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嫔果然反戈了,漂亮。
王牌成了利刃,扎进了自己的心窝,贵妃的表情,要有多触不及防,就有多触不及防。
“奴婢,奴婢就是这么说的,是小主您,听错了吧。”楚儿颤颤巍巍的更厉害。
“楚儿,抬起头来,把你方才说的,再重复一遍。”
一个低沉清冷的女声,从皇帝右手边传来。
临夏进来就注意到皇帝右边的女人,不用想,和贵妃分居皇帝左右,她必是德妃了。
刚才被皇帝看的不自在,没能抬头仔细瞧德妃,如今循着声音一看,果然是后宫中的一股清流哈。
别的女人,可劲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恨不得将所有代表美丽的事物都往身上捯饬。
独独她,一袭墨蓝色的斜襟长袄,和袄子下半隐没的玄色绣花鞋,以及那个干净的只有一枝白玉簪子的脑袋,让临夏脑中脑中闪过两字:奔丧。
看完衣服再看人,是个绝对的美人。
二十出头,琼鼻黔首,浓眉俊目,眉毛之中,几分英气。
只是眼神淡而疏离,无波无澜,不好亲近,但其中又没有什么高矜傲慢之色,又不像是难以相处的人。
楚儿叫她一喊,更没底气一般,脑袋如何都不敢抬起来,肩膀都开始瑟瑟发抖。
演的真心不错。
锦嫔因为楚儿的“谎言”,吓破了胆,脸色苍白,惊恐的语无伦次:“皇,皇上,楚,楚儿她,她撒谎,嫔妾,嫔妾岂敢,岂敢隐瞒皇,皇上,楚儿确实,确实和嫔妾说过,说过毛宇提到了临将军快要断手的事,嫔,嫔妾还怕,怕何嬷嬷没说,特地让她告诉了夏贵人。”
这一串颤颤巍巍,太给皇上面子,演的好像被皇帝的威势压迫的,巴不得化成小透明,一点秘密也不敢藏。
只是演技有待提高,结巴的过分了些,不过足够给贵妃当头一棒了。
临夏再来一棒:“皇上,嫔妾承认,嫔妾确实知道父亲受伤之事。”
贵妃顿时激动道:“皇上您看,她承认了,肯定是她们所有人串通一气,想借毛大海和毛宇,构陷本宫。”
“贵妃娘娘别急啊,怎不让人把话说完,锦嫔猜对了,何嬷嬷以为给我惹事了,确实没敢告诉我。在昨天上午楚儿告诉我之前,我对我父亲受伤之事,一无所知。”
贵妃脸色再度血红,没想到临夏撒谎的能力,竟是不亚于她,这般脸不红心不跳,实在叫人愤恼,她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指着临夏的方向,几乎想戳到临夏的脸上:“夏贵人,你敢发誓吗,发方才那般毒誓?”
“贵妃娘娘尚且将誓言当儿戏,不敢多说一个狠字,我为何要三番四次发誓?”
“你,好好好,皇上,那本宫问你,你既然知道临将军受伤之事,你怎不立马报于皇上,难道,你落了次水,就无情道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在乎了吗?”
贵妃这一军,将的不错,不过这盘棋,临夏比她下的更是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