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泽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的彩色尾巴,还有自己的黑色镜框眼镜。
默默地转头看了一眼尾巴的主人——白砂糖。
她正悠闲的坐在餐桌上,双手撑着桌边,两条细长的腿悠闲的晃来晃去,这小丫头看着安逸的很。刚才还一副要把方奕泽生吞活剥的架势,现在这么闲适是要闹哪样?
“拿。”白砂糖见方奕泽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动静,晃了晃尾巴,把眼镜往方奕泽的眼皮子底下又伸了伸。
方奕泽虽然看不清,但这么大条尾巴他还是能看见的。虽然尾巴长的五颜六色还发着光,毛茸茸的很好看,但是鉴于刚才白砂糖对他的作为,他还是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虽然他往后躲了,但还是被那尾巴蹭到了脖子,痒痒的挠在他嗓子眼儿,要是不害怕的话,他还会觉得挺舒服的。
方奕泽眨了眨眼睛,伸手拿了尾巴上的眼镜带上,世界终于恢复了清晰,当然那条尾巴也更清晰了。
方奕泽从小就远视,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看不清楚近处东西的人。也不知道他爸妈是有多心大,到了他走路了才发现自己儿子走两步就摔,以为是发育慢肢体不协调,到后来上幼儿班体检才知道眼睛有问题。
所以从记事开始,方奕泽就一直戴着眼镜,摘了就完全没办法好好生活。他奶奶总说可惜了他还遗传了自己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结果天天得被眼镜压着。
把眼镜戴好,方奕泽转身打算默默等着那半只鸡煮好。他是真不敢和白砂糖有任何的接触,哪怕是眼神接触都不乐意。
白砂糖也没在意,好像刚才自己吓着他完全没什么问题,悠哉悠哉的打量着他家的构造。
她来人间也没几天,姥姥死的时候她才勉勉强强能化成人形。本来打算在青丘混一辈子,但奈何她天生异瞳,还摊上条彩色尾巴,狐狸一族也没人见过她这样的狐妖。
都说特殊的不是被优待就是被欺负,很不幸的,白砂糖就是从小被欺负的那一个。
不管她尾巴多好看,眼睛多有神,皮毛多亮堂,她终究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小时候被姥姥救回去,才捡了一条命。本想好好修炼,不至于成神,但也至少不被欺负。可偏偏造化弄人,她的根基不稳,修十分只能留一分,这好歹修炼了一千多年才堪堪能变成个人样。
那一千多年,白砂糖就躲在洞里也不怎么出来,好多事情她也不懂,全听姥姥回来念叨给她听。
打算来人间的时候她更是完全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不刚来就被居心叵测的人给害了。
拼了最后一口气,趁着台风跑出来,精疲力尽了才倒在方奕泽家院子里。
不过索性白砂糖从小性格好,什么事都看的开也忘的快,现下也没那么怕了。
不过她是真的饿,肚子叽叽咕咕叫了一天。刚才好不容易有吃的,又是曾经害过她的玩意儿,到现在肚子里也只有刚才吃的那半袋白砂糖。
转头看见桌上方奕泽的外卖,白砂糖吞了吞唾沫,心动地伸出了手,她还真没尝过人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