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可不可以出去看看,就出去一小会。”沈清颜似满腹委屈的跟哥哥说起,自己回家已经大半月了,一次家门都没要到出去,就因为半个月前,皇上同意大选。爹和哥哥都不让自己出去,爹爹他以自己身体不好,难以进宫侍君为名希望可以躲过此难,是啊,人们都把入宫作为天大的福气,可只有自家当这当成深渊。可太后却执意不肯,恐怕只是因为沈家的权势吧!太后以三月为期,若三月后选秀之时,身体依旧没有起色,就不用进宫了。爹爹曾语重心的说过,沈家不需以色侍君,更不需牺牲女子来谋高管爵位,可是即使爹爹不慕荣华,就怕功高盖主啊,自古以来,多少例子摆在眼前!
“颜儿,哥哥知道你很闷,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实在不能出去,你自己也不想进宫吧!。”哥哥的回答虽然打破了沈清颜的幻想,但是怜惜的语气却让沈清颜看见了希望。
“哥哥,我知道你最疼颜儿了,你答应我好不好。”沈清颜拉着哥哥的手不断的哀求,声泪俱下,那副楚楚可怜之态简直是人见我怜。
“翊宇,你带颜儿出去走走,但要照顾好你妹妹。”沈怀扬的声音从天而降,也算是解救了被自家妹妹缠着的沈翊宇了。
“爹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哥我们走吧。”沈清颜拉着哥哥的手就急急忙忙的离开,没有注意爹爹的神情。多年后想起,若是当初自己能过多注意几分,是不是我们就不会是那样的错过了。
沈清颜和沈翊宇来到了京城第一楼----聚贤楼,以才子集结而闻名景域。“哥哥,这里就是京城第一楼吗?”楼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沈清颜在江南时就听说过这里,三年前回京时,想要看看,谁知没有机会,才住了半月就被送走了。现如今,三年又过,才有机会进来一看。
“是啊!颜儿,你看那边,那个人正在以文会友呢。”沈清颜顺着沈翊宇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一男子,着一青衣,手拿一纸扇,面容清秀,神情自若一看便是有真材绝学,那是种自内而出的。
“诸位,在下玉子墨,江南人氏,昔日伯牙钟子期以琴相交,今日子墨愿意以文交知己。”
“哥哥,这位公子似乎很有信心啊,想来应该文采斐然啊!”
“只怕是虚张声势,虚有其表吧!”沈翊宇淡淡一笑,不在乎的说。沈清颜注视着哥哥的神情,依旧如平常般潇洒从容,那是自信的胸有成竹。
“现在就由在下出一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还请诸位赐教。”那名叫玉子墨的公子微微拱手,语气胜似高傲。
在场的人都发出惊叹的语气,纷纷摇头,他的联是有些难度,但也并非绝对。沈清颜看了哥哥微微一笑,便知他已经有下联了。“哥哥,你不如来一句吧,省得他如此气焰嚣张,以为京城无人。”沈清颜激着哥哥,从小到大哥哥的文采都与自己不相上下,现在不知如何?
“你啊!你是想看看哥哥现在是不是比你强吧!”沈翊宇摸了摸妹妹的头,无奈的摇摇头。“可是哥哥不想跟他比啊!”
沈清颜被哥哥看穿了心意,脸不经红起来了。
“哈哈,原来所谓的聚贤楼也不过如此啊!所谓的京城人才济济也不过如此!”玉子墨不屑的言语激怒了在场的学子,但却无一人肯出头。
“哥哥。”沈清颜推了推哥哥,他只是微微一笑,可是他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沈清颜说完之后,回头看见哥哥那有点奸笑的样子,完了,自己又上当了,可实现在箭已离弦,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当场的人,反应过后,纷纷鼓起掌。“好,好,小姐你真是好才华。”玉子墨也是一笑,可他的笑却不像哥哥的,似乎另有一种深意。
“公子,那位小姐可是才思敏捷啊!”楼上一男子对着身边的白衣公子说。白衣公子没有言语只是盯着楼下的同是白衣的女子,那眼中却有种特殊的意味。
“小姐请听: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小姐聪慧,在下还有一联,晶字三个日,时将有日思无日,日日日,百年三万六千日。”
“这个容易,品字三个口,宜当张口且张口,口口口,劝君更尽一杯酒。”沈清颜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觉得不宜久待了,遂说到“玉公子,礼尚往来,不如由我出一联,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玉子墨想了片刻,“额,有了,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沈翊宇原先老神在在的看着自家妹子与这叫玉子墨诗文对答,景域民风开化,重视诗文,对女子亦不苛刻,在景域才女是得到吹捧的,丞相徐仓的千金就是如此,所以沈翊宇才没阻止自家妹妹。可在观看四周时,视线未注意瞥到楼上的身影,身子不禁一怔,立刻站了起来,快几步的走上台。“颜儿,时间差不多了,跟哥哥回去。”
沈清颜见哥哥脸色有异,加之自己也无心再比,这个玉子墨嚣张的太过奇异了,立刻点了点头,“好的”。
“哦,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沈大公子啊!”玉子墨见上台来的沈翊宇,居然没了刚刚的风度翩翩,语气中似有嘲讽,“京城的第一大才子,那么你就是他的妹妹,沈家的大小姐。”玉子墨笑了几声,“在下不明白,小姐玉质兰心竟是沈家的人。”
沈清颜听玉子墨的话,他似乎与沈家很不合,仿佛有很大的仇恨。
“玉子墨,我沈家如何?你倒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几分出来,何必如此话中有话。”沈翊宇的话平静中带着几许威严,不容人所抗拒。
“原来是她。”楼上的白衣公子看了很久才说出这一句话,周围的那个男子惊讶的望着他。
“玉公子,我不知你为何怨恨沈家,但我想说的是,自然明白何谓众口铄金了,传言不可信。文如其人,公子学富五车,自然明白。我赞赏公子的才华,但如果公子执意如此敌视沈家,那么我也只好是公子与敌人。”玉子墨没有言语只是满含深意的看了看沈清颜,又看了看沈翊宇,然后转身离开。沈清颜不知道的是那番话,竟然改变了玉子墨的一生,也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你去找他,我要见他。”白衣公子对着身边的男子留下了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沈清颜见玉子墨离开,也和沈翊宇往外走去,“哥哥,那个人太奇怪了,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沈翊宇摸了摸沈清颜的头,“没事,我们回家。”
沈清颜看着快自己小半步的哥哥,微微叹气,今天自己做了这么一遭,不知道对不对。今天之后,沈清颜的名字定会传遍京城,但不管对错,既然下定决心了,就一定要走下去。
沈府后花园,站在荷花池边的沈怀扬听到下人的汇报,无奈的叹了口气,夫人,颜儿自己的路要她自己去走,缘分天定,我是管也管不了呢。