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喝了药,口中苦的厉害,冯嬷嬷送了个蜜饯到嘴边,她却摇了摇头:“都退下吧,本宫要和阁老单独聊会儿。”
屋内一干人,都退了出去。
见人一走,皇后眼圈一红,委屈极了:“爷爷。”
魏阁老见状,忙道:“娘娘,别哭了,是臣没想到皇上竟会对曹家偏爱至此。先前弹劾曹家的折子,皇上虽然态度不明,可也没和以前一样装作看不到或者根本就不看,皇上还让大理石查办了曹仁和,臣就以为……哎……”
阁老一脸失策的沉痛,一声叹息:“是臣估算失误,臣不该温水煮青蛙,慢吞吞和那曹家煎熬,叫娘娘在宫中受了委屈。”
皇后吸了吸鼻子,泪水夺眶而出:“怕是本宫病死了,皇上都不会过来瞧一眼,曹婉书那个妖精,本宫恨透她了。”
魏阁老心疼,终于顾不上什么礼数,起身上前,和以前一样,把宝贝孙女搂在怀中,不住安慰:“好了,青莲,现在皇上已经派人去了西关,彻查曹家军,这曹婉书的恩宠,该到尽头了。”
那啜泣的人,总算止住了眼泪,却还有几分委屈抽噎:“真的?派的谁去查,皇上可是一心偏袒曹家的。”
“三司,出动了百余人。”
皇后听这阵仗,惊道了:“三司,皇上竟然派的是三司。”
“光是一个大理寺在,娘娘就该放心。何况,娘娘猜这次协领三司查案的是谁?”
“谁?”
“柱国将军,钱老。”
“钱老将军。”皇后的震惊都写在脸上。
“呵,魏家不是摆设,这些年和曹家分庭抗礼,并无半分落于曹家。我魏家举全力弹劾曹家,皇上对曹家再是偏宠,也不敢随意应付我们。”
一个“不敢”,道的是自信。
皇后听着,却莫名不舒服,可也没多说,听魏阁老继续道:“只是这次怕是不能把曹家连根拔除,这在臣的预料之中,毕竟曹贸手握兵权,根基深种,没这么容易动。不过看这两年的局势,皇上对临启芳是越来越倚重了,娘娘,临将军那个小女儿临夏,你有机会,可要收为己用,此人往后,许大有用处。”
皇后不解:“临将军不也是曹将军麾下,那临夏即便要投奔,也是去投奔贵妃,再说这人,有疯症,又害本宫……反正本宫对此人,实在没有好感。”
“她这次不是做了件好事。”
提到此,皇后郁结的心情,倒是开朗了些:“确实做了件好事,曹婉书那个贱人,仗着腹中孩子,不把本宫放在眼中,如今她已经没了孩子,自以为还有皇上的恩宠,这份恩宠,不过是给曹家的,等到曹家颓势,本宫看她如何嚣张。”
魏阁老笑道:“快了,这次纵然掰不倒曹家,也足够曹家吃一壶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曹家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想到贵妃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皇后的心情更舒爽了,阴霾了许多日的脸上,也终于见了笑容:“本宫等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