,难道说小舅还喜欢她妈妈不成?简直荒谬!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俄狄浦斯情节,也就是恋母情节。”
吕侠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吴雅涵看着她抱着脑袋,一脸痛苦的表情,生平第一次对这个自己不想承认的侄女有些心疼。
“吕侠,有些事,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不能怪你,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也有你的坚持,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没有出现,也很抱歉和你敌对,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说完,她就走了,吕侠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包厢,慢慢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再一次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突然笑了笑,要是说还有比这个还要糟糕的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了,突然好想好像乔北辰,是去乔氏集团,还是先给他打个电话吧。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愣愣的抓着手机,这是北辰的私人手机,什么时候关机过?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怎么走的,不知不觉就走到民政局了,上次在这里和北辰吵了一架,可是现在……她好后悔没有直接和乔北辰进去领证,当初为什么要吵架呢?
又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关机的,深深呼了一口气,刚把手机塞回包里,面前就停了一辆车,她很熟悉的车子。
“大师兄,新年快乐。”
“我怎么看不出一点快乐的情绪呢?”
吕侠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自己的情绪根本瞒不住大师兄,“遇到烦心事了,心情很糟糕,正想着要不要去买醉呢。”
“到民政局买醉?”
吕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上了许岳晖的车子,里面的暖气很足,可她却没怎么感到温暖,“大师兄,我和张洪涛见过面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问他吧。”
“怎么,怕乔北辰生气?”他也不急着开车,就那么坐在驾驶位上。
叹了一口气,“大师兄,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聊天了,还是因为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呢?”
“去滑雪怎么样?”
“不了,上一次我输得那么惨,再也不想滑了。”
“那这次我让让你。”
吕侠突然转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大师兄,你又是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我刚才发现,所有对我的好的人,都瞒着好多事,小舅这样,姑姑也是这样,就连我爸爸,也是这样,我爸爸给我留了一封信,我甚至不敢打开,就怕失望,就怕他说的失望承受不了的事。”
“别傻,我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只是想对你好呗。”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乔北辰也是真正对你好的,别多想,对了,什么时候摆酒。”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心情摆酒吗?”
总觉得北辰和她结婚的意愿,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难道是厌倦她了吗?
“别瞎想,你这样我看着都害怕,算了,我们去看冰雕。”
“别骗我,A市哪里有冰雕。”
许岳晖发动了车子,“我说有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