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渥丹挺着肚子在御花园里闲逛,廷芳在一侧小心伺候着,生怕有个什么万一。
杜福海笑着走进西凉渥丹,“原来贵妃娘娘在这那,真是让奴才好找,老奴给贵妃娘娘请安!”
“杜公公快快请起!杜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本宫怎么受得起这一礼?”西凉渥丹笑若春风,“杜公公前来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吗?”
杜福海笑看着西凉渥丹,“贵妃娘娘好福气!皇上今日尝了御膳房的荷花酥和杏仁豆腐,觉得味道极好,心里挂念娘娘怀着身子食欲不振,便让老奴送过来给贵妃娘娘尝尝!”
西凉渥丹羞涩一笑,“多谢皇上恩典,麻烦杜公公了!”西凉渥丹给廷芳使了个眼色,廷芳连忙塞进杜福海手中一些金叶子,“麻烦杜公公了,还请杜公公笑纳!”
杜福海堆笑的说,“不麻烦,不麻烦,能伺候贵妃娘娘是奴才的福分!”杜福海看了看四周,“哟!那边正好有个凉亭,糕点凉了不好吃,不如奴才给娘娘端到那凉亭的桌上,娘娘趁热尝尝?”
西凉渥丹温柔的点了点头,“也好!走了一会,本宫正巧也有些饿了!若是不吃,岂不是辜负了皇上一番美意?”
“娘娘说的是呢!”杜福海跟在西凉渥丹身后,恭敬的亲自提着食盒。
花重走在御花园的碎石小路上,身后跟着隐忍不发的司雪衣。佩檀瞟了眼花重,凑近耳畔低声说道,“县主,雪淑华似乎有些吃力呢!这碎石小路边的景色虽好,但女子绣鞋底软最是疼痛,您****走可能习惯了些,恐怕雪淑华她……”
花重微微一笑,回过身看着司雪衣皱眉小心翼翼的走在碎石上,提着裙摆摇摇晃晃。花重勾起嘴角问道,“你可是觉得本县主在惩治你?”
司雪衣连忙摇了摇头,“雪衣不敢!县主对雪衣有大恩,雪衣怎敢妄想?”
花重看着司雪衣诚挚坦然的目光,还算老实。花重噙着笑意,继续向前,“你如今已经是仅次于昭仪的淑华了,宫中只有柳昭仪是打王府里就跟着皇上的,除了皇后、渥丹贵妃、宁妃、柳昭仪,其他嫔妃皆在你之下。你一跃而宠,可知道有多少女子红着眼?这份恩宠即便是其他女子望眼欲穿也得不到。”
司雪衣点了点头,“都是县主计高一筹才让雪衣沐浴皇恩,雪衣没齿难忘!二哥传信给我,父亲已经参了欣王一本,如今永嘉王驻守西成三州,皇上一时分心不过,没顾得上。”
“无妨!反正最后的结局就是要一个乱字而已!”花重看着脚下的石子意味深长的说道,“走在这石路上,你可想到了些什么?”
司雪衣目光流转,“后宫之中的每一步都如踏在这碎石路上,步步惊心。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所以县主才会让雪衣来感受这份痛,让雪衣记住美好的时光。”
花重勾起嘴角,却没有回头,“你只说对了一半。”
“还望县主不吝赐教!”司雪衣目光柔婉。
花重眼神中出现一丝狠戾,“你可知道为何有的石头能成为佛像受人朝拜,而又的石头却只能才成为铺路石让人踩在脚下?就像这碎石路上的石子,坚硬菱角,即便是铺路也让人厌恶的很!人与这石头一样,不经历痛苦怎么可能浴血重生?雪淑华这份荣耀来的太容易,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若是还是一副菩萨心肠,恐怕将来只能做别人的一颗垫脚石了!”
司雪衣转了转眼,“雪衣明白了!雪衣定不会辜负县主所望。”
花重微微一笑,双城姐姐,你可不要怪我,这后宫把你变得太快,我也只得跟得上你的步伐啊!
“娘娘,你瞧渥丹贵妃那狐媚劲!就连杜公公也亲自来给她送糕点。”殷婕妤的丫鬟瞪了西凉渥丹一眼,不甘的说道,“贵妃娘娘没来之前婕妤您可是最受宠的!”
殷婕妤冷哼一声,“后宫是在皇后掌管之中,即便皇上再宠爱她有什么用?还不是个贵妃嘛!又不会大过皇后去,更何况本宫怎么会让她抢了我们顾家的风头?”
在两人身后的司雪衣皱了皱眉,刚要上前呵斥殷婕妤,却被花重拦了下来,花重微微一笑,交给司雪衣一个香囊,使个了眼色。司雪衣心领神会的收在袖中。
佩檀上前呵斥道,“谁在那里妄议皇后和贵妃?胆子可不小!”
殷婕妤连忙转过身来带着些许惊慌,却在看到花重和司雪衣的那一刻换成了得意。突然呵斥佩檀,“哪个宫的宫女,这么不懂规矩?竟然敢呵斥本婕妤?”
“婕妤?”花重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婕妤,有什么不敢呵斥的?别说是你即便是皇后娘娘,本县主虽然以礼相待,但也是姐妹相称,你算什么东西?”
殷婕妤白了花重一眼,“不就是个县主吗?皇后娘娘不与你计较你还真当自己几斤几两啊?皇后在这宫里只有一个妹妹,便是我殷绛紫!我们可是亲表姐妹,县主恐怕是要略逊一筹了!”
花重勾起嘴角,自有一番雍容气度,“蠢货!你不仅不能帮助皇后博得皇上欢心,就连自己都过的这么落魄。你连圣宠都得不到,皇后要你有什么用?”
花重拉过司雪衣得意的说道,“你看看这雪淑华,她可是本县主亲自调教出来的。昔日你看不上的小丫头,如今在你的头上,你应该很不服气吧?”
“原来是你给她出谋划策,怪不得,就凭她这幅模样,皇上怎么可能宠爱她?”殷婕妤冷哼一声,“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贱人罢了。”
司雪衣柔婉一笑,“婕妤姐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其实妹妹当时也是在气头上,如今给姐姐陪个不是。看在高义县主和皇后娘娘是好姐妹的份上,姐姐切莫怪罪!”
殷婕妤见司雪衣这般讨好,脸上有了一丝得意,“算你识相!懂得大树好乘凉!”
司雪衣乖顺的点了点头,“其实今天高义县主和妹妹来见婕妤姐姐,一是和姐姐重修旧好,二是帮婕妤姐姐出谋划策,重获圣宠的。你看看如今渥丹贵妃那么得宠,就连皇后娘娘都备受冷落,更何况是你。”
“狐媚之人一时得意,总会有登高跌重的时候。就像你如今不也是来向本婕妤示好?”殷婕妤不以为意的白了司雪衣一眼。
花重不禁嗤笑,“我可真是为双城姐姐担心呢!她这个左膀右臂竟然蠢顿如猪,怎能帮她坐稳后位?渥丹贵妃不过是个别国公主就让皇上心之念念,靠的还不是肚子里那块肉!”花重瞥了眼殷婕妤,“那块肉若是没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花重转身看了眼司雪衣,别有意味的眼神扫过她的广袖,“佩檀,我们走!”
司雪衣看着殷婕妤皱紧的眉头,笑着说道,“其实妹妹早就帮婕妤姐姐想好了,这是一枚香囊,只要婕妤姐姐上前把这香囊送给渥丹贵妃,想必就能得偿所愿了!”
殷婕妤瞟了眼那精致的香囊,“你确定?这香囊不会害我吧?”
“姐姐放心!不会立即发作,神不知鬼不觉,定与姐姐无关!”司雪衣笑容清澈,把香囊塞进殷婕妤手中离去。
花重端起茶盏,“事情可都办妥了?”
司雪衣温婉一笑,“县主放心,雪衣是亲眼看着殷婕妤把香囊送给渥丹贵妃的。只是县主真的要让渥丹贵妃滑胎吗?”
花重轻轻摇了摇头,“虽然那香囊中放入了不利于孕妇的香料,但是只会让西凉渥丹略有不适,不会真正滑胎。我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消除皇后的左膀右臂而已,这个殷婕妤不适合留在宫里,早死早超生。”
花重实话实说,从不顾虑。永嘉已经在西成三州站稳脚跟,此时只要把韩太后送出宫,信阳公主便可自行脱身,永嘉便可以毫无顾虑的征战。现如今花重就是想把水搅浑,前朝后宫一片混乱才会把叶丛嘉和顾双城弄得焦头烂额,让自己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